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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短篇

……1

京城郊区的一座山腰上,茂密的丛林里辟出一块空地。一座古香古色的阁楼正屹立在此。一条小溪从房前经过,好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林秀小时候是住在山中的楼阁中,那时她与师傅居住于鬼谷山,那儿树木茂密的地方,倒是个与世隔绝的妙地儿。只是因着一些缘故,却又住到了眯婆山上了。

话说因着东寒弦生前的恶劣行径,江湖人士封了个白骨魔王的外号,武林人士虽然有知道白骨魔王隐居于眯婆山上,也有顶着江湖大义的名义要除去他的,但却也对这满山的毒树怪虫无可奈何,倒也没人来打扰这白骨魔王的生活。

百骨魔王东寒弦在隐居之前,就已受了重伤,他心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便也不强求,收拾东西便准备寻一处深山老林就此度过自己的余生。却不曾想路过花楼后门时,正瞧见两姑娘被人卖到花楼老鸨手中。瞧着那青衣姑娘甚是眼熟,虽说是抹了满脸的黑炭,可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姑娘吗?便与老鸨商量买下来,这话当然是当着两姐妹的面说的,不料妹妹林婉听去了,便张声叫道:“大老爷,我姐姐她样貌丑陋,却是个水性杨花的人,早与人破了身子,您要买你就买我吧!我能干活的!”

老鸨听了,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本想把这个丑的卖了,留着这个俊的,还怕这买卖亏了不成?抬手就一个耳刮子刮了过去:“小贱蹄子,你说啥呢?哪轮得你说话的份?”转身慈眉笑眼的同东寒弦说:“大老爷,你莫要信着小贱蹄子的话,虽说这姐姐长得不是很端正,却还是个闺女的,干老生这行的绝不会骗了你去的,您要是瞧上了,这价钱咱好商量!”

东寒弦冷眼瞧着妹妹林婉,把身上的包裹丢给姐姐林秀,掏了一锭银锭子随手抛给老鸨,抬步便往前走了。

老鸨掂着手上分量十足的银锭子,看见还楞楞在原地的林秀,赶忙推了一把:“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大老爷?”

……

山腰的阁楼里,东寒弦坐在榻上,林秀就静静地站在他跟前。房内飘着淡淡的竹叶清香。东寒弦端着茶碗喝着茶,良久良久东寒弦才开口道:“原先我见着你并不是这样,现如今你眼中倒少了些许生气了。以你的能力,不至于逃不出那花楼的。”

林秀表情失落至极,声音很轻的说:“嗯,既是我父亲要卖的我,那我便是报了他的养育之恩了。你既是救了我,我便是要还与你一条命的,只是你这伤,着实是重了些!”

东寒弦:“哦?江湖人人得我而诛之,你确实要救我?”

林秀不由得嘲笑道:“呵,那些个假仁假意的家伙,只不过是披着正义的幌子招摇过市罢了。”

至此林秀便在这山腰的楼阁里住了下来,为东寒弦治伤。

……2

一个月后的清晨。

东寒弦坐在一个浴桶里,林秀在一旁捣药,时不时将捣好的药汁倒到桶里。东寒弦也任由着她摆布,抬眼望着晨曦下面容姣好的姑娘,哦,这是他喜欢的姑娘来着,只是这姑娘不记得自己了。着实得想个法子,将这姑娘困在自己的怀里才好的。

东寒弦拍打着浴桶里的水,问道:“你与我治病这些日子,倒是将本座的身子都看了去。本座这副身子,你可还看的过眼?”

“命都快没了,瞧去了你的身子又待如何?”林秀淡淡地开口,说完却又小声的嘟囔着:“一个大男人的,怎么长得那么细皮嫩有的。”

“也是,只是你瞧本座的伤可还能治?”

林秀道:“治倒是能治,只是这治的法子,倒还需你愿意。得在你身上种子蛊,我种下母蛊给你换血倒也能治,只是这蛊一旦种了,这辈子便除不去的,我若死了,你便也是活不成的!”

这正合东寒弦的本意:“能活一时便一时吧,只是你要是种了这蛊,我便是不会放你离开的了。”

“你便是放我走,这尘世间又哪有我的容身之处呢?那我倒要在这山头里叨扰你了!”

东寒弦:我希望你能叨扰一生!!

