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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那天教倾风学武之后,柳离都会过去指导一番,

倾风也自那之后,不再惊讶自己练武之时站在武场之外的柳离,渐渐也习惯了练武时候站在外围看她的柳离,

倾风在武学考试之中成绩虽低,但还勉强算过得去,教官看他日渐熟悉的练武把式,也不再过多苛刻于倾风,本来教官是觉得作为将门之后的清枫,如此瘦小,根本没有武将之风,不甘心现在代国对武将的疏忽,便更多地对倾风苛求了些,但看倾风自己争气,日渐消退的婴儿肥,也便对他放了心。

倾风也知,教官苛刻归苛刻,但能对她上心,她也是开心的,毕竟如果一个人不在意你,就像她父亲顾珉一般,连看她都不会看的。

武学考试完,便应该是学堂的春考了,春考之后,各京城子弟就要回家过新春了,

倾风在钱师的教导下,已掌握大多字,虽然写的还是歪歪扭扭,但至少写得出来,而倾风过去半年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倾风自身泯然的气质也渐渐养成,

对圣人的词句也开始运用于生活观察之中,她尊重每一个人格,明白个人都有个人气质,虽还未争对圣人学说的哲学进行考究,但她却独有一份她待生活的观念,静而观之。

她还挺喜欢与柳离初见时摘桃子的友谊时光,经过之前的桃树,也仅是驻足看了一下,便朝着当初她爬到的山之最高处,

俯视桃花盛放、而不再是仰头观花了,融生于自然之中,孤独不再是她的感受,而怀抱圣人之感感怀天地,是她最好的学习方法。

正是她独特的观察视角,让她对圣人之言有着更深的理解和记忆,就这次考试而言,倾风不觉得难。

至于柳离,她觉得,既然无法理清柳离的态度和想法,那就随他靠近或疏远,

这对于倾风来说,也是另外一种人世感受,她并不排斥或讨厌。

而柳离,虽对儒学不屑一顾,但在爷爷的要求之下,日日早起晨读学习儒学,虽然每天早上再学堂睡觉,但其儒学功底还是非常扎实的,相对倾风来说,柳离对圣人之言把握更准,但就是这样的准确和标准,也让他并不以实际视角看待儒学,甚至在柳离的眼里,这样仁德之世只存在于圣人的想象中,并不是这个世界真实写照。

柳离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因为他是从权力中心跌出的人,而权势对他而言,是生活必需品,这样的必需品再他看来,是必须争夺回来,而儒学对他来说,只是他夺回柳家军的武器而已。

春考成绩要等两天才会张榜贴出,而考试结束之时,即是春假开始之时,大多的王公贵族都会相约纸醉金迷之地,

而对于倾风来说,能迟点回家就迟点回家,多出去看看生活,才是她更想做的,哪怕是坐在后山上一个人呆着也是好的,于是她春考前就告诉陈成在正常休学时间来接她即可,午饭她已另外有约了,

陈成也乐见其成,就往玫红楼走了去。

临近新春,赌场正是兴盛之时,柳离之前掌握住了陈成的老相好底细,那个小娘子是南蛮夷之地来的小娘子,因闹饥荒,被父母卖到玫红楼来,肤白貌美,身材娇小,可却玲珑有致,是一难得美人,

但代国一向瞧不起邻国的居民,尤其是南蛮夷之地的人,因为那里实在穷的很,所以大多生活在京城的蛮夷之人都是奴隶,像陈成老相好做小娘子的也有,但不多,

由于蛮夷的身份,要不像陈成小娘子像这样美妙的女子一般可是接待上品贵人的,可一般贵人也不会选择这南蛮女子,

所以在能接待下品人士的玫红楼娘子里,这个蛮夷之女可谓是占了上风,人美,下层的人来的自然就多,赚的自然更多,因此她也从不为自己自卑,也不会自诩自己美貌就往上品去挤,乖乖的做好下品中的佼佼者,赚的可不比上品小娘子们少呢。

柳离通过调查,也开始了解到顾府内部结构,很简单,不似他们世家子弟盘根错节,顾府由顾珉的娘,顾老太太持家,

顾珉身下也只有顾清枫一子,府内由陈管家,而这管家是顾老太太的弟弟,两人由于当初被贱卖,而相依为命,

跟在倾风旁的小厮即时这陈管家的儿子,所以倾风平时才对这陈成有不同之处,

而顾老太太因为半辈子穷了过来,见钱眼看,见谁吹捧的好就宠谁,是各耳根子软的老太婆。

但是奇怪的一点是,顾清枫从小被养在侧院,但不受顾老太太宠,若不是及冠读书,还未出门见过人,院内也只稍许奴仆,贴身伺候的也就一从小到大的奶娘,并无专门的贴身奴仆。

这让柳离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是侯府世子,还是独子,怎么会如此不受宠?

但想到可能是倾风一出生就死了娘,他爹认为他克死了他娘,所以独守边胡这么多年,带着顾老太太也不喜欢倾风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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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的第三天,学堂终于张榜于学堂门外,由各家看名,成绩由各科综合而成

春考虽说是学堂内考,但对于当时的朝廷的用处却大的很,儒学一派更是凭借这名单,决定春节走哪些亲戚,甚至有的直接开始收徒,打算到时到朝堂之上,构建自己的人脉网络和扩充自己派系的权力,

柳离不负他爷爷所望,拿到了学堂第二名之位,但柳离成绩居高是因为武学成绩相对拔高,但儒学成绩并不怎样,再加上柳离身上虽有着前朝开国世家的血脉,但当初是皇帝亲自夺了军权,

因此以皇后太子一党为主的儒学派对柳离关注并不高,

春节期间也就戚开松和前柳家军退役旧兵念着柳尉的情,过来看看罢了,

倾风成绩更是不怎么样,倒不是她论述不准,只是她刚学字,歪歪扭扭实在难看,先生们看的都费劲,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评分较低的。

成绩不高,中等水平,至少比戚开松全凭武学得分来的高许多,再加上京城世家看不上他们顾家,

自然春季没人拜访,顾府也清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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