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要成亲的人了,从前你可不会说这种带颜色的笑话。”阿姊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的说道:“对了问你一件事,你可读过《沧浪之水》吗?”
“《沧浪之水》?阎真的小说,只看过一点,说的到底是官场的事,我委实没什么兴趣,你且说说怎么了?”
“今儿可是你自个儿开了黄腔,是不能怨我的,看你也快大婚了,跟你说一个段子,洞房花烛夜,猜六个《水浒》人物。你可知道吗?”
我摇摇头,这《水浒》和《沧浪之水》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得意的笑笑,又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也是,你前世也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这个?我且和你说说,你可要好好体会。”她停了一下又说道,“画扇,笔墨伺候,今儿我要给你家主子提点提点。”
画扇和我们是开惯了玩笑的,就说道:“写字?您提点我家主子?这可真是头一次听说啊!”
阿姊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提点写字了?是提点别的,你去准备就是了。”
画扇去取了笔墨纸砚,阿姊从容的写下十三个字:杨兄,柴进,史进,宋江,阮小二,吴用。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阿心,你要好好体会体会啊!趁着我今儿个高兴,我再给你说一个哦,有一个老婆婆嫁了自己的女儿,怕女儿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就嘱咐了小婢,让小婢在门外听着,两人圆房的时候说了什么。小婢第二天回来说,小姐没说什么,只是说‘妙,妙’,老婆婆就赶紧告诉小婢转告小姐说‘不可言妙’。”讲到这儿,阿姊有些狡黠的看着我,问道:“你可知道那小姐回了什么吗?”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迷茫,阿姊只好又笑着说:“算了算了,阿心你到底还是太纯洁了,有些事,还真是不知道,那小姐回答的是‘妙不可言’,至于是如何‘妙不可言’,阿心你要多多体会啊!”
我这才明白,阿姊这是在报复我让他降火的话呢,算了算了,自作孽不可活,我也不说什么咯。
“朝里的局势,似乎已经很不太平了。”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我明显的感受到我火烧一样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的说道。
“阿心,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毫不留情的揭穿我的尴尬,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说道:“罢了,就如你的愿吧,和你说说这朝里的局势,两个皇姊都有动作,孟家那里孟兰的辞呈母皇已经准了,孟书也提了官,本就是京官,又提了,你说孟书现在该多艰难?二皇姊那里虽然不安分,到底成不了气候,但是三皇姊就难说了,徐家今时不比往日,只怕不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虽然说当权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但是想一下除了,还是不可能,地方上怕是也有勾结,连着那些地方的郡王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关键不在这个,在于母皇好像素来就是看不惯地方的郡王的,也存了心思要一下子剪除所有的地方郡王,这就是拼死一搏了。”
“大皇姊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照母皇的意思似乎是大皇姊不会帮三皇姊,不会与我们为敌,但是也没说会不会帮我们啊!”我始终放不下大皇姊的事情,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和怀恩很像,那么她自己是不会想着登位的,只是怀恩当初帮了母皇,于是母皇赢了,现在大皇姊会帮我们吗?生死之战,由不得我不担心。
“主子,雁字回时来人了。”画扇说道。
“雁字回时?你可知道是何事?”我问道。
“说是找采薇公主的。”
“我?这倒奇了,什么事会找到我?那个谷公子惯是看不上我的,今儿倒是肯派人来了?你让人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厮,手里拿了一封信,交给了阿姊就走了,我看了看,点点头,倒是个妥帖的人。
“是徐图的信。”
“徐图?”她不说,我还真的快忘了这个人了,“说什么了?”
“说了一些地方上的事情,据说留言很多,他虽是个男子,在地方上也是个军官,对这种事情的洞察力很是敏锐啊!”
“阿姊的意思是,地方上已经有了动作?”
“只怕不是小动作,你看看徐图用的落款,颜色可是橙色的,根据我们的约定,这种情况只怕是已经有所计划了。经历的事情,你可是有了什么准备吗?”
“从计划走到现实,还是有很多步的,我让谷公子名下财产的所有盈利都变现存在一个妥帖的地方,一切表面上还是好的,但是只怕是暗流涌动了。我们该庆幸还不过是暗流,要是现在就明着来,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地方势力太大,大有喧宾夺主的意味,母皇的心那么大,自然希望毕其功于一役,直接给后人一个安稳江山了。”阿姊说道,表情很是凝重。
“只怕不易。”我皱了皱眉,说道。
“说的就是这个啊,不管怎样,还有些时间,你还是先准备大婚的事吧,说起大婚,我那天可被人灌得很惨,你还是先备好了解酒药吧。”
“恩,阿姊,只怕这战事一两年还是打不起来的,阿姊,你和姊夫之间也不能一直如此,嫡女一定要出自正室,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事情,这么拖下去,卢歌那里也不好交代。卢氏为了我们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我们现在已经禁不起一点被判了。”对于阿姊的家事,我是不愿意理的,但是现在,自己也不得不说了。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那个性子,哪是个听话的主儿,你总不能逼我用强吧?我还真没那么饥渴。不情不愿的,又是何必呢?”
“因着胡慈正室的一句话,就把苹果给我留着,这般为你着想,也不是个说不通的人,只是那般骄傲的性子,怕是不会低头,你好好哄着,也没那么难的。”
“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啊!认定了自己个儿只宠着一个人,倒是什么都敢说了,你就没有我这个烦恼。”阿姊打趣道,“过了明天,后天就要大婚了吧,只怕这几天你也没有好觉可以睡了,这府里今天下午就该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