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压着马路沿,走的摇摇晃晃的背影,陆景浣抽出手机拍了一下。
正专心的唐知南感觉到手被牵起,抬眸看见了旁边的陆景浣。
“怕你摔倒磕破皮了,小朋友。”陆景浣看着她不解的神情,又一次解释着。
唐知南脸有些发烫,说话磕磕绊绊的:“那…那你也不用…牵我手。”说完就要把手抽回去,却被他紧紧的扣在手心里。
“你小心…”陆景浣话还没说完,被他牵着的小朋友就被中间空着的高台绊住了。
唐知南猛地往旁边栽去,却被有力的胳膊圈在了怀里。她的头靠在坚实的肩膀上,可以看到陆景浣精致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白皙的耳郭软骨上有两个细小的耳洞。
陆景浣将她扶好,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唐知南从台沿上跳下来,她以为女生有耳洞是为了好看,但是男生有耳洞总不能是为了好看吧?
看着小朋友心不在焉的样子,陆景浣顺了顺她的头发:“小朋友,在想什么?”
“唔…没想什么。”听到他问自己,唐知南下意识的反驳了一下,可是心里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打耳洞。
“……想问什么?”
“那个…浣爷,你的右耳上为什么有耳洞呀?”唐知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陆景浣眸色一暗。见他沉默了一会儿,唐知南觉得自己可能问的太多了,对着他笑了下:“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多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他低哑慵懒的嗓音:“打耳洞是为了纪念一个人。你为这个人打了耳洞,就像永远不会忘记一个人一样,下辈子还会遇见。”
唐知南了然的点点头,陆景浣牵着她往前走着:“为了纪念我母亲,所以打了耳洞。”
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低沉,唐知南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朋友不好奇了?”陆景浣看了看她,笑道。
“啊!”想起空空的耳洞,唐知南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戴耳钻…”
听到他轻吐出两个字,“麻烦”。唐知南想着他戴耳钻的样子,慵懒中又带着丝雅痞,简直不要太撩人。小声说着,“可我就觉得会很酷,多帅啊!”
“嗯。那以后戴上。”陆景浣听着她的低语,答应着。唐知南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说,“以后不用道歉,也不要说‘对不起’。”因为你是我的小朋友。
唐知南乖乖的点点头,一路上被他牵着送到楼下。
回到家刚把手机冲上电,就看到了微信里弹出的消息。
“南南,等明天我回京都后,你陪我去挑礼服吧!”
“南爷,你去哪儿玩了?柴狗和我快无聊死了。”
“南南,你都不知道谢狗的技术有多垃圾,上分都不行。”
……唐知南一条条的回复后,看见了消息框上的“HY”。
又瞟了眼自己的手,所以她和陆景浣今天牵手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抬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
洗完澡后,唐知南盘腿坐在地毯上,看了看窗外迷人的夜色。抬手在画本上勾勒出侧脸的轮廓,打着熟悉的阴影……
看了眼已经完成的作品,在边角处签上名字。仔细打量着,但又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又提笔在耳郭的上面描绘出菱形的钻饰形状。
唐知南揉了揉发涩的眼眶,把虾仁抱回窝里,对着放满画具的客厅拍了一张发到微博上。
刚关掉壁灯回到床上睡觉,就看见手机上陆景浣发来的信息,“小朋友快点睡觉。”
按着屏幕敲出字,“知道了。晚安!”那边立刻回复到“晚安!”
京都半山庄园,坐在沙发上的陆景浣低头看着手机。旁边的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直盯着屏幕,微微咳了两声:“阿浣,这么久才回来是为了让你找个地方看手机的。”
“爷爷您不想看可以不看。”陆景浣抬眸看了眼一身严肃凌厉的陆老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陆老爷子知道他不愿意回来,叹了口气,让人扶着回了房。瞥见那道充满岁月蹉跎的背影,陆景浣对旁边的老管家招了招手,“爷爷身体不好,你多照应着。”
老管家见小少爷还是细心的叮嘱,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管家走后,陆景浣收了手机起身,眸色中是一团化不开的狠戾夹杂着冷漠,有些人是时候该算账了。
晚间的夜风里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儿,陆景浣望着天上的零星,抖了抖指尖已燃掉的烟灰。
身后传来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陆锦礼看着那道倚在栏杆上的背影,心里划过丝丝忌惮。
“怎么,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陆景浣听着脚步声在身旁停止,扭头对着他冷笑出声。
纵使心里再畏惧,陆锦礼依旧保持着镇定:“三哥可不知道弟弟说的是哪些事啊!”
陆景浣看着他一副纸老虎的模样,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厌恶,吐出一口烟雾:“让我叫你哥哥,你还不够格。”
“陆景浣,你――”陆锦礼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
陆景浣掐着他朝后推去,现在陆锦礼半个身子都在楼台的外面,他不敢往下看,眼神盯着陆景浣。
“你应该感谢今天那把枪里没有子弹,那些人还能活着见到你。要不然,你可能连收尸都办不到。”陆景浣手腕用力,能够感受到皮肤下动脉的血管,另一只手上弹着点点火星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