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笑道:“你们林家采自犀牛角、熊胆、虎汁、朱丝蛇,配以雪莲等药材的一跳丸原是不错的解毒妙方,号称临死之人吃一颗,都可以蹦蹦跳跳一阵,只可惜啊你们中的恰恰不是毒药,所以你吃再多也没用。”
林壁志此前经历过生死,凶险程度不比当前,只是此前只是对手强大,自身武力也处于巅峰,尚可一战,但此时且不论对手武功如何,自己一方人数众多,也不乏有高手,但全都中了稀奇古怪之毒,看来不要人命,却让人腹痛不止,且手脚酸软无力。危害之程度,不比江湖最歹毒的暗器剧毒稍差。
林壁志此时坐在地上,借着一跳丸的药力,牵引内力,试图缓解毒性,此时众人只有他内功最强,如果他首先倒下,那身后那一帮人只能做待宰羔羊。
林壁志冷汗直冒,内息运转无常,就是手脚乏力,仿佛酒醉之人,觉得头脑清晰,但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此时才真正觉得恐怖,脑子虽然清醒,四肢无法动弹,完全受制于人,现在哪怕有人走到前来,取他膝上之刀,他也无力阻拦只能认命。
好在对方显然颇惧柔云刀的锋利,暂时无人上前。
青衣人忽然走上前来,也没见怎么抬脚,一步就跨了近两丈,站在林壁志面前,一抬脚就把柔云刀勾起来,左手一接,轻轻一抖,之间一道淡淡的光芒轻轻拂过刀身,产生轻轻的嗡嗡之声。
“好刀啊,真是好刀!”青衣人翻过刀看了一眼,手在上面轻拂,叹息道:“能杀主人的自是霸刀!”,左手一举,竟是要直接砍下。
“且慢!”只见林壁志厉声喊道。
“哦?死到临头还想拖延时间?”青衣人讥笑道。
林壁志沉声道:“我林壁志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不是怕死之人,但我怕死的不明不白,还请示下,我们是如何着了你们的道?又是为何要致我们于死地?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否则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狠狠的盯着青衣人。
青衣人看了看原先那几个食客,特别是那个紫衣女子。显然都躲着远远的,但还是没有离开,毕竟又免费的热闹,又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江湖上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看这样的热闹的。
青衣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是老江湖,普通的闷香下毒,不但不起作用,还会打草惊蛇。你们在咸福客栈点的黑香对于江湖宵小五两银子买的低劣闷香是可以抵御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在你们的饮食里投毒,只是最后在你们喝的茶水里放了一点东西。”
青衣人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壁志。
林壁志显然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毕竟赵晓那个老江湖都没察觉出异样,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东西。同时心里也隐隐约约的在期盼着可能会出现的奇迹。
“你们应该觉得幸运,毕竟能用得上五圣教的五宝之一的无恨忘忧水来对付你们,也足以看出对你们的重视!”青衣人缓缓道来。
林壁志一直醉心练刀,很少关心远在南疆之地的什么五圣教,也从有过交道,更别提从未听过的五宝之一的无恨忘忧水,不过既然对方既然这么重视自己,搬出来教中五宝之一,足以说明眼前局面真的是凶险万分,不由得心里一沉,眼神黯淡。
“这忘忧水有很多妙用,其中之一就是无色无味,且可让人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所以你想拖延时间也是心机枉然,白费唇舌!这无忧水极其珍贵不说,只不过使用起来比较麻烦,需要一天之内连续两次使用才行!”
青衣人继续说道:“至于我们是谁,这已经不重要了!”说罢左手举起来了。
林壁志心里叹了一口气,闭目待死。
“慢着!”一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林壁志也张开眼,看了远处的紫衣女子渐渐走进。
林壁志确定此前并没有见过这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但觉的有点熟悉,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女子三十岁左右,细眉长眼,面带微笑,笑有酒窝,腰肢招展青罗漫步的走到青衣人之前,轻轻说道:“阿鹏哥,这些人杀了也可惜,不过留给我做木桩吧,都是上好的药桩子!”
青衣人皱了皱眉头。
女子轻轻笑道:“只要到了我们的手,我保证江湖上从此没有林三刀这号人了!你们光知道无恨忘忧水好用,却不知我们教中的宝贝调教成功是如何之难,不知道要用多少根上好的柱子,才能保证药性随心所欲!”
青衣人低头想想,笑着说道:“尤三娘既然开口了,那我敢不从命吗,拼着被责骂也给三娘担着了!”
