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夏,我从我的母校毕业,踏向了人生新的旅途。
是的,旅途。在过往的我眼中,人生就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我曾在烈日下孤独游荡,也曾与朋友欢笑连连;我逃过课,也拿过无数次年级第一;我睡过大街,也宿过荒林。我总在试着尝试一切未曾经历过的事情。
毕业,对我来说,从不曾迷茫。
我只是高兴,我会拥有很多新的第一次。
但我不曾想,我会在短短的几年里,已变得完全不再是我。
此刻的我,内心只铭刻着,你的名字——一个如有魔力的咒语。
我读的大学同一般的大学有所不同,我的工作也同一般人不太一样。
大学就读前便已签订了8年的返乡工作合同。因此,我不需要参加摩肩接踵的招聘会,只需要回家参加县教育局举办的选岗考试。
大概是在17年八月进行的考试,第六名,不好,但也不差。我没有选择老家的岗位。而是选择了老家附近的一个镇子。
老家,有从小养育我长大的,年事已高的祖父母,按理说,我应当回去工作,多陪陪他们。
可是,在老家的学校,有着过往太多的回忆,我不愿意在那里天天回忆往事。
哦,忘了提一句,我的工作是---乡村教师。
2017年9月1日,在参加完为期一周的“新进教师培训会”后,在培训学校,我被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壮硕国字脸带上了他的面包车。
他来接我们去学校---五七一中。(校名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姓乔,我叫他乔老师。一周后,我再没这么叫过他,他成了我的师傅。
刚开始参加工作,刚从学校走出,我们本身就还是懵懵懂懂的少年,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带好一班初中生,何况我带的还是一个毕业班。
学校给我们一批来到的教师每人配了一个“师傅”。当然,官方说法叫做“一帮一”,叫做“老带新”。顺便提一句,这个“老”不单单是早那么一点,我这一批教师是该校二十年来第一批新教师。
学校很小,一栋三层教学楼,一栋学生宿舍楼,一栋教师公寓,一个稍大的食堂,一个篮球场。
没有田径场,没有体育馆,没有艺术类,没有电教室,没有投影仪,自然,ppt也就用不上。
这就是我工作至今的学校,一个乡镇中学。
当时,教师公寓已经满员,我和一个陕西籍教师,一个同市外县教师,三个新进教师一起住一个刚腾出来的学生宿舍,十四人寝那种。我的隔壁就住着学校的办公室主任、教研主任。
工作的内容不太想说,她也从来不曾真正在乎过。以此为背景就好。
大概两三个月后,天已至深秋,我还记得当时老是要带着学生清扫无尽的萧萧落叶。
我的师傅,乔老师,看我一直单身。便动了带我多认识几个朋友的心思。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对这些都不上心,他叫我去认识,我就去,因为他是我师傅。
我认定一个人有了某种标签,该标签对应的规则我便会遵守。这样一种习惯,现在想想,在后来也给我们的感情带来的很多困扰。
言归正传,一个凉爽的夜,明月高悬,我们下班已经是十点钟。有的人可能会说,一个老师,怎么会十点才下班。
十点,算比较早的了。学生晚自习下课八点四十。初三加一节自愿自习,班主任就得守到九点五十。查寝完毕十点多。平日里还得拉三两不听话的学生谈心,谈人生理想,谈近期生活,或者,找几个成绩不错学生,了解学习上的困难,生活中的烦恼,指点,解决。之后还要备课,思考第二天的工作,写班主任手册。一通忙完,往往十一点多。
十点下班,难得的早,恰好乔老师的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叫他吃夜宵,他便寻思着叫了另一个毕业的学生,还有我这个新收的弟子。
秋风微凉,却恰到好处,树叶簌簌,吹动内心一抹宁静。我坐在他面包车的副驾驶,抓紧了时间看两章小说,有一句没一句回下乔老师给我叮嘱的话。
至于叮嘱的什么,令人惭愧,已经全忘了。
到了烧烤摊,坐着一个看起来,可能描述出来会令人不喜的人。一个一生只见了一次的男生。
没看到美女,我也无所谓,点了根烟继续看小说。十分之一的耳朵听他们聊天,涉及到我就回那么一两句。
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她来了。
头发披至肩胛,脸略有点方,脸上有很多青春期残留的痕迹,眼睛很大,笑的很含蓄,现在想想,总给人一种,你们笑,我也跟着一起笑的感觉。
牛仔裤,牛仔衣,裤子是不是超短,说实话,我没看。我也没细看她。
可能有人说,你那么爱她,不该是一见钟情不该是记忆深刻吗?
并没有,此刻还能用文字描摹她当时样貌的我,已经庆幸至极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总是有点咸。
容我缓缓再叙。
我还记得,当时她说,她是镇里人民医院的护士,今天晚上是夜班。十二点上班。
当时我还在想:“哦。”
因为当时的我压根不愿意在这穷乡僻壤找一个女朋友。我觉得我迟早还是会去外面的世界。
席至将散,一碗田螺我一人嗦了一半。
师傅在桌子底下踢我,使劲给我使眼色,眉毛都扭做团了。
我放下筷子,直接的问:“帅哥、美女,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加个微信吧!”
“我入门最迟,我最小,我来扫你们。”
回去我就把那个男生的微信删了。
而邝小姐的微信自然被我留下了。(不愿更改她的姓,却也不愿说出她的名字,反正,她的名字我一共也没叫过几次。)
现在想想也确实是一种遗憾,我极少叫她的名字,一惯都是,无人时就亲爱的,有人时就不叫。而她也从来没有称呼过我什么。不论有人没人。
再一次联系邝小姐,应该是第二年的正月初八。
我累了。明天再写。亲爱的自己,祝你早日放下,也祝她此时幸福。
推荐音乐:my soul 这两天一直单曲循环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