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屋外开始下起了雨。韩楚天趁雨还小,回了他住的偏房。
杨絮回到房里,拿起白天做的衣服继续缝。“天不早了,睡吧!”兰姑拉开被子,准备睡下,看她还在做衣服就劝她早点休息。
“兰姑,你先睡吧,我再缝会。”她得在他们离开之前把它做好。
“姑娘,有些时候不要把男人看得太重。用情多深就会伤得多痛!”兰姑感叹道。女人在年轻时往往容易沉沦情海而丧失自我,最后却发现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不过如此。
听到兰姑的话,杨絮的手被针扎了一下,转头看向兰姑。不知道兰姑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兰姑是怕她将来受到伤害。为了不让兰姑担心,她开口说道:“知道了,兰姑。”
一连下了三天的雨天气才开始转晴,云层渐渐散去,薄雾轻绕,草丛上还有水珠。
韩楚天早早的就出去了。杨絮起来做早饭时,发现他房里没人。他会去哪呢?
午时,韩楚天才回来,手上多了一把刀和一柄剑。
“你去哪了?”杨絮走上前问道。
“去找这个。”韩楚天把刀剑放在桌上,她这才发现剑和刀都有些眼熟。
“这是我们的随身兵器。”杨絮有些吃惊。他是怎么做到的?她看了看他,发现他衣服上沾了碎叶和草屑,他应该在悬崖附近找了很久吧。
“估计再过两天你们就可以出去了。”兰姑从把刚做好的菜端上桌。
“兰姑,我们走了你会不会不习惯呀?”虽然到蝶谷的日子短暂,可兰姑对他们很好,就像亲人一样。离开后,杨絮担心兰姑会不适应。
“不会。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兰姑看出了她的顾虑说道。
吃过饭后,杨絮收拾碗筷,兰姑在织机上织布。韩楚天走出院子,打算在离开之前多为兰姑劈些柴。
杨絮抬头发现他衣服的后背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应该是在找刀剑的时被树枝划到的。
到了晚上,杨絮把做好的蓝色长袍拿到他房里。
韩楚天正在油灯下,用白布擦着那把刀。刀在灯光下,越擦越亮,待到最后,他擦过刀时,她仿佛看到了一道白光闪过。擦好刀后,他把它放在柜台上。
“你来了。”韩楚天抬头发现杨絮站在房门口。
“你试试看这件长袍合不合身?”杨絮把衣服递到他手上。
“你做的?”他摸了一下,袍子的质地柔软,做工也很精细,不像是在这里的集市上买的。杨絮点了点头。
韩楚天脱下黑色外衫,穿上了长袍。长袍很合身,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她没有量过他穿衣的尺寸,怎么能做的如此合适?
“刚刚好,不用改了。”杨絮往后退了一步,观察后说道。
“怎么想到给我做衣服?”前几天他发现她好像有意瞒着他在缝东西,没想到她是在给他做衣服。
“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她曾经问过他的生辰在何时,他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记住了,还特地为他准备了礼物。自从父母离世后,再也没人为他过生辰。
“衣服很合身,穿着也很舒服。”
“你满意就好。那你早些歇息,我回房了。”杨絮转身回了卧房。
韩楚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情。
过了两天,河水水位回落,他们可以从河道出去了。兰姑领着他们到了河道的出口,是一个高约四尺的岩洞。
韩楚天身上穿了她缝的深蓝长袍,手上握着“雪刃”,杨絮穿着白色的长裙,身边带了佩剑。
“姑娘,你我也算有缘。这手镯权当作个纪念。”兰姑脱下了手上戴的白玉镯子递给她。
“兰姑,这些日子承蒙您收留,我们才能在蝶谷生活。怎能再收您的东西?”杨絮推拒道。
“你就收下吧。这玉镯我戴了二十年,一直都没找到接替它的主人。”兰姑边说边把玉镯戴到杨絮的左手上。
“快些走吧。不然出去后来不及赶路了。”兰姑催促道,她虽然舍不得他们离开,但是他们毕竟不属于这里。
“兰姑保重!”韩楚天拱手道。
“小心点,有一段水流会比较急。”兰姑提醒道。
“我们会的。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出去吧?”兰姑很关心她,杨絮舍不得让她一个人留在蝶谷。
“我在这一个人生活惯了。”在这里生活挺好的,可以忘记过去的事,安静的生活。出去后也只会徒增烦恼。
“兰姑,有机会我们会回来看你的!”杨絮拉着兰姑的手不舍地说道。
“你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回来。但切记不可向外人说起这里,更不能让外人知道这里的入口!”兰姑叮嘱道。
“知道了。兰姑,那我们走了,你多保重!”杨絮和韩楚天向兰姑拱手行了一个礼。而后走进岩洞,慢慢消失在兰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