这句话犹如闪电一样掠过林壁志的心头,突然之前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你,你难道是咸福客栈的尤艳娟?”
这女子笑眯眯的问道:“你认识我?这么俊的阿鹏哥我可没见过啊!”
此女子正是咸福客栈的尤艳娟,只是连蛛网都不知道她的另外一个身份。
尤艳娟本是南疆五圣教教下的一个采花女,因为配药不小心毁坏了一副上好的丹药,惹得教主大怒要下罪赐死,尤艳娟爱惜性命,不惜以身体引诱看守,获得逃命机会。远游直两千里之外的广阳,找了一个有点靠山的全是金,隐姓埋名过普通生活。
可没想到无意中还是被五圣教发现要置于死地,当时她已经嫁人,且怀有孩子,所幸得一高人庇护,指点重新拜入五圣教中,但不再做采花女,乃负责给教中采摘木桩,所谓木桩就是试药之人,用于试验各种药材丹药,生不如死,最后被扔入花药潭做肥料,下场凄惨。
青衣人带有怜悯的眼神看着林壁志,说道:“嘿嘿,留你一条命,到时候你会后悔我刚才没杀了你!”反手一带,刀柄撞在林壁志风池穴上。
青衣人轻轻一挥手,哪些蒙面人人准备上前处理圈坐在骡车前的一伙人。
坐在地上一穿麻衣之人,双目微闭,见有两蒙面人靠近,闪电般猛施突袭,身体未动,双手直伸,手臂竟似比寻常之人长了半寸,刺入当前蒙面两人腰间,蒙面人突遭袭击,急忙撤退,但已不及,只觉得腰间剧痛,身形下坠。
麻衣之人,顺势起来,双拳捶在二人胸前。砰的一声只打的二人口中鲜血狂喷,沾得此人身前脸上不少鲜血。
蒙面二人仰天就倒,此人顺势从二人腰中拔出短剑,二人腰中鲜血直流,口中喷血,眼见不活了。麻衣人双剑朝下,剑尖滴血,傲然冷笑道:“嘿嘿,想全灭了我们,只怕没这么容易吧!”
其他蒙面人和青衣人显然一呆,连为首的林壁志都栽了,怎么没想到一个无名小卒竟然突起杀招,杀了两人。
其他蒙面人未得青衣人命令,不知如何处理,都跃在旁边,站立不语。
突然一个灰色身影从青衣人旁边掠过,手持双刀,说道:“好小子,我向三双刀来会会你双剑!”
双刀双剑立刻绞杀在一起,青衣人手一挥,剩下蒙面人又站在身后,显然不怕剩余之人逃跑又或防备又有人像时双剑之人一样暴起伤人。
使双刀的向三用的竟是苗刀刀法,拗步斜削,快速有力。身体飞速旋转,力求以腰带刀,力达刀尖,刀势沉稳,横扫直劈,不求招式,竟是不顾自身,两败俱伤的刀法,其中还掺杂着剑刺枪挑,大开大合,挥洒自如。
麻衣之人,则守得门户森严,不求有功,只求自保。显然还是有所顾忌,倒不是担心技不如人,只是把眼前之人打倒,后面还有以青衣人为首的一伙人。
向三以刀抢向此人下盘刺来,此麻衣人左手挥剑向外削杆,右手剑攻向向三的下盘。
向三见久战无功,脸上无光,刀法忽变,刀锋迎着短剑,一招“大海推波”低手刀从下往上迎推一刺,右脚向右前方上步弓腿,身体随之前移,成右各成弓步,身体下压。
同时两手持刀向右前上方淮刺,刀刃朝右,刀尖斜朝前,上体稍向前倾,目视刀尖,混不看对手。
此招式刀不像刀,剑不像剑,后面暗藏变化,攻守兼备。
麻衣人见招式凶狠,危机四伏,左手一摆画圈挡住刀晕,右手虚收实刺,一招“小楼推窗望月”向着胸口刺去。
叮当两声,两人各自退开,向三胸口中剑,刺入半寸,麻衣人则右手腕鲜血淋漓,显然已被刀划伤,但衣袖挡住,看不清伤势如何。
衣袖中鲜血不断渗出,目前看来麻衣人应该是惨胜。但其实是输了,单剑脱手手腕受伤不说,毕竟对方还有不知名的高手虎视眈眈,想保全身边这一帮人的安全更是难于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