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
翠云峰,远峰近峦,险峻恢宏的悬崖峭壁、深邃幽静的沟谷溪潭,飞瀑走泉,琵琶遮面。
山下晋州,暖阳倾城,风调雨顺,行人川流不息。
一条平整宽广的马路,穿城而过,在人流集中的中心闹市区,有一座阁楼,格外显眼。
此楼青砖绿瓦,门庭若市,一张朱红巨匾刻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溢香阁”,就挂在门庭上方的醒目之处。
楼内生意兴隆,宾客拥挤,有收银的,传菜的,掌勺的,还有招呼客人的,有条有序,就单单不见阁主“柳苏苏”?
黄昏时候,门外走进一男一女,一个叫黄三的伙计回头一看
“嗨呦!这不是燕山公子吗,江姑娘也来了”,黄三急忙上前招呼道:“您二位里屋请,我们掌柜的正在发火呢”
“怎么?谁敢惹她生气”
“还能有谁,就是她那位心上人,又跑了”
“黄三,就你多嘴,再嚼舌头,小心我不撕烂你的嘴”
黄三一听这口气,知道又说漏嘴了,一溜烟跑前厅去了
这时,从里屋屏风后走出一女子,凤眉大眼,鹅蛋圆脸,一头齐腰长发,飘逸在花裙上面。
柳苏苏快碎步上前拉住江暮雪的手就说:“是燕山公子和雪姐姐来了?,看你俩风尘仆仆,这是从那里过来啊”
“妹妹,听黄三说,你又在为谁生气?”江暮雪关心的问
“除了大萝卜还能有谁,又不知跑那里去沾花惹草了”
“那不能,他只是贪玩罢了”燕山霸道:
“玩?我不是没让他玩,我都给他讲了,只要他人在晋州,他想怎么着都行,可他就是不听,这不,趁我不留意,跑了”
“你整天像个母老虎,有你盯着,他敢玩吗”,不自在,他能不跑吗?,燕山霸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雪姐姐,你看他又开始护短,替他那不挣气兄弟说话了”
“你会不会说话”,江暮雪瞪了一眼燕山霸。
“雪姐姐,你还没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都不知道给我捎个信,让我好担心”
“妹妹有心了,我和他好的很,有他在,我还能有什么事”,江暮雪说着就幸福地看了燕山霸一眼。
柳苏苏叹了一口气说:“妹妹我真得好羡慕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大萝卜能这样对我,那就太好了”
“柳苏苏,你能不能先上点酒菜,让我们垫垫肚子?”燕山霸看这姐妹二人聊的开心,早把他晾一边去了。
“对不起,是我失礼,光顾着和雪姐姐说话,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废话!明知故问”燕山霸铁青个脸道;
“你俩稍坐,我亲自下厨,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又一醉方休?你就不能正形一回”,江暮雪听柳苏苏又提起喝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
太阳把最后一束余晖撒在王屋山的最高峰上。
大道上,一辆马车正向晋州方向驶来。
马车是燕山越雇用的,这一路他也没少操心,因车内有念之父女,不太方便,所以,他就斜挎着坐在车夫旁边,困了就和车夫说说话,提提神,一路颠簸,也没少遭罪。
“少侠,前面就是晋州城,进城后,我们该去那家客栈”车夫问?
“直走,不拐弯,城中香溢阁便是”燕山越回答。
“香溢阁?这个我熟悉,之前,我接过两趟那里的生意”车夫道。
城门口有守卫检查,一切都算很顺利。
车夫轻车熟路,很快就赶到溢香阁楼下。
燕山越上前扶念之父女下车,又给车夫付了银两,把他打发走。
就带念之父女径直走向溢香阁门口,
“快来!公子他回来了”,又是那个黄三眼尖,他故意大声喊话,生怕里面柳苏苏听不到。
就听“哐啷”一声!柳苏苏甩下手中炒勺,大喊着冲了出来。
“大萝卜,看我不拧掉你一双耳朵”
燕山越一看柳苏苏追了出来,赶紧抱着头,躲在念之父女身后。
柳苏苏刚想冲上来,当她看到念之父女,首先为之一振,随后就“哇”的一声哭着扑跪在地。
“义父,您这是怎么了,您让女儿好找,这些年您们去哪里了?”柳苏苏哭诉着又转向念之:“我的好妹妹,你可让姐姐想得好苦啊”
就听念之也“哇!”的一声和柳苏苏抱哭成一团,“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些惊讶,就听大厅有客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这父女二人是谁?,从没听说过苏苏姑娘有什么亲人啊!”
“苏苏姑娘怎么会有这般潦倒的亲人”
“就是啊,以前,老阁主在时也未曾提起过”
“你耳朵聋了,是苏苏姑娘的义父”
“义父不算亲人啊?看把她哭的稀里哗啦,这父女二人肯定有些来历”
……
燕山霸和江暮雪也从里屋闻声赶来。
再看燕山越口痴目呆,不知所措,“这!这是哪跟哪啊?”
“女儿,咱可得感谢这位公子,是个好人啊!是他救了你妹妹,念之才得以幸免恶人的凌辱,也是他仗义疏财,雇佣马车带我们来此的”,老人家说着又要摸索着跪地,准备行此大礼。
燕山越见状,一把拉住老人家,心想,“你可不敢再行大礼,这要是被苏苏误解,说我在外面充大,那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到这里,燕山越就干脆跪在老人家面前说:“老人家,是晚辈不好,让你一路颠簸到此,晚辈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那里话,公子你菩萨心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老瞎子怎么能怪你呢”
“是啊!公子快快请起,您的大恩,念之终身难忘,我与父亲感恩戴德,怎么还能怪罪于您”,念之见父亲不便,就替他上前扶起燕山越,又指着燕山越给柳苏苏说:
“姐姐,就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和父亲,如果没有他,我和父亲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念之又失声痛哭起来,是啊!她受得委屈太多了,现在,只有哭才能缓解她心中压抑很久的伤疤。
柳苏苏见念之哭成了泪人,知道她心中苦,所以抱紧她拍着她后背,安慰说:
“好妹妹,别再哭了,从现在开始,你和父亲再也不会不受人待见了”
“苏苏,别站着,快安排义父和念之妹妹进屋说话”,江暮雪提醒道
“是啊!我都高兴过头了,义父,妹妹,快!快进屋说话”,柳苏苏说着破涕而笑,转身抱住燕山越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大萝卜,谢谢你,我爱死你了”
大家你推我让,相互谦让,欢笑着走进里屋,只有燕山越还楞楞地站在门外傻笑,他用手摸了一下刚刚被柳苏苏亲过得半边脸,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妈呀!她居然亲我,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这架势,以后再想躲,恐怕也是有口难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