东寒弦答应了,林秀也不闲着,苗疆的女儿,自然是随身养着蛊虫的,但通常只会在身上带着一条母蛊,而子蛊要用时通常都是现配的。

林秀:“手伸过来,要点血。”

东寒弦乖乖的从浴桶里伸出了一只手,修长的手指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桶里墨绿的药汁:“那,给你。”

林秀抓过他的手,拿了帕子沾了水,细细地给他擦干净。扯过食指就是一咬,把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母蛊身上。

东寒弦倒是觉得好奇,往小盒子里看了眼:“怎么就一个虫子?”

“过些时日便会多几只了。”

东寒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你咬的我手指甚是疼痛,可否与我吹两下?”

林秀倒是也给他吹了两下。

……3

几日后,子蛊已经培养出来了。林秀只顾着兴奋了,就直接把东寒弦的房门踢开了,只听的砰的一声。

大清早的太阳才刚从山腰处升起,许是最近用的药比较多,东寒弦近几日尤为嗜睡,这个点了竟也还没起床。

她进房间时看见人盖着一张薄被躺在床上:“子蛊养好了,你快起来。”

大手一挥就把被子掀开了。只是林秀没有想到这人竟有裸睡的习惯,还是全裸的那种!!即便是林秀见过他裸着,也没见过裸成这样的。

东寒弦被惊醒时,人下意识地抓过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却是在看见林秀的那一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林秀这个时候已经背过身去了,从东寒弦的这个角度望过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林秀后耳根上全红了。

东寒弦:“羞什么?你不是说医者仁心吗?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时候林秀的声音特别小特别小,小的就跟夜晚的蚊子在耳边飞似的:“你先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林秀给东寒弦种了蛊后,人就因为药性的作用沉沉睡去了。林秀把被子拉过来给人盖好,又怕这山中蚊虫多,还很贴心的把帐子也放了下来,林秀内心终于是叹了口气,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那天晚上,林秀睡的模模糊糊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怀里拱,时不时的在身前蹭两下,林秀向来浅眠的,睁眼就看见了东寒弦。

林秀把人推开了点:“你干嘛?”

东寒弦表情呆呆的,透过窗外的月光看见林秀盯着自己,扬起嘴角就笑了起来,猛地一下抱上林秀的腰,喃喃道:“抱抱,抱抱香香!”

这天晚上东寒弦,就一个劲的往林秀身上蹭,林秀本来是想跑的,推开人没跑到一半,就被抓了回来,可以说她一个柔弱无骨的弱女子,是真的没有力气抵抗什么。

东寒弦的唇就附在她耳边:“要同香香困觉,唔~香香……软软~”说话的时候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过林秀的耳垂,东寒弦像只没断奶的小狗,就一个劲的往人身上蹭,林秀怕了他这副模样。人畜无害的,就这么奶凶奶凶的在自己耳边讲的话,讲的那些喜欢你呀什么的甜言蜜语。弄得林秀怀疑自己下错蛊了。

第二天林秀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迷迷糊糊的起来,推开房门就看东寒弦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手上还拿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动着。

东寒弦停了手上翻书的动作:“林大夫,早啊!”

林秀:“??”早?这都大中午了。

林秀越发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给人下错了蛊。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啊,昨晚还睡得特别舒服呢!林大夫你的医术真好。”

林秀:“……”

……4

自此以后,东寒弦白天还是很正常的,只是一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硬是赖在林秀的床上,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也不干别的,就一个劲的往人身上蹭,还喜欢咬着人的耳朵说起一些悄悄话,而且一天比一天说的儿童不宜,每次都在林秀羞红了脸的时候,又乖乖巧巧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睡觉了。

东寒弦整个人都郁闷的很,画本子上明明就是这么说的呀,与自己喜欢的女子说那些肉麻麻的话,那女子就会喜欢上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说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效果呢,明明画本子里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自己只能每天在梦里想想??还得每天早上起来洗被子。

只是东寒弦没想到的是,林秀把他这一切的失常,都计算在了自己医术不精上,林秀这些天寻思着,要不下山买两本别人的医书瞅瞅,万一真的是自己下错蛊了,害了人家怎么办?

虽说这眯婆山下,少些时候也有武林义士一同结伴欲要闯上这座毒山,去灭了那人人得而诛之的东寒弦,但是从山上下来一个小娘子,倒也没有人注意到。

林秀进了城,四处逛了逛,倒也没寻着什么书馆,就到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个肉包子,想了想,应该给东寒弦带几个的,就向老板又多要了几个。买了东西自然也好问路了。

“小哥,问你个事儿啊,这城里最大的书馆玩哪边走?”

