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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炼钢铁

过年总是欢乐的,但王元却被那个梦给惊醒了,他的父母,他的乡亲,山寨里大多数人的乡亲们都不知死活,过年的安逸生活之是在苟且偷安,闹出一点动静被鞑子发现,他们的共和寨安乐窝就会万劫不复。有了这个认识,王元初一就开始了忙活,不能折腾别人,那就自己去蒸酒,而且要把这个技法告诉牛员外,早一天把这个东西变成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早一天攒够对抗鞑子的资本。

有了王元带头,其他人也都陆续找事情做,没到初五,砖窑、瓷窑与玻璃窑都开动了。又过了几天,天气回暖了,新房的建设也慢慢恢复了。

现在已经有了三十多座新房,但由于山寨人口太多,依然需要不停地建。但现在的建设速度越来越快了,大家越来越会配合了,还不停地发现新方法,制作出新的便利工具,现在建一间房要比一开始快一倍不止。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缓坡的地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就算都建成房子,也只能建五十多,还是不能满足需要。于是,正月初十,王元与樊虎几人商议,要先带一部分人去黑山建设另一个山寨,樊虎是坚定地要去黑山,因为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打了,而其他人则都有各自的想法,不少都是舍不得这里,毕竟建设了这么久,还有就是舍不得媳妇,因为前期建设,用不到女人,女人都留下来。

最后在王元的坚持下,忠义堂所有人去黑山,这里只留下刚结婚的杜憨和媳妇刚怀上的樊战与三十几给十三岁以下的孩子保护山寨。樊战还要进城一趟,把烧刀子高度酒的事情告诉牛员外。正月十一,二百多人的大军从共和寨出发,去建设新的黑山寨,实际上从上路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在建设了,跨过种着冬小麦的新垦地,来到西面的大山下,所有人就拿起各自的工具边走边修路,就是这样,一天时间还是走了三十里路到了黑山。打前站的胡奇山已经准备好了木材和芦苇,来人直接搭起草棚子就可以住了。虽然是寒冬,但今年的天气并不冷,除了入冬的一次雨夹雪后就再也没有下过雪。这也是王元敢把人带出来的原因,但这同样不是什么好事,这预示着来年怕是要有一场大的蝗灾。

现在想这些还早,王元一到了这里就把自己早就忍了半个月的几个制作耐火砖方案给实施了,连夜烧起了砖窑。王元的拼搏终于在十多天之后起了效果,能耐高温又坚固的耐火砖终于烧制出来了。然后就是大量生产了,王元从建房的队伍里要了二十个人来,由李戴宗带着去煤山运煤过来,又让自己的二十个学生来挖铁矿,自己与穆广胜几个动手建炼铁的炉子。设计图在王元的脑子里刻了好多年,实际要建起来还是十分困难的,比如出料口与进料口的安置,炉壁的密封性,进氧室的安置,搅拌的工具,水车动力怎么传导过来,都是棘手的问题,建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建好了占地七十多平方的高大建筑。

王元站在高炉的下面十分忐忑,就在这座怪炉子里,现在有两千多斤的黄铁矿正在被提炼,下面用的是焦炭,旁边的水车悠悠转着,把风鼓进炉膛和进氧室,他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剩下的时间就只能等,看是炉子塌掉还是铁水流出来,同样在等的还有穆广胜等累死累活一个多月的粉丝们,炉子里的火烧得蓝汪汪的,稳定的风压使得火苗就如同一根根立起来的蓝色三角旗,只要旗子变小,胡奇山就准备往里面倒入焦炭。一连等了五个时辰,整个白天都要过去了,炉子里还是没有变化,也听不到声音,王元都想通过烟囱往里面看看,但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黄烟一看就是有剧毒的,现在所有人都带上了两层口罩,刺激的气味还是能传入鼻子里。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十二个小时终于到了,王元决定打开炉子的出料口来看一下,三个人抬起一根长木竿,在离炉子十五米开外把阀门挑开,露出一条细缝,顿时一股红流从里面流了出来,王元赶紧喊:“关上,快关上!”然后跑过去看流出来的铁水,铁水呈暗红色,有粘性的样子,王元虽然也不太清楚,但这绝对还没有达到温度是肯定的,王元清楚地记得后世见过的铁水是明黄色,然后温度降下来才是红色。但既然已经知道里面有铁水了,那么就可以搅拌了,让里面的杂质氧化排出,先得到熟铁,然后在往里面加入碳粉制出钢来,还要趁热进行加工,铁匠们已经准备好了设备,就等着铁水出来就要进行锻打了。一开始,王元也没指望做些太精细的,只要做出些犁铧与菜刀就可以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这已经是上午了,王元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就匆匆赶来,又挑起阀门,这次不用王元招呼,穆广胜几个就丢下了木竿,明黄色的铁水如同小溪一般流出,没有一丝阻滞感,流进了下面的生铁槽里,又被扁平的小孔堵住,形成了一个扁平的明黄色长带,早就准备好的铁匠控制着出铁水的速度,还有人用铁锹帮铁水引流,过了五分钟,炉子里的铁水流尽了,出料口又开始忙着把废渣掏出来,这个步骤被王元简化,直接可以把炉膛抽出来翻转,但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几十个人一起拉绳子才完成了翻转的步骤,原因就是设计失误了,变成了一个费力杠杆,这个也容易,正好有了铁料,直接做一个滑轮就可以搞定了。

