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谈论萧然的时候完全没有避开司晨,他即使没有故意去听,也“被迫”全程听完。
暂告一段落后,车内安静了几分钟。
好动的娟娟坐不住,把目标转向了司晨。
“简大明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双手扒着驾驶位的座椅,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闪着八卦的光。
司晨正专心地开车,没想到她有问题要问他,“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你先问问看?”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想要每时每刻都看到她吗?”
这个问题,他笑了,“如果我喜欢她,我当然想经常见到她。”
“那如果一对情侣没有天天见面,也没有天天聊电话,你觉得正常吗?”她继续追问。
夕橙听不下去了,摆明就是在说她和萧然嘛,“你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吗?你这都第二个了!司晨你不用回答她的。”
“我这是上一个问题的延续,严格来讲,还是同一个问题。”
被夹在中间的司晨想了想,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我觉得张女士这个问题呢,现实是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因为出了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如果两个人都是事业型的人,又正巧是他们的上升期,大家都很忙,见面的时间就会变少,相对的,聊电话的时间也减了,只要心在一起,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
听了这个回答,夕橙舒心地笑了。
娟娟也点了个头,“你这么说也对,可是,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喜欢对方,不然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忍得了,如果真这么爱的话,想方设法都要和对方见面,不是吗?”这是经验之谈。
他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比如说,航海的人,出一趟船,好久才回家一次,海上信号又不好,也没法经常聊电话,难道他们的另一半不喜欢他们吗?恰恰相反,他们就是因为太爱他们了,才能忍受这种分离,这就是生活。”
夕橙用力地鼓掌,“说得太好了!”
“你以前是辩论队的吗?”娟娟一副被打击的表情。
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是辩论队的队长,和成员们一起代表学校参加过市里的高校辩论赛,还得了奖。”
“哇,厉害!我看你学习也挺棒的,网上不是说你已经得到了国家知名大学吗,怎么就放弃学业了?”娟娟突然想到某个关于他的盖了高楼的未解之谜的贴子,想也不想地,就问了。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儿。
娟娟没有为难他,“没事的,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问而已。”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十几年前,有点感慨。老实说,我不喜欢正正经经地学习,小的时候经常被我妈妈打,因为我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玩游戏,不做作业。高考完有一天,我和同学们走在街上,看到唱片公司在招实习生,我们几个人都报名了,只有我被录取了,在那里,我找到了我的理想,所以就偷偷瞒着父母,跑去唱片公司学习去了。”他说起旧事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那后来他们知道后有打你吗?”夕橙关心地问。
“当然有啊,他们被我气死了,拿起藤条就往我身上打,打了好久啊,我感觉他们起码打了我两个小时,我当时哭到整条街都听到了,物业还找上门了,说是隔壁投诉他们虐待孩子。”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换我我也打你,这么冲动,还先斩后奏。”为人母的娟娟特别能理解他父母当时的心情。
“是啊,长大后我也能理解他们了,他们希望我成龙,我却放着名牌大学不去读,跑去玩音乐。刚开始的前几年我父母都不理解我,每次回家,他们都没有好脸色,但是能感觉到他们还是非常心疼我的。”他忽然有点想他们了。
“那你待在这里,不会想他们吗?”夕橙问。
“想啊,但是让他们过来,也不实际啊。幸好我还有个弟弟,他可以陪在他们身边,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所以还是要生两个孩子才好,有个伴。”娟娟突然有感而发。
夕橙看着她,“你这脑回路……”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好想念我的可乐和珍珠啊!”
夕橙翻了个白眼,“才刚离开就想念,你回去吧,趁着天色尚早。”
“才不,我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她收起手机,气势汹汹地说。
“那是你老公!”夕橙没好气地说。
“可是他不陪我去旅游!”问题又绕回来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想念可乐和珍珠了?”
“是啊,好想他们!但是我没有想念他。”她最后强调了一句。
“所以啊,你才离开一会儿,就想念他们了,如果你们两个去旅游了,那不会更想念吗,你可以吗?”
她怔怔地望着夕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可以的,吧,应该。”
夕橙没有回应,给点空间她自己想清楚,低下头给萧然发了条信息:我家娟娟来找我玩了,我今晚可能没办法和你聊电话了,你不用等我啦。后面还配了个爱心。
十秒后,他发来信息:好,你们玩得开心点,早点休息,需要我的时候就找我,我一直都在。
看着这些文字,夕橙嘴角溢出幸福的笑容,双手飞快地打着文字:我争取在睡觉前给你打个电话,不过可能会有点晚,你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特意等我的。
他说:好。
行驶了半个小时,下了高速后,司晨问:“需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回去吗?”
夕橙秒懂他的意思,转头问娟娟:“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她摇头,“没有啊,该带的我都带了,这是他帮我收拾的行李,应该什么都有。”
夕橙再次翻了个白眼,怒曰:“你不是和他吵架了吗,你有点骨气,自己收拾行李不行吗?”
“不行啊,我没他这么细心,而且是他自己说要帮我收拾的。”娟娟心虚地说。
“哦。”夕橙表示不想理她,想静静。
三人保持安静,直到到达茶乡村口的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