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心头一惊急忙开口道“带她进来吧。”
不大一会功夫,差人带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太太上了大堂。
县太爷稳稳心神问道“行了,老爷我问你,你是何人啊?”
“我是李大成他妈。老太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泣道。
县太爷点点头道“行,你刚才是说有天大的冤枉吗。”
老太太抬头看向县太爷道“是,老爷,冤枉啊,我跟您说啊,这个塔大可杀了人了!”
“啊!此话怎讲?”县太爷惊道。
“哎呦这个,要不是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不说,那天晚上啊,我闺女一回来跟我们一说这个事,我们这心里都挺难受的,挺好的日子不好好过,您想想,我儿子可是杀猪的,他楞啊,这一生气,就上砖塔胡同找去了,他这前脚刚走不一会,塔大后脚就来了,这咣咣砸门,我们娘俩这一开门,一瞧是他,他手里拎着俩包裹,鼓鼓囊囊呢,搁门口骂街,说让我们瞧瞧,我们家养的好闺女,我们娘俩这一出来,他看见我闺女,他可就傻了,楞了老半天,才嘱咐我们什么别说,他就走了,现在这一琢磨,就是塔大杀了人了,他拎着这俩人头上家来,他可没想到,杀错了,我们这一开门,瞧见我闺女他就傻了,所以说啊,青天大老爷,我儿子冤枉啊!”老太太哭喊着。
县太爷急忙回头瞧了一眼周爷,周爷点点头冷静的问道“您先别哭,老太太,你这说的句句属实吗?”
老太太哭着说道“哎呦,青天大老爷,错不了啊!”
“老爷,您先把李氏叫上堂来。”周爷想了想道。
“好,来人啊,带李氏上堂来!”县太爷冲着一旁差人道。
半盏茶的功夫,差人带着李氏上了大堂,李氏瞧见自己的亲娘,娘俩抱在一起是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行了行了,哭会得了,这个,李氏知道我提你上堂是为什么吗?”县太爷问道。
“县大老爷,我不知道。”李氏抽泣几声。
周爷瞧着李氏问道“这事跟李氏没关系,行了,别哭了,跟老太太回家吧。”
县太爷一脸疑惑的看向周爷,只见周爷拿手轻摆了几下,县太爷心中便有了数道“行了,你俩走吧,没你们事了。”
还没等李氏搀起老太太,老太太一摇头又哭喊道“不是啊,青天大老爷,我知道我这闺女来这衙门里根本一点事没有,我今天来是要我儿子啊!把大成得放了啊,我的青天大老爷!”
“儿子可回不去了,李大成夜入砖塔胡同塔家,一夜之间连杀两人,已经签字画押,这王法条条,没有办法,你们娘俩走吧,他这个事,是杀是剐等最后案子破了,自有你们的公道。”县太爷一摆手,差人们便明白了,架起来这母女二人轰出了宛平县县衙。
县太爷坐在大堂之上,瞧了瞧日头,已经时近正午,便退了堂,吩咐人在后堂弄了一桌什锦锅烫了几壶黄酒,县太爷坐在正座之上,同时这一桌上,周爷张头儿也入了座。
县太爷端起酒杯道冲着张头儿周爷道“谢谢两位啊,这些日子忙忙活活的,我这先干为敬。”一扬脖子,是一饮而尽。
周爷张头儿连忙站了起来“老爷您……”
县太爷一挥手道“行了行了,快坐下,什么老爷不老爷的,上得堂来,这上下有别,做给别人瞧,这回到屋里,咱们就是哥们,你们也知道,要没你们哥俩帮衬,我这官也不太平,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有半个来时辰的功夫,县太爷把酒杯放下缓缓问道“二位,这事到底怎么会输啊,乱死了,我是真怕有人把这事往上捅,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好家伙死这么多人,这上司要知道了,我这帽子也就别戴了。”
周爷也喝了口酒道“老爷别着急,这个,水有源树有根,它有了结果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其实这两天一直琢磨这个事,我就有一个不丁点大的小线索,下午我查一查,但愿啊,能给老爷分分忧。”
“来来来,我这给你夹一筷子,这肉不错。”县太爷架起一筷子肉放在周爷碗里同时开口问道“什么小线索?”
“老爷您瞧这个。”周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茶叶盒放在了桌子上。
县太爷一愣道“茶叶盒?这是什么意思?”
周爷摆摆手道“老爷,您别着急,稍安勿躁,吃完了饭您躺会,睡一觉,我们呢出去一趟,但愿今天能有点收获。”
县太爷一点头张口道“好吧,我什么也不说了,我也知道这方面老爷我比不了你们,你们俩多受累吧,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吃完了饭,县太爷回了卧房,周爷张头带着差人们便来至在砖塔胡同塔家。
远远的在砖塔胡同的胡同口边上,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往里观瞧暗道“这么些差人,我就别进去了,这我要是进去,一瞧我这神色慌张,我再说漏了嘴,这不要了命了吗,算了,我去趟二哥那吧……”
此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马三,这些日子过得是提心吊胆,在家中实在待不住,这才再次进城瞧瞧这事怎么样了,站在砖塔胡同胡同口,瞧见大批差人,便不敢再进砖塔胡同,只好再去闷二的家中瞧瞧。
马三一推闷二的家门,便瞧见百十号账主子又早早的挤满了闷二家这不大的院子里。
一个黑脸大汉一回头便瞧见了站在门口发愣的马三开口道“进来坐啊,您这也是找闷二爷的吧。”
“啊,您这几位是?”马三随口应付道。
黑脸大汉一摆手道“嗨,我们这几位都是账主子,他这欠我们钱了,我们也没辙啊,只能天天上这等着来。”
马三脸色一变道“您几位真行,没瞧见这城中出告示了吗?”
“啊?什么告示啊?”黑脸大汉一脸疑惑道。
马三平静的开口道“这衙门里出的告示,贴出来画像了,可像闷老二了,可能是让人杀了吧,你们还跟这等着,这哪行啊!”
此话一出,这不大的院中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