回到前面的出料口,师傅们已经开始的打造,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老本行,只是这次打制不用往里面放碳粉了,整个过程更简单了,还可以在铁水没有凝固前把自己要打制的东西直接用铁水勾勒出来,等凝固后稍稍加工一下几是一个成品,十分轻松。王元也加入了进来,在铁水里画出两个大饼,然后把大饼放在石质转盘上,用做瓷器的手法来加工钢材,弄了一个滑轮之后,王元又想起了做枪管,但这时已经没有铁水了,他也没有卷起钢材的方法。只好继续锻造自己的滑轮,敲敲打打之后,用从溪边打来的冰冷的水炸一下,一个粗糙的滑轮就算是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打磨毛刺,磨石多种多样,王元只把滑轮的边缘处理一下就算是完成。

那边的铁匠已经打制了十多种铁器,而且每种都不止一个,王元拿起一把菜刀,用手挡了挡,刃口很锋利,弹了一下,从颤动上就能感到这是好钢,用松木杆试了一下,很不错,入木三分,而且刃口没伤到。王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接着是大笑,带动着所有人都又哭又笑,王元的眼睛也有了泪花。有了第一炉的经验,王元又改造了几个地方,尤其是给炉子出料时用了滑轮,还改变了出料拉环的位置,让排出废渣更方便了。樊虎也来看了看,对王元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让王元制作一杆纯钢的马槊。王元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是樊叔提出来的,即使浪费点钢铁也能接受。

第二炉在十天之后就开始了,有了成绩后,运煤的李戴宗,挖矿的孩子们,烧焦炭的马武都来了干劲,第二炉比第一炉下的料还要多一成,王元还在里面加了些从余老道那里弄来的叫他山石的奇怪金属,就指望能出来合金材料,最好是不锈钢。先前的钢王元已经有了参数,硬度与弹性都是不错的,而且耐磨,用来做刀和农具甚至护心镜都是好材料,但还是会生锈的。这一炉,王元希望看到改变,同时希望能直接浇筑出钢管来,为此他特意做了一个模具,一根均匀光滑的陶瓷柱和一根大理石柱,以及半圆形的生铁槽,王元不敢奢望外部的均匀,但内部王元的要求很高,这也是以后火器发展的方向。

两天以后,第二炉铁水也好了,王元把大部分活计都交给了穆广胜和他的几个儿子,马槊也交给了老铁匠,自己专心地制作无缝钢管,但可惜的是,陶瓷实在是太脆弱了,大理石虽然做到了,但要像擀面一样去擀铁,实在是难为人了,好在陶瓷不是碎成粉末,王元还是得到了一根儿臂粗细的一米长钢管和一根十几公分的四寸管,虽然外部都不忍直视,但内部还是很光滑的,这同样得益于制陶瓷的脚踏轮盘。

这次的钢铁与第一炉果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韧性更佳,不容易断裂,硬度也有微小差异,更适合做有刃的工具,但还是会生锈。炼了两炉后,王元把炼钢的事情交给了穆广胜,自己去弄更特殊的东西,火枪,其实火枪并不难弄,只要你有一根哪怕是铁管,还有发射药,再加上一些石子和你要打击的目标,那么你就已经完成了。但要想做好的火枪就困难了,王元首先弄了一个木制枪托,把细小的钢管固定住,还要有结实的挡板,不然火药会把脸喷得黑漆漆,也失去了前进的动能,接着是发射药包,王元还没弄出来一体的子弹,也没有固体发射药,只好用纸把药卷好,用通条送进枪管,然后是实弹,王元用一个还算圆滑的铁珠来充当。目标五米外的一块木板,上面做好了王元熟悉的连环标记。“嘭“得一声,硝烟弥漫,王元的第一次试射十分成功,除了被呛得半死还有找不到铁珠之外都很好。但这没有让王元失望,至少枪响了,世界总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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