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脸色开始愈发冰冷：“临上线前单方面要求修改分成合约，你们这么做已经严重违反了协议条款，你别忘了我们手里可是有合同的。”
“你不同意的话可以选择拿合同去打官司啊，”宋总监一脸嘲讽地开口，丝毫不为所动，“如果我们以封建迷信的原因单方面推翻合同，我想法院应该会支持我们的。”
“你……”
顾意被气的一阵胸闷，这是什么恶心手段？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么？
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对象，所以就要用诬陷的名义替前一个合作方出局？
他知道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为了利益至上没什么问题，可是做生意不能丧良心吧？况且他们的节目和往生路的节目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自己的这场冒险拍摄，可是真刀真枪搞出来的。
话音刚落，宋总监又再次缓和了语气，开始晓之以理：“小顾啊，我们毕竟是个新网站，不可能在同样的领域花同样的钱，比起你们，往生路工作室是我们更好的选择，不过……”
“不过？”
“如果你们愿意接受第二方案，我们还是可以五五分成的。”
顾意微微皱眉：“什么是第二方案？”
“你的合约书上写了，今年一年你们会上传十五到二十期节目，我们可以改变合作方式，论集合作，如果流量不错的话我们再续签合约，但是后期你们的节目没有我们主动解约的话，不可以和别家网站合作。”
顾意腾地站了起来，满脸怒容：“这不可能，行业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离谱的合作方式了？感情你的意思是，赚钱的话你们就抽成，不赚钱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宋总监似笑非笑：“你对你们自己拍的节目没有信心么？如果有信心的话，这点应该不成问题吧？”
简直搞笑！
顾意怒不可歇，他还从没听过如此无耻的合作方案。
况且网站的推荐并不是免费提供的，而是他真金白银买来的，各种前期宣传也是自己花钱找的微博大V，合着现在爱趣视频网什么都不做，反而还打着坐收渔利的如意算盘？
宋总监的脸色渐渐冷下来：“这已经是我们可以开出的最好的条件了，毕竟我们不是慈善机构，你是刚入行的新人，想要全节目五五分成你觉得可能给么？”
顾意喘了口气，沉默半晌，最后克制住了摔门而去的冲动，重新做坐回到了椅子上。
《诡地实录之黑水庄》是他们四个人出生入死才拍完的，先不论前期的投入的多少，光是四个人冒的生命危险也绝对不能白费，他不能被卡死在这里。
“如果我接受第二个方案，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们随时有可能暂停甚至停止我们的节目？”
“那就要看你们的数据好不好了。”
顾意深呼一口气，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偷偷打开了录音：“那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后期不会再拿这种霸王条款，以停止我们节目做威胁来修改分成比例？”
宋总监看着他，忽然一笑：“你没得选啊，如果我们以封面迷信的名义推翻之前的合同，你觉得《诡地实录》还会有其他网站敢接收么？”
“那我也可以不把节目交给你们来播。”
“可你别忘了，合约上写明了，乙方如果不能如其更新节目，那就需要赔偿网站十倍金额，而乙方在已有合作项目的同时，将合作内容及资源售卖其他网站，要赔偿我们二十倍，而这份合约你没权利单方面作废，我们依然可以拿旧合同告你。”
顾意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的怒气蠢蠢欲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了二十分钟，中途有秘书进来倒水，看俩人脸色不好又匆匆推了回去。
最后，顾意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我选择第二种，单集合作，五五分成。”
宋总监闻声一笑：“合作愉快。”
去你妈的合作愉快，顾意满脸冷笑地捡起了新合同，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
“呦，敏敏，开会呢？”
会议室里，刚刚打完了胜仗的宋总监正要起身，门外忽然走来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胡总啊，你怎么来了？”宋总监立刻露出一脸的妩媚，踏着高跟鞋凑了上去，“你看，我又拿到了一份单集合作协议。”
胡总低下头瞅了两眼：“这不是老秦在的时候签的节目吗？”
“对啊，明明有更便宜更有利的方式，秦子昂那个老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鬼，非得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宋总监伸出手，微微在胡总的腹部摸了两下：“你看我这么能干，是不是要奖励我一款包包啊。”
胡总咳嗽了两声：“你可看清楚了，老秦的眼光向来不差，你别因为一时的利益推走了一个好的原创。”
“切，我就不信他们这种小成本的纪录片能有多少流量。”宋总监满脸不屑，“我昨天刚和往生路工作室签了合约，像这个姓顾的，能拿到单集合约就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还能闹什么幺蛾子？”
胡总满意地点点头，大手悄悄摸了上去：“干的好，等下个月核算财务，我按报销给你买个包。”
说着话，两人搂搂抱抱的走出了会议室。
“去他妈的，这都什么烂事！”
走出了爱趣创新大厦，顾意看着这份合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自己的工作室刚刚进入视频领域，没名气也就没话语权，又能怎么样呢？
叹了口气，他伸手招辆出租车，回到小区已经是十二点钟了。
阳光很灿烂，微风很和煦，小区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
顾意进了单元门，一走进工作室，客厅里正坐着四个人。
苏爽、伍思哲、马龙，还有昨天来蹭住的小道士。
看状态这小道士和他们三个已经聊得很熟了，完全没有什么初次见面的窘迫。
五个人正大马金刀的对坐着，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通。
“意哥，你跑哪儿去了？”苏爽站起来，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墙，“快看，我们四个忙了一晌午的成果！”
顾意微微一愣，挂着音缘工作室的墙上已经换上了另外的五个字——撞邪工作室。
“名字很好啊，高端大气上档次！”顾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十分赞赏地点点头，“不过我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你们怎么又都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