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的家乡在若州,楚家人也都在若州,这京城内唯二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便是已逝的明纯皇后,以及一个同样举步维艰的人了。
她五岁入宫,被封为长公主,从此再未回过若州,若州距京城有千里之远,其间山高水长,因此除了每年万寿节,在宫宴上能与亲人怱怱见上一面外,便再无机会,她虽能出宫,却到不了若州啊!
宁婉容还是第一次听楚长歌提起“家”。
以前在宁婉容眼里楚长歌是黎朝尊贵的长公主,享受着陛下独一份,就是陛下独子也没有的宠爱。
在盛京城内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承天子之恩,受万人景仰,享一生之福。
可今天宁婉容突然意识到她们这位长公主,自幼离乡,孤身一人开始在这人生地不熟,充满尔虞我诈的京城生活,身边无一亲人,唯一的依靠还是这天下第一绝情人。
宁婉容突然有些难以想象楚长歌这十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楚长歌像是看出了宁婉容的心思道:“其实没那么难的,必竟我还有槿夏姑姑,有三七半夏,还有你!好了,天热了,我们回长歌殿吧,今日你留下陪本宫用膳!”
宁婉容闻言笑着应下了……
上阳宫——
寝殿里,殷九渊回来后,一个白衣侍卫模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的寝殿里,对此殷九渊丝毫不意思,仿佛知道他会如此一起。
“公子!”玄逸弓下腰,手中捧着一个一指长的竹筒高高举起,呈给殷九渊。
殷九渊拿起,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纸张,玄逸直起身。
殷九渊将纸张上的内容扫了两眼,唇角轻勾,随后玄逸只见那轻薄的纸张在殷九渊手中化为了尘灰,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长歌长公主呀!”殷九渊轻笑了一声,又吩咐玄逸道:“将玄玉召回来吧!”
“是!”玄逸应声,消失在寢殿之内……
殷九渊孤身一人在寝殿中神色不明。
他的生母是陛下还是太子时的侧妃,母族势力不如太子妃和另一位侧妃,再加上生性软弱,不争不抢,在东宫内并没有存在感。
在陛下登基后被封了个贤妃娘娘,身份意外的比另一位侧妃还高了点,在后宫里仅次于皇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陛下发妻明纯皇后逝世后,陛下便未再娶,同时良妃也就是陛下的另一位侧妃被打入了冷宫,他的母妃更是直接手掌凤印,成为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并在三年后怀上他。
外界都传他的母妃才是陛下唯一深爱的人,先前冷落她只是因为爱她,怕她受到伤害,所以等到最后皇后良妃斗得两败俱伤,死的死,入冷宫的入冷宫时,只有他母妃好好得,还成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就连他母妃自己都相信了,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可惜的是这场梦并不长,他的到来使陛下亲手打碎了他母妃的梦。
因为陛下知道他的存在时便命他的母妃饮下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