午宴是在祖寺,由于狩猎,今天的午餐将由村子准备,所有人都会在祖寺吃饭。
这里是举行大型活动的地方,村庄中心的有一栋大房子,叫做祖寺,是祭拜先祖的地方,也是全村人一起吃饭的地方,阿里尔德村每当有大事或大的节日,就会在这里举行宴会。
践行宴是古老的传统,当有大灾难时,宴会可以提振士气,有节日时,可以加强团结,这几乎是遵循古老传统村庄的必备习俗。
祖寺很大很庄严,呈长方形宽五十米,长八十米,高二十米,全是由一根一根,直径半米的黑色树干围成,屋顶是由红色木板拼成的两个斜面。
里面的布置既简单又整齐。祖寺最里面是祭祖的地方,往外一些是一张主桌,主桌供奉祭品,再往外是四张长桌,长桌是给所有村民坐的。
最热闹的是火池,祖寺中间是一个火池,每次宴会时,都会有许多青年男女,在火池周围跳舞。
那里是幸福的起点,村中大多数夫妇都是在火池舞会上相识,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同样在祖寺中步入婚姻殿堂。
抬上祭品兽首,村长亲自在主桌上摆放祭品,今天的祭品是一个黑色狼首,狼首嘴里还冒着鲜红的血丝。
丰盛的美食,青木长桌上摆满了瓜果,麦饼,还有整只的烤好的野兽,浓香四溢,烤肉的风味,天然瓜果的清香,农作物食品的软糯。
所有人必须等着,等村长讲完祭词之后,众人才能开吃。
村长讲祭词,沙哑声回荡,庄重的祭词讲完走下台,纳特走上台前,举起青铜酒杯大吼:
“大声告诉我,我们祖训是什么?”。
“忧伤是生,快乐是生,我等当以快乐面对生死。”
“忧伤是生,快乐是生,我等当以快乐面对生死。”
“忧伤是生,快乐是生,我等当以快乐面对生死。”
……
“干杯!”
“干杯!”
“干杯!”
……
“哈哈哈!”
光酬交错,男人们热衷饮酒,女人们则吃着瓜果甜点,纳特笑声豪爽,奥尔坐在他身边,老猎人坐在他对面。
“别想太多,喝酒。”向他举杯示意,坐在奥尔对面的老猎人,看他独自沉思,邀请他举杯。
“好,喝。”
“咳咳咳!”
他被呛到了,哈哈!奥尔在多梅拉村没喝过酒,半身人的饮食清淡寡酒,有也是果酒,而阿里尔德村是浓度较高的米酒。
“好辣,咳咳!”
“哈哈哈,慢慢喝,别和太急,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此刻就是天堂,众人笑语开颜,喝酒吃肉,阿里尔德村人各个欢声笑语,仿佛所处之地就是天堂。
他过来了,酒足饭饱之后,老猎人半耳,走到奥尔身边,挤开奥尔身边一个不知名的人。
“有没有看上哪个姑娘,我可以给你介绍,嗝!”
醉眼迷离的老流氓,老猎人一边扣着牙齿上的瘦肉,一边打着饱嗝,指着收拾餐桌的年轻少女。
“我看上的姑娘,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咳咳,尴尬,奥尔擦拭着弓箭,随口推脱道。
他的弓箭是精品武器,弓身棕色,同样能让他完美的融入丛林,弓弦是拉丝绞成的兽筋,弹性十足,有效射程高达五百米。
“你想看试试吗?”
一个男孩,奥尔看着站在他身前,可爱的小孩,阿里尔德村小孩。
“嗯!”
渴望的望着弓箭,小孩轻轻点点头,路过的微风吹散他的头发,露出他满是泥垢的脸蛋。
“握住这里,这样这样!”
“我也能杀死狼人吗?”小孩明亮的眼睛望着奥尔,似乎期待着某个答案。
“你为什么想要杀死狼人呢?这可是很危险的。”
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奥尔轻轻抚摸他的小脑袋,有些不愿回答,小孩看起来才6、7岁。
“爸爸也被狼人咬伤了,妈妈说打败狼人可以治好他。”
奥尔看着天真的少年,说着天真的话。
“那你恨狼人吗?”这样么,奥尔好奇的问小孩。
“什么是恨?能让爸爸妈妈开心吗?”是个天真又无知的孩子,小孩并不明白什么是恨,也从没见过恨。
“不,不能,恨只能让人伤心落泪。”摇摇头,奥尔拍拍他的肩膀。
“就像西奥叔叔一样吗?我经常看到西奥叔叔落泪,爸爸说大男人不能像他一样。”太可爱了,小孩皱着鼻子,奥尔看的出他在模仿大人的语气。
“哈哈!每个人都有伤心之处,我们要学会体谅。”奥尔用食指,勾勾他的鼻子。
气氛沉闷,原本潮湿闷热的空气,也许是因为下过雨,空气中卷起点点寒意,又似乎不是寒冷。
明亮的眼睛,角落里有人在望着他们。
“你该回家了,你家人不见你这么久,该着急了。”
纳特来了,奥尔拍拍小孩的肩膀,示意他回家。
“该出发了吗?”点点头,他对着迎面走来的纳特问道。
“嗯,大家都准备好了,这是你的干粮,我们晚餐路上吃。”
他将手中的棕色兽皮包裹递给奥尔,指着远处的,说道:“我们在那集合,一刻钟后出发。”
“好。”
“他的脚怎么了?”奥尔指着一瘸一拐的屠夫西奥,问纳特。
“曾经阿里尔德村有一只狼人,那时我父亲带队一起狩猎狼人,他的腿就是那时受到狼人抓伤,一直未能痊愈。”
他回忆着,声音有些低沉,迷茫的目光看着西奥。
“那只狼人呢?还活着吗?”
“那只狼人死了,被西奥亲手烧死了。”
“走吧!该出发了。”他们已经到了,纳特走向不远处的村口,猎人们已经到齐了。
“好。”
“我等你回来。”
丽兹出现在身后,对着两人喊道,也不知是对谁说,或者是对两人说。
纳特挥挥手,示意她回家。
奥尔只是静静地走着,静静的听着,他已经卷进了这本不属于他的战斗。
远去的队伍,丽兹看着他们渐渐没入森林。
她在想,很想一起跟上去,想要和他们一起远去,也一起归来。
队伍保持队形,在森林中匀速行走,还是三人一组。
战斗时每个人腰间还会绑着绳索,实施三人是一体的战术。
贫穷的猎人,他们左手是坚硬的铁木护臂和一块小盾牌,当狼人扑来时有足够的格挡裕度,哪怕把护臂伸进狼嘴中。
右手是短刺和倒钩,能以最快的速度,刺中或钩住狼人。
木制的背甲和胸甲,向脖子延申了一部分,护住了脖子,不会影响头部转动,内衬是兽皮。
路程较远,队伍的目的地是阿里尔德森林的最远端,要走一下午,那里是狼人最初出现的地方,也是狼人最喜欢呆的地方。
起雾了,太阳逐渐西落,也许是由于中午下过雨,森林渐渐涌起淡淡的薄雾,这可真不是好兆头。
森林里寂静无声,天色渐渐昏暗,除了轻微呜呜的风声,只有队伍向前的脚步声,没有鸟儿叫,也没有虫鸣。
神啊!保佑他们吧!
天边的月亮缓缓升空,满星辰的夜空下,藏着几朵黑云,注视着森林间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