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明的地方,必定就会有黑暗。即使是再明媚的阳光,也都会有照射不到的地方。而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长久的存在,同时也衬托出了阳光的温暖。
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是多么繁荣富强的国度,总会有一些贫穷的存在。武悦帝国经过千年的治理,而现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达到了国家繁荣的顶峰,但是却依旧避免不了贫穷的存在。
陆飞尘和陈怡二人这次吸取教训,二人沿着事先准备好的地图,径直向着帝都武悦城奔去。加上二人本身的修为都不低,而且一路上买了两匹代步行走的独角马,行走起来,自然是快上很多。
独角马是武悦上锁独有的一种生物,体型要比普通的马匹高上几尺,相貌却除了额头上的一直长长的角之外,于普通的马匹没有什么差别,独角马的名字也因此而来。但是独角马的习性却与普通的马匹大不相同,这种马匹习性如同骆驼一般,在出发之前进食饮水,而旅途之中却不再吃一点东西,只是偶尔会喝水。而它的耐力和速度都要比普通的马匹好上很多,连日下来,竟然也没有一点疲惫。
当然,这种马匹因为习性独特,加上数量稀少。价格自然也是不低的,单单是着两匹马,也要花费了陆飞尘整整一个黑钻币,这已经是天价了,虽然陆飞尘被人狠狠宰了一刀,但是实际价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一路上,陆飞尘和陈怡二人对这两匹马也是格外的关心,生怕它出一点什么毛病,幸好这两匹马还算是给力,没有半路上撂挑子。
陆飞尘和陈怡二人这次没有再往别的地方走,而陈怡也是收敛起自己爱玩的性子,二人一路径直奔向了帝都武悦城。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陆飞尘和陈怡经过了近十天的跋涉之后,虽然还没有抵达到武悦城,但是却也只剩下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飞尘哥哥,前面有个村子,要不咱们再那里住上一晚,明早再出发?”因为经过了一天的奔波,神色之中有些疲倦了,但是却依然光彩照人,慵懒的神情透露出别样的美。
陆飞尘伸手拉了拉缰绳,停住身下还在奔跑的马匹,抬起头看着陈怡手指的方向,此时天色有些渐渐的黑了下来,在朦胧的夜色之中,依稀可以看见前方不远的地方一处灯火零星的村落,稀稀疏疏的屋顶之上还不时地冒出袅袅的炊烟,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和谐。陆飞尘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有些疲惫的陈怡,点点头,道:“也好,咱们就去那里住一宿,明早再出发吧,看样子你也很累了吧。”
陈怡心中一暖,点点头,撒娇般的点点头。虽然和陆飞尘相处了很久,陆飞尘不会将爱挂在嘴上,但是总是在细微的小节上流露出来的关怀,让陈怡心中洋溢着浓浓的暖意。
而陆飞尘和陈怡二人已经奔波了好几天,一路上很少能在城市中过夜,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路边的树林之中露宿,所幸爷爷陆不凡出门时给的乾坤袋足够大,里面装着足够用的东西,当然还包括一个简易的帐篷。而陆飞尘在小时候总是逃出去玩耍,而策楼门深处大山之中,出了策谷和楼山,其余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而这样一来陆飞尘自然也学会了不少在野外生存的技巧,比如说抓两个野兔,做一顿美味的烤肉,都足以让陈怡食指大动。
但是野外的风餐露宿终究是比不上能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睡觉了,而好几天的风餐露宿,虽说新奇,但是终究是会厌烦,好比说一个整日里以馒头米饭为主食的人,偶尔吃几顿大鱼大肉会觉得很享受,可是时间久了,还是觉得没有馒头米饭来的实在。所以陆飞尘和陈怡都有些疲惫了,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村子,心中都不禁一喜。
二人驾着马飞速的走进村子之后,便停在了村子的正中央,一直到这时,二人也才勉勉强强看清楚这个村子的模样,只见这个小小的村子,不过几十户人家,破旧低矮的茅草屋,零星的散落在空地之上。而似乎陆飞尘和陈怡的马匹进入村子之后,引起了村子里的一阵恐慌,只见所有的房子,都是大门紧闭,其中还有偶尔几人偷偷打开窗户,瞄几眼站在村子中央尴尬的二人。而当陆飞尘和陈怡转过头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便立刻将窗户关上,但是陆飞尘依旧可以察觉到那些人眼中的恐惧、不安,还有浓浓的敌意。
这让陆飞尘很是不解,转过头看了一眼陈怡,只见陈怡也是不解的看着自己。
