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伯说着,把羌从井重的嘴里拔了出来,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然后用羌指着井重的脑袋等待着他的回答。
井重仿佛根本没听懂他在说啥还是咿咿呀呀的说道:“给我,我饿,我饿。”
嘉伯狞笑一声,缓缓的抠动扳机。
就在这个时候,我大叫一声:“等一等。”
嘉伯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啦?”
我冲上前去对这井重开始拳打脚踢,一边打他一边说道:“这样叫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我要好好的折磨他,才能出得了我心中的这口怨气。”
井重很快就被我打的奄奄一息了,嘉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对我说道:“刘奉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着他把羌又别在了自己的腰后边,我故意问道:“你不杀他了。”
嘉伯摇摇头说道:“不杀了,你说的很对,就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我们把井重搬上了汽车,然后嘉伯开着车一直开到了本市周边的一个乡下,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我们面前的小四合院的一间屋子亮起了灯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看到嘉伯后,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少爷。”
嘉伯点了点头说道:“老蔡,借你地方用一用,我放点东西在你这。”
老蔡咧嘴一笑,默默的在前边带路了,我和嘉伯又把井重从车上搬了下来,一人搀着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拖进了院子里,进来的时候嘉伯告诉我老蔡是自己的手下在这里承包了一片果园,人很可靠。
老蔡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猛地掀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板,借着月光我看到,下边是一道有十几节台阶的楼梯。
等到了下边之后我才知道这里原来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边有三四间房子,好在里边还装了电灯,才不至于让这里显得过于阴森恐怖。
看来这个老蔡也很不简单啊,要不干嘛修这么一个地下室呢。
到了地下室以后,嘉伯直接拿了一根铁链子把井重栓在了一根水泥柱子上,冷冷的说道:“井重,你威风了半辈子,现在是时候还还债了。”
我心里很着急,嘉伯把井重关在这里我还怎么知道李文文的下落呢。
就在这个时候,嘉伯和老蔡走了出去,好像是要谈什么事情。
我假装检查那个链子栓的牢不牢,低下头对井重轻声说道:“快告诉我。”
井重的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孟洁。”
我就像是被雷电当头劈中,怎么会是她?
李文文那么厉害的女人居然会落到她的手上?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
既然是孟洁做的,井重为什么又会知道,难道这事是他们两个一起联手做的?
还有那个连李文文也惹不起的周哥,在这件事情里他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无数个疑问萦绕在我的心头,但是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因为嘉伯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俯下身子盯着井重的眼睛,狞笑道:“井老板,现在我要出去接受你的企业和你的财产了,李文文没有办完的事情,我会替她完成的。你呢,就慢慢在这养老吧,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都会和刘奉先来看你,当然,如果李文文还活着的话,她也回来看你的。”
说完这句话,嘉伯就带着我离开了地下室,开着车直接往市里开。
一路上,我都在想井重告诉我的事情,这事我没打算告诉嘉伯,因为很有可能井重是在胡说,以嘉伯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不管真假,他都会去伤害孟洁的,虽然我也挺恨孟洁的,但是我不想看到她受罪。
我得找个机会和孟洁见上一面,确认一下这件事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嘉伯突然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你刚才说是要接受井重的财产,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随口找了个话题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
“哦,这个啊,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李文文想要动井重,一来是要给你出气,二来,也是为了井重的财产,这原本就是计划好的事情。本来那晚是要我催眠井重让他在文件上签字的,谁知道这个死肥猪意志力倒是顽强的很,根本催眠不了。”
“所以呢,我就应用了一种比较极端的方式迫使他签了字。”嘉伯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问嘉伯用了什么方法,但是看井重那样子就知道他受了多少活罪。
我的心里有一丝失落,原来李文文做这件事情并不完全是为了我。
“既然他都签字了,那财产你们不是都已经得到了吗?”我不解的问道。
“我们接手的只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而且负债累累。这老小子聪明的很,在我们动手的前一个月已经偷偷的把自己的财产转移了。虽然他很聪明,但是还是被我揪出了狐狸尾巴,你知道他的财产跑哪里去了吗?”
我当然是摇头了。
“他的财产投入了一家新公司,叫做恒大贸易,那你知道恒大贸易的第一大股东是谁吗?”
“当然是井重了。”我脱口而出。
“错,第一大股东是你的前妻孟洁,井重只不过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换句话说,他把自己财产的百分之七十平白无故的送给了孟洁。”嘉伯淡淡的说道。
孟洁,又是孟洁,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她,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吗?
“这怎么可能,井重又不傻,干嘛把那么多钱白白送给,送给那个,那个女人。”我大声问道,似乎想为孟洁辩解,又似乎不敢面对这个消息。
“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爱上了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把财产拱手相送,第二种可能,这是一种投资,以期待翻倍的回报。第三种可能,他是在寻求一个强大的庇护,而孟洁只不过是这个庇护的幌子。”嘉伯冷静的分析道。
“以目前的情况分析,最有可能的是第三种情况。”嘉伯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周领导?”我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没错,以前我并没有怀疑这个人,因为李文文跟我说她和周领导关系很好,这次敢动井重,其实是得到周领导首肯的。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这个周领导在两个月以前就和井重密谈过一次,然后恒大贸易就诞生了。如果说他当时答应了井重什么条件的话,那么后来李文文去找他那纯粹就是羊入虎口。”
“只不过你的事情激怒了李文文,让她猝不及防的下了狠手,这恐怕也是这位大领导始料未及的事情。所以…”
“所以,周领导报复性的绑架或者杀害了李文文。”我替嘉伯说完了后边的话。
根据嘉伯的分析,整个事情逐渐露出了水面。
长久以来,井重在谋算李文文的财产,李文文也想吃掉井重的财产。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被卷入到这件事情里了,然后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我老婆孟洁也离开了我呆在了一个叫做周领导的男人的身边,然后井重按耐不住抓了我要挟李文文,李文文一怒之下绑了井重。
两个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李文文破釜沉舟把事情做绝了,但是没想到井重技高一筹早早的把财产转移了,他给周领导捐献了一大半的财产寻求庇护,而周领导因为身份原因,把孟洁推到了台前。
然后周领导大发雷霆直接处理了李文文。
似乎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不见刀光剑影,但是我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而我在整个故事里就像是一根小草,风往哪边吹,我就往哪边倒,根本身不由己。
那孟洁呢,她是不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我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我舒展了身子靠在了座椅上,漫不经心的问道:“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嘉伯一脸冷酷的说道:“当然是去找周领导谈谈了。”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子又想做什么,不由提醒了他一句:“那个人,李文文都不太敢惹。”
嘉伯淡淡一笑:“我知道。那你说咋办,要不,我们先去找孟洁谈谈。”
我的心猛的一紧,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我都不敢去想孟洁落在他的手里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先找地方睡觉吧,折腾一晚上,天都快亮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嘉伯开着车把我拉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外边。
我问嘉伯:“这是哪里?”
嘉伯回答到:“石景花园,二乃集中营,这个小区里美女多如云,权贵多如狗,连门卫都是武警出身,里边的治安不是一般的好,当然,也曾经发生过一两件命案,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嘉伯侃侃而谈,丝毫不管我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说的那件命案我好像听说过,好像是三年以前吧,我和孟洁刚来这座城市,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那个娱乐场所的头牌赤身果体死在花园里,传了一阵也就悄无声息了,也不知道这案子最后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