包子铺的老板把包好的包子递给林秀,闻言就随口道:“你说那书馆啊?我们这城里的书馆老板倒是图个清静,把那书馆开的离着闹市可远着呢?你就是从这儿往东走一直走到一棵大杏树下就能看见了,不过啊,姑娘这得走上一段时间啊。”

“啊,好,我知道了,谢谢小哥了。”

林秀找到书馆的时候,果真是个大书馆,伙计却是不少,这会儿许是出了什么新书,十来个少年围在掌柜那讨书买,林秀四处找了找,这书馆的书着实是多,五花八门的找得林秀眼花,瞧见掌柜的如此忙,便找了个伙计寻他买书。因为买的书有些多。拿着麻烦便让伙计给包了起来。

林秀回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远远地就听见了一阵长剑挥舞的声音,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东寒弦在练剑,练剑?这可把林秀吓了一跳,忙出声制止:“东寒弦,你不要命呐?伤还没好就在那练剑。”

东寒弦闻言,停下了手中舞动的剑,解释道:“啊?我就是热的很了,我才练剑的,林大夫,自打你给我种了蛊虫以后,我每日晚上身体都热的难受,我还以为是我太久没练剑的缘故了,就寻了柄剑来练练。”

林秀想起每天晚上被他折腾的事情,脸稍微红的一下,轻咳着掩饰着什么:“没事儿,那是正常反应,你现在伤还没痊愈,暂且不要妄动真气。若是不听医者言,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东寒弦就真的收了剑,乖乖巧巧地坐到院里的秋千上看书了。

……5

林秀把包子扔给东寒弦后,就回房看医书了,书馆的伙计给自己包的大多是一些平常所见的医书,倒也有些可用之处,里面的医术却着实的不甚高明,林秀不由得边看边叹气,真的是误人子弟呀。翻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封面空白的书了,林秀甚是好奇地打开书,只见书里画的活灵活现的两个小人,唔~正在做着些少儿不宜的事,一旁还有些小字。林秀“啊”的一声把书打翻到地上。

恰巧门外东寒弦经过听见这声惊呼,连忙问道:“林神医,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秀哑着声音回答:“没……没事儿……就是不小心被茶水烫到了。”忙颤抖着手,像是做贼似的把书捡起来塞到床底下。

可是那画面却在林秀的脑中迟迟无法散去。

由于那本小画书在做怪,林秀的脸已经烧了半天了,这种情况在夜里东寒弦来蹭床的时候尤为严重。

林秀本来就热的很了,这会儿被东寒弦从背后抱上来,下巴就搁在她肩膀上,林秀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失控了,她在人怀里挣了挣,没挣开,就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你放开我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秀的声音变得又娇又软。几乎是就在人耳边挠痒痒。

东寒弦感觉有人在自己心尖儿上挠着,挠的他难受得很,张嘴就吮上了林秀的脖颈。声音含含糊糊的:“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

林秀有试过拿手去抠那人的手的,可是抠不开,脖子上的力道倒是越来越重了。

东寒弦那天晚上抱了她好久好久,抱到林秀都觉得他不会放开她了时,东寒弦像小狗狗一样,“噔噔蹬”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林秀终于是松了口气,真的,那小人画害死个人了。眼神不自觉的往自己床底下撇。

东寒弦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彻底睡不着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把他喜欢的姑娘折断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她怕吓到她,就还是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东寒弦不由地长长叹了口气,那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晓自己的心意呢?

……6

第二天,眯婆山下闹哄哄的,原来是武当少林派的人结群要上山来,灭了这江湖大害白骨魔王。如若说白骨魔王隐居在这深山老林中,就此一生,那他们也管不着的,可就在前不久,武当派的数十位俗家弟子被害,那些翻得出来的线索,无一不显示是被白骨魔王所杀。作为武林领袖的少林派自然是要管管这闲事的。

虽说这满山的毒树怪虫极其瘆人,可却是奈何不了武林大派的。上得山来时,虽说只余三十余人,但对付受了伤的白骨魔王,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只见武当掌门一剑就要往白骨魔王的命门刺去,林秀连忙往他身前一挡,就当剑尖就要刺上林秀时。说时迟那时快,东寒弦一把把人拉开,自己则结结实实地挡了那一剑。武当掌门拔出长剑,顿时鲜血喷出,溅了林秀满脸。

林秀大喊一声:“不要!”

只见东寒弦应声往地上倒,急得林秀红了眼眶。

林秀怒喝众人:“好你们枉为武林大派,他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将他杀了?”

