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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默的第一声

第四章沉默的第一声

看过星空的绚烂,于是便感叹自己眼中的万丈光芒,梦想就像映衬在夜幕之上的繁星,有看得见的最远距离。我笑着回答朋友,相比于嘴上说辞,我更喜欢用经历挖掘符合自己的天份,有些所想,能力不够便无须勉强。那个夜晚二队娃他们说我哪怕是以后当个生产队长,也好过什么想法都没有,我有点理亏便不再作声。后来也鲜有人问过我有什么愿望,于是我渐渐把可能有的萌芽压在心里,不再坦露自己的心扉,再后来撞怀了青春期,我更是选择了沉默自己。

我毫无征兆的进入了青春期,虽然之前对它有过了解,但我不知道它是如此来势汹汹。突然看不惯爸爸妈妈的教唆,突然对生活烦躁,感觉好多事情都不如自己所愿,我对于世界来说孤立无援。写日记或许是安定我心事的好方法,但我却害怕与爸爸妈妈疏远了关系,于是我就想法子让他们知道我写的日记。我想让他们了解到自己的心事。记得刚开始写日记时,自己都是趁爸爸妈妈不在家或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写,我从记录心事到收藏国家大事,感觉任何不顺心的事都能成为我宣泄情感的“牺牲品”。当一个本子完全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占据时,我知道该让爸爸妈妈发现我的“秘密”了;将日记本放在房间显眼的地方,假装遗落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或者在饭桌上隐晦的向爸爸妈妈透露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几经尝试,我发现这些举动并未引起爸爸妈妈的注意。我寻思着这可不行,得让爸爸妈妈知道我的心事。其实我觉得那时的我真的挺作的,将各种秘密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但心里却总有一种想被人理解的渴望,这样矛盾的心理,或许也是许多青春期孩子叛逆的一大主导因素。某天爸爸妈妈找上我了,他们突然间说想和我聊聊天。爸爸妈妈说知道了我的小心思,我一开始假装不知道,说话时多有狡辩,但他们似乎早已识破我的“伎俩”,句句话戳中了我的心事;他们说知道我已经进入青春期,有了自己的秘密和心事,而爸爸妈妈是出于一份理解和信任,所以对我并没有过多的打扰,但当他们看到我诸多异常的举动时,他们也知道我需要一份倾听与安慰。我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原来爸爸妈妈还是如此关心我,但我却不愿在他们面前坦露心扉,我老是显得遮遮掩掩。爸爸妈妈说,写日记也不用非得让我们看,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记住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就行。我很是感激爸爸妈妈,他们并未成为我把持沉默的“牺牲品”,但也并非每个人都能理解我……

无独有偶,青春期的沉默性格贯穿我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学校我也选择伪装自己,我开始冷淡了与同学间的交情。渐渐地,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便说我不合群,于是我被贴上了孤僻的标签。我得到了老师的“钦点”之后,获得同学一致的异样目光,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想去挽回自己的形象的,但一件事却彻底让我心灰意冷。班上失了窃,同学都把矛头指向了我,我很不知所措,这戏剧性的一幕来得那么假,就感觉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我已深陷其中。我为自己澄清事实,说我没有干这样的事情,但老师似乎对我没有一点信任,还反锋指责我做错事要勇于承担。老师将这件事直接反馈给我的爸爸妈妈,这让我更加害怕,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恳求着同学能帮我“洗白”,但得到的依旧是冷眼相待。最后我认栽了,我的沉默不语换来的是等价的袖手旁观。我又回到家,爸爸妈妈见到我并没有要责备的意思,是啊,他们说过选择理解、信任我,爸爸安慰我说既然自己没做错事,便不用过多自责,妈妈一直递给我鼓励的眼神,我瞬间泪目……

世间所谓的温暖,是自己肯去接受对别人真诚以待的付出。或许这个时期的我们就是这样,对任何事物都敏感,对任何的期望都懒散,自己只相信没有感同身受。选择沉默的生活,也能避免很多人对自己尖酸刻薄,能给自己缓冲的空间。

后来,偷东西的人被学校揪了出来,老师为自己的过错向我道了歉,同学对我的态度也多少包含了点惭愧,我扬手说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但其实我内心不是滋味,因为在我最无助时他们没有站出来挺我,这段青春期带给了我沉重的回忆,即使后来工作了也难以忘却。进入社会后我也学会了合群,附和别人成了我对待生活的态度,即使每天一片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改不了我深夜自怨自哀的狼狈样。临近毕业,我跟爸爸妈妈谈到了我以后的发展方向,说想搞文学,爸爸妈妈听了似乎有点不乐意,他们说搞文学太虚了,哪怕当个老师也比这个强。我解释自己是因为很喜欢文学,所以才想往这个方向走,可爸爸妈妈说这方面要特别出众才行,咋们底子比不上城里的娃,还是求实在为好。意志不坚的我又问了亲戚、邻居,但他们都莫衷一是,我更加犯难了;妈妈跟我说要不和大舅混,大舅做包承工地的活,干这个更能夯实生活。我在与爸爸妈妈斡旋一番后,最终结果是我选择了这个工作,选择了忠于日子的安分。我向妈妈索问工作事宜,妈妈却笑话我了,说做这种活需要的是经验,得要勤勤恳恳才行,没有什么规划可言,我听了不语……做这种活最讲究的就是吃苦耐劳,切忌一曝十寒。妈妈继续与我说道。有时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但有时生活比理想更现实,我听着妈妈的话已然睡去,梦里依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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