“飞尘哥哥,这个村子好像有些奇怪,要不咱们就别在这里住了,去别的地方吧?”陈怡略带不安的看着陆飞尘,其实依照陈怡的性格来说,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经过之前和矮人族的那么一闹腾,陈怡多多少少对于这些畏惧,那次陆飞尘受的伤,真的让陈怡很害怕。当然不是害怕那些矮人,而是突然害怕从小一起长大的爱人从自己身边离开,消失。
“没事,问问看吧!”陆飞尘微微一笑,自然是知道陈怡的想法,但是毕竟这次不像是上次一样了,而且这个人少的村子似乎还透着一些诡异,这更加让陆飞尘有些好奇。
“好吧。”陈怡看着陆飞尘略带安慰的眼神,便一犹豫,和陆飞尘二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陆飞尘便径直向着前方一个略显破败的茅草屋走去,而陈怡则是牵着马,精神高度的集中,偷偷将功力运行起来,以防万一有人对陆飞尘出手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出手。
咚咚咚陆飞尘自然是注意到了身后陈怡运功了,但是却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阻拦也没有用的,所以便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破败的木制门。那木制的木板似乎已经开始风化腐败了,挂在门上,似乎要随时倒下来的样子,所以陆飞尘显得格外的小心,他可不想被当做是破门而入的匪盗。
吱陆飞尘和陈怡二人等了半晌,就在陆飞尘怀疑屋子内没有人,而准备离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陆飞尘急忙镇定心神,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温和的笑意,看着打开门的人,但是随即,陆飞尘僵住了,愣在了当场。而身后的陈怡则是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是恐怖,因为男子的皮肤苍白的吓人,脸上的肌肤都干瘪了下去,几乎是贴着他的骨头,而为一突起的地方便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此时眼中蓄满了泪水,狠狠的盯着陆飞尘。
陆飞尘没有感觉错,就是狠狠的盯着陆飞尘,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厌恶,憎恨,以及……认命!陆飞尘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在男子的眼中看出这么多东西,尤其是男子眼中的那股带有不甘心的认命,让陆飞尘心中不由微微一痛。
“你好,我们是从这里路过的,想要借宿一晚,希望你能行个方便!”陆飞尘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急忙一拱手,向着开门的男子微微一笑。
这次轮到男子傻眼了,他看着陆飞尘,愣在当场,而眼中的那些不甘心,瞬间转变为了震惊和不解。
陆飞尘看着男子神情的转变,心中明白了一些,似乎男子认错人了,但是却不知道是谁,能让一个年轻的男子流露出那么多的负面情绪。随即陆飞尘咳嗽一声,将还在震惊之中的男子唤醒,随即陆飞尘极有礼貌的再次说道:“不知道放不方便?”
“方便,方便!”男子终于回过神来,点着头用略微沙哑的嗓子急忙说道,这次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两人真的只是过路人而已。
陆飞尘和陈怡相视一笑,便将马栓在了门口,随着年轻的男子一起走进了破旧的屋里。而村子里其他的人家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都看得出来,这二人不是什么坏人,便都松了一口气。
陆飞尘和陈怡二人走进屋内之后,便再次被屋内的情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走进屋内,除了摇摇欲坠的屋顶,还有一些简易的木制桌椅,但是因为太过老化,在男子招待陆飞尘和陈怡二人坐下的时候,陆飞尘和陈怡二人愣是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随即木制的椅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过幸好,还算结实,没有将二人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叫谢莹然,是个孤儿,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村子里,来你们先喝点水吧,我家太过简陋,怠慢了二位,还不要见怪啊。”名叫谢莹然的年轻男子端上两只破旧的碗,倒着两杯热水,放在了摇摇欲坠的桌子上,一边说道。
陆飞尘和陈怡都是一愣,看着谢莹然,这个男子除了有些害羞之外,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隐隐透着一股书生气息。真不知道在这样简陋的茅草屋下,还会有这样的气质。
“心体莹然,不失本真!”陆飞尘和陈怡不自觉的异口同声说道,谢莹然一愣,随即三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