就见那少林门派一个长老长叹了一口气:“南麽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有所不知,这位施主前不久,杀了数十位武当俗家弟子,如此大恶之人。我们这是为武林除害。”

林秀一边偷偷护住东寒弦的心脉,语气却更冷了:“敢问你这老和尚,你说的前不久是什么时候?”

武当派有一个弟子忍不住插嘴:“前不久那便是几日之前的事儿,你这姑娘怎的好生无礼。”

老和尚却不急不缓的说:“我们发现武当弟子的尸首时,那正是八日之前的事。老衲等都已查过死者们的伤势,种种迹象,皆是这白骨魔王东寒弦所为。”

林秀闻言放声长笑:“哈哈哈哈,几日之前,枉你们为武林大派,可笑之至,他病重在身,我替他治病一月有余,这一月的时间里,他未曾离开我半步之遥,又怎能下得山去,去谋害你们武当的弟子?难不成是你们武当弟子,如今日一般送上门来吗?”

三十余人听闻此言不由得都讨论开来了。有惊讶的人,也有质疑的人,但更多的是质疑声。

就在众人分神之际,林秀脚步生花,轻移秀步,瞬息之间,已在一众人之间转了一圈,随即朗声道:“既然是送上门来的,那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你们既是要杀了我的病人,那我便让你们也病上一回,哈哈哈哈。”

武当少林弟子此时只感觉心口绞痛,恨不得就此死去。有些几个按耐不住的就大骂了起来。:“你这贼娘们,给我们做了什么?”

林秀道:“让你们尝一下锥心之痛罢了。”其实林秀给众人都种了子蛊,东寒弦的子蛊,如若东寒弦哪受伤,众人自是也会一般疼痛。如若东寒弦死了,那这一干人,谁都别想幸免于难。

林秀撇下众人,带着东寒弦就此下山,顾了辆马车,没日没夜地往鬼谷山赶,期间经过集市,数不清换了多少匹马。她只知道,只要是有心脉的人,师傅都能救的。

……

“师傅,您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林秀回到谷里就跪着在师傅门前。跪得药鬼的心都碎了,自己好好的一个徒弟,出了趟山回来就成这样子了?

可终归那也是自己的爱徒:“唉……你先起来吧,你带回的那个人,你可是给他种了子蛊?”

林秀:“正是。”

“你可是真的要救他?”

林秀:“我即是把他带回来,那自是要救他的性命的。”

“唉,你长大啰,不再是那个蹲在师傅脚边听话的小女孩了,也罢,你即是要救,那为师便是救他这一回。”药鬼叹了口气:“你这如若是要救她,却是要放你自身一半的血,你可要想好了。”

林秀:“想好了!”

…………

药鬼把东寒弦的伤治好,就差人把他送回了眯婆山。山腰的阁楼里,和原先别无他样,只是地上多了十余柄长剑和些许木棍,东寒弦甚是疑惑,这武当少林的人怎的把兵器都落在这了?

只是江湖武林中谁又能想到,当日情急之下,林秀下错了蛊,下的全是死蛊,三十余人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这眯婆山上,尸首早已被蛊虫化开了去,自此,东寒弦看到的才是这翻景象。

林秀在房内躺了月余日,只是这人失了一半的血,这一个月来,全靠药鬼的药吊着性命。这些天脸上才有了些血色。这一日,东寒弦又来谷上求见。依旧是被药鬼轰出谷外。

药鬼把刚煎好的药递给林秀:“你那儿子又来找你了。”

林秀闻言,“噗”的一口把药汁吐了出来:“师你莫要取笑于我,我哪来的儿子?”

药鬼:“被你种了子蛊的,不是你儿子是谁儿子?”

林秀:“……”怎么这么有道理呢?

药鬼:“不过我把他给赶出去了,等你伤好咯,要走要留,为师可难不住你喽。养大的姑娘不随人喽。可怜我这老婆子啊,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呀!”

林秀:“……”又来了,又来了,又来念叨了。

林秀又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大半,东寒弦直接就在谷外搭了个草屋,人就天天跪在谷外,说什么也非得见着人才肯罢休。

这一天,药鬼又来赶人了,却是被东寒弦一把抱住了大腿:“娘,就当我求求您了,您让我见见她吧,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儿子是心悦于她的。”

药鬼被这一声“娘”叫得愣住了,颤抖着手,指着他骂:“啊呸,你个不孝子,嗯,十几年不回家,一回来就祸害你师妹。”

东寒弦“咚咚咚”的磕头:“求您成全。”

药鬼站立了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听你叫我一声娘,居然是看在那丫头的份上,唉……也罢,也罢,只是那丫头的事,我尚且做不了主,你要是能叫她自己同意了,便由着你们罢。”语毕便一拂袖,扬长而去。

药鬼撤了谷里的警戒,当天夜里,东寒弦就偷偷摸摸的摸进了谷里。他自然也是熟悉这谷里的路径的。悄悄地进了林秀的房间,见林秀这会儿在床上半躺着看书。就从背后一把把人抱住,咬着人耳朵说话:“秀儿,我好喜欢你的,你嫁给我吧!”

