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装作拿东西，避开了赵雪薇。
“马上要开董事会了，司总是有些分身乏术”说话的时候赵雪薇一直观察着许攸“你快尝尝，我问司总你的口味，他就让我准备平日他爱吃的几样，我还在想，要是你不喜欢怎么办”
“没关系，我不怎么挑食”
“你这点跟司总不同，他可是出了名的挑食，东岳的食堂远胜一般的餐厅，但他从来不吃”
许攸抬头，看向赵雪薇，眼神像极了在问“那他平时吃什么”，而赵雪薇也成功的读懂她的心思，以随意交谈的口吻说道“司总很忙，准点吃饭的情况少之又少，在公司的时候大多是让秘书给他叫餐，几个部门的总监也经常陪着他一起，可是他呀，特别喜欢粤堂居的饭菜，特别好笑的是他每次还都只吃那几样儿，几个总监嘴上不说，可心里拒绝得要命”
赵雪薇讲得生动形象，许攸也听得感同身受，甚至能联想到那种吃腻的感觉。
没有其他人在场，她们就不那么拘谨，闲聊的时候，话题也不会刻意的去规避“我听公司那群爱八卦的小姐妹私下唠嗑，说司总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大学的时候挂过科，还被教授罚抄过论坛摘文”
“司臻东吗”许攸难以置信。
“空穴不来风，想来假不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夸张”
一顿早餐不过个把小时，许攸吃好东西之后，赵雪薇才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文件“这个你看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在最后一页签下字”
许攸接过文件，被封面上那几个‘购房合同’的字眼锁了眼球，她下意识看了看赵雪薇，见对方一脸坦然，她只好继续翻开文件，查看里面的内容，直到看完，整个人都是懵的。
“司总昨晚上交代，让我给你选一处更适合居住的地方，考虑到你上下班和平时出行，以及以后对房子的安置问题，我觉得这个房子是最佳选择”
“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能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真是厉害呀”她的语气并非全是赞赏，至少有那么一点轻嘲的意思“不过这个合同，我没办法签字，你收回去吧”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
“不是，是我不想要，也不能要”
赵雪薇起身，换坐到许攸的身边，桌上的文件她再次拿到了她的面前。
不仅如此，她还直接把文件翻到房子详细信息那一页“这个房子的地段，户型都不错，以后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我当你是朋友，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劝你收下它。换个身份，司总是我的老板，他的叮嘱我无论如何都要照办，所以这个房子，你还是得签字收下”
许攸拉开了跟赵雪薇的距离“我朋友可不会逼着我做这种抉择”
“抱歉，可能我的阐述让你有些不舒服”
“你说的很明白，我也感谢你替我做的考虑，只是这是一栋房子，且不说它价值多少，就算是个寻常物件，也不能这么随意赠送吧”
谈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如最初那么愉快，氛围也慢慢的开始升温。
赵雪薇看了看许攸的房子，最后把视线落回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极其平凡的女人身上，她心底是有一丝疑惑的，只不过跟在司臻东身边多年，她也变得处事不惊。
“司总让我转告，说如果你还想跟在他身边学，那就从接受他的安排做起”显然这句话对许攸来说有一定的分量，赵雪薇给了她思考的时间“我不清楚司总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相信你会明白”
“赵小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难得她再开口，赵雪薇自然洗耳恭听“你请说”
“你明明是东岳项目部的人，为什么要替司臻东处理这种事？”
“不瞒你说，我最开始是司总的私人助理，后来比较幸运，遇到一个不错的机会，就主动申请去了项目部任职。或许是司总信得过我，类似感情上的一些私事，他还是习惯性的交代下来”
“所以你替他解决了不少同类型的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青睐过的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享受到这种受益匪浅的待遇？”
赵雪薇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淡自若“也不全都一样，她们普遍比你懂事”
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但许攸不认为赵雪薇是个会讽刺人的人，那她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她在思考，可想来想去，左右出不来一个贴合的答案。
“司总还真挺懂你的，他说如果你不签字，那就让你搬家”
“让我搬家？”许攸一头雾水。
“是的，搬家”赵雪薇十分笃定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搬家？”
“你做了司臻东的女人，就该欣然接受他提供的一切。我刚才说他身边其他的女人比你懂事，是因为她们明白自己要什么，往往一开始，就思考好了结束后要得到什么东西，司总对自己的女人向来舍得，只要他愿意，岂非是一套房子的事”
“呵~怪不得你安排的这么轻而易举，想来，不过是曾经别人没选的备用方案吧”
“我跟在司总身边做事，最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所以不存在什么备选方案，因为在司总那里，没有那么多PlanB，他要的向来都是一个结果，如果我做不好，那就是失职，工作上司总从不允许自己的职工失败两次，我还没糊涂到拿自己的前程随意胡来”
这话许攸是信的，毕竟东岳的规模摆在那里，若没点强硬手段，如何管理得了底下那么多人。
“许攸，我们挺投缘的，所以我今天就多讲两句。其实你蛮特别的，至少跟在司总身边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对女人这么上心”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样，对他感恩戴德？”
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赵雪薇稍微换了个语气“其实你不需要觉得伤自尊，相反的，应该更自信，我们都是女人，更能理解彼此的心情，你付出的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司总给予你的不过是凡俗物质，比较起来，谁占了谁的便宜呢。现在很多年轻人处个对象，情到浓时倾尽所有的去投入，若是不幸，没能步入婚姻的殿堂，最后除了遍体鳞伤还剩什么？既然你比大多人幸运，遇到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买单的人，那何必要过多的去纠结，说得不好听，在北市这种地方，尊严值几个钱”
短暂的绚丽让许攸迷离了心智，赵雪薇以残酷的现实让她认清了自己。
与其靠着一个不爱的人互相在折磨，最后一无所获的分开，或许她真的该活的透彻点。
“如果你现在接受不了这个房子，可以晚些时候再……”
“你告诉司臻东，房子我不要，如果他要我搬家，可以，我要住他住的地方！”
赵雪薇想了想“你指的是曲江君庭”
“那里，他应该还没让其他女人进去住过吧”
赵雪薇没有否认，只是回答说“好的，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司总”
“赵小姐，你能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和多少人竞争吗”
“司总是个很有自控力的男人”赵雪薇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许攸知道，她的态度多少惹得赵雪薇不高兴了，只不过她没心思想那么多，哪怕只是一时口舌之快，她也不想被人看轻“你觉得司臻东会答应我这个要求吗，如果我真的住进去，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对不起，我不擅长对未知的事情做评估，许小姐你也不应该根据我的回答来做判定，事在人为，只要你够用心，司总就能感受得到”
“那你呢，在他身边这么久，用心程度不比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低吧，他感受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