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心想:“这种塑料人能有什么实感?”
他正蹲在这个塑料模型男人的身边,为了更好地教学,这个“人”他的白色衬衣都打开了,周围的目光全在陈天身上,而陈天只能茫然四顾。
“好,第一步该做什么?”身旁的老师终于打破了尬尴。
陈天挠了挠头,“先确认一下是否需要心肺复苏?”
老师露出满意的笑容,“完全正确,很多人就是多此一举。反而增加病患的身体负担。”
在之后的一系指导中,陈天根据按压力量指示灯的提醒下,终于可以完美施行心肺复苏,周围陆续有同学鼓掌,也渐渐有人也想学习。
按压塑料人其实也挺累的,陈天松了松骨头,在走廊边发呆,路过了几个隔壁班的同学,一个不下心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说了吗,有人从教育基地逃回去了。”
“咦?是谁?”
“隔壁班的张紫阳。还是昨晚的事,很多教官都在找他。”
随着两人走远,陈天只听到这些部分。
当然,陈天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晚要去澡堂办泼水节吗?”司马昊在这个无聊的夜晚突然提起。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么怀旧?”陈天回答道。
汤顺和邱松凯坐在一起正在看书,就是陈天的那本恐怖馆杀人事件,他两人却听见了对话:“听着很新奇,怎么就怀旧了?”
陈天笑而不语。
几个男生打着赤膊,挂着条毛巾,向足有八九百米远的独栋澡堂进发。
熄灯的时间早已过去了许久,附近的几栋楼也都没有光影,包括陈天的五个人(司马昊,陈天,邱松凯,汤顺,庄家豪)散步似地前往,
幽静的草坪,几个人因为环境的关系,讲话的音量也有所减小。
庄家豪:“要不我们回去吧?要是被教官抓住就完蛋了。”
司马昊:“哎,到时候我们会掩护你,放心。”
已经可以看见澡堂旁边的一根水泥柱子的路灯,光晕的周围都是漫天飞舞的蛾子。汤顺突然飞进了草坪里的一丛绿植中去,说道:“快躲起来!”
司马昊提着颤抖的庄家豪也冲进了植被里,
陈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伙突然躲避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也就近躲了进来。
几个同样赤膊的男人,就是比陈天几个人要沧桑许多,
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刚从澡堂出来的教官。
这几个人从草丛经过,没有注意到草丛里竟躲着这么多的人。
“好险,汤顺你的反应力够厉害的。”邱松凯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从草丛里出来还不忘夸他一句。
天空突然爆出了闷雷,阵风马上让他们几个人觉得凉爽至极,澡堂的门是虚掩着的,五个人直接摸索了进去,
司马昊的声音在室内化作了回音:“灯的开关在哪里?”
陈天也正摸着瓷砖制的墙壁,正在寻找着开关。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庄家豪把手机闪光灯照在自己的脸上,把身旁的邱松凯吓了一大跳。
“我们真的要开灯吗?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庄家豪,你能别废话了吗,赶紧照一下。”
陈天在光线的帮助下,找到了开关的位置,轰!!!
头顶的正上方就是闪电,白光和声音达到了统一,整个澡堂突然昼亮,一堵堵瓷砖隔墙,在那么一瞬间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座座墓碑。
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陈天把开关打开。
“怎么有个人躺在这?”汤顺在陈天的背后指着说道。
庄家豪:“不会是某个教官睡在澡堂?”
此时地上的人他的后脑勺对着天花板,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马昊:“这太不自然了,刚才那些教官没看到他吗?”
陈天幽幽道:“这个背影看起来好熟悉。”
“不会是张紫阳吧?”司马昊笑着说道,似乎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时常有案件发生)
邱松凯原来诙谐的气质不再,一人站在门边,若不是外面的瓢泼大雨,他肯定是一马当先跑路。渐渐地,原来五人变成了两拨,三个人都想离开这里,而陈天和司马昊已经走到了张紫阳身边。
陈天两人默契地在周边查看,司马昊用两只手指按压在张紫阳的脖颈上,足足五秒钟都没有跳动,身体也是冰凉凉的。
陈天的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东西走了过来,“附近都很干净,只有这个。”说着递给了司马昊,
“我们要不要翻一面看看?”
司马昊点了点头。
在场的另外只是在不远处看着,一声不吭。张紫阳的身体被陈天缓缓翻了过来,
司马昊正端详手上的白色硬块,嗅了嗅,心想:这东西好像是某种蜡,但感觉却坚硬许多。
张紫阳的身份仍无法确定,翻面之后,这具尸体的脸上竟有一块纯白的面具,司马昊直接伸手摸了摸面具,还试图扯下来,这面具紧贴在脸上,上面还有些细微的裂痕。
陈天也碰了碰面具,“这个材质,好像我刚才捡到的那块东西。”
接着翻了翻他的口袋,只找到几块钱的硬币,以及一包还没有开封的面巾纸,虽然张紫阳这个人是罪有应得,但想到原来活得好好的人,可以普普通通地用完这包纸巾,但现在却冰冷无比,陈天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咚!
澡堂的门被打开,在门口远观的那三人惊慌地往后退,相比什么未知的恐怖,刚才惧怕的尸体就不是个事了。
几个教官正站在门前,就是刚才从澡堂出来的那三个男人!想不到这三个人竟杀了个回马枪。
陈天低声道:“死马,现在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他们三个?”
“你们都在干什么!!!现在早就熄灯了!”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教官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个躺着的,站起来!”
张紫阳没有半分反应,“喂!!”
再加上此时庄家豪铁青的表情,其中一个教官把一个金属花洒卸了下来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