林秀身体僵得很,只听得那人就哑着声说:“你就嫁给我嘛,好不好嘛~……”林秀觉得他身上很暖的,失了一半血的人,就算是恢复了,那也是怕冷的,林秀很想就这么窝在人怀里的,可是她怕他又像以前一样走开了,小爪子就抓过了那人的手打着圈儿,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有点冷。”

东寒弦把人抱得更紧了:“好!”林秀就窝他怀里一缩一缩地躺着。

这几日,江湖上隐隐传出,药鬼的徒弟要成亲了,却是不知定的哪家公子,但这无论定了哪家公子,都是大家伙儿不敢惹的,必竟人在江湖走,哪有个没病没痛的人呢,鬼谷山出来的人,既便是不能成为朋友,也万万不能成为敌人的。

鬼谷山办喜事,向来不请外人,所以世人只知鬼谷山嫁了弟子,却是不知鬼谷山的女婿是谁。

林秀是一脸懵地被她师傅穿了嫁衣,塞进花桥的,十里红妆送去眯婆山。盖头被掀起的时候,林秀就看见了自己在眯婆山上的房间,还看到了白骨魔王东寒弦,林秀感觉整个人都石化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东寒弦满脸的黑线:“我不在这谁娶你?”

“哦,哦,师傅说我失血过多,脑子不太好使了。”

东寒弦轻笑一声:“嗯哼,没事儿,洞房花竹夜不用花什么脑子的。”续儿又附身到她耳边说,我布置喜房的时候,倒是找到了一本小册子。

林秀:“啊?”

东寒弦果真就从床底下掏出了一本空白书皮的小册子,林秀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书馆伙计给自己包错的那本书。

……

“你走开点……啊~嗯……”

是夜,林秀被东寒弦就着那本小册子折腾了一夜…………惊扰了山林里的鸟儿,不知道是飞走了第几波。

东寒弦读白

我很小的时候,在山谷外捡了她,我求着娘亲收养她。她长到能说话的年纪了,就时常追在我身后,要我抱着她与她一同去玩耍,她身上有着软软糯糯的奶香。偶尔还会追在我身后,说着要嫁于我的话。

我自己养大的小姑娘,我自是喜欢她的。可是后来我想着这天大地大,自己该去江湖上闯上一闯,闯出万儿来了,才配得上这丫头的。就此与母亲告别了。母亲多次写书让我回家,当时年少自大,自觉在江湖上没有闯出什么名头,没有脸面回去见家母,可自己心里,却是时时念着那家里的小丫头的。念着她追在我身后,声音软软的喊着“哥哥”。

受了重伤的那回,本是想回家再看那小丫头几眼,就寻处深山老林就此死去,实在是不愿意让母亲见到我如此不堪。却不曾想上天可怜我,竟让我又遇到了这个小丫头,这个时候我倒又起了生机,只是她却不记得我了,这倒也无妨,将她困在我身边,既便是不记得了,也总有想起的时候。既便是想不起,那也无妨,我想着她就是了。

只是我忘了,她虽是我母亲的徒弟,却也是苗疆的女儿,苗疆的孩子,自都是会种蛊的。我学着说书里的书生做派,去粘着她,抱在怀里真的就不想走了,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只是我舍不得她。她身上的气味香得很,已然不是儿时的奶香,是鬼谷山里最常见的青柠花香,我离开家久了,倒甚是想念呢。

后来少林武当的弟子攻上山来时,我虽不知他们为了何种原因,本是要与之理论一番的,却不曾想他们一上来就动了杀手,那小丫头挡在我身前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所幸那剑没刺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不然弄出一个大窟窿来,那爱美的小丫头又要哭闹了。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我的娘亲,我问着她小丫头的下落,她不耐烦了,就差人把我送回了眯婆山。

再后来我收拾喜房的时候,是设在那小丫头的房里的,打扫时从床底里扫出了一本书,我没有想过小丫头有这种爱好,不过既是她喜欢的,那便随她的愿吧,待娶她过门了,她喜爱怎样玩儿便怎样玩儿。她笑一笑,我命都给她了,何况是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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