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梅轩、龙若飞两人一身素装骑了马从旁边伙房侧门出行,杜梅轩骑得是她三叔送她的小白龙,一身雪白,没有一点儿杂毛,而且闪闪发亮,就像披了一身银丝,腿长颈短,膘肥体壮,但体格均匀,那是西域白马与青海野马混种而生,其他都是深灰色,只有这匹马是全身雪白,这匹马自小就由杜梅轩喂养,其他人骑不得。
龙若飞骑得那是青棕色大马,模样不突出,但是脚力颇好,可长途奔袭。本来段飞庄熊不让杜梅轩骑这头白马,太招人眼目,但杜梅轩坚持白马,二人无奈。
出了杜家庄,一路向西沿着小道走,林荫葱葱,清风徐来,吹佛在脸上甚是清爽。杜梅轩自幼习武,不喜着色打扮,接触的多是家丁壮士,性格甚是豪爽,人称“女孟尝”。但是粉脸微俏,剑眉凤眼,配上男衫打扮,更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引得不少路人驻足,但却是第一次与男子独行出门,不免稍显扭捏,一路聊些闲言碎语,想到死去的父亲,话也不多。
不久到了傍晚,因为杜梅轩爱惜小白龙,未全力奔跑,所以一日行了百多里,不久到了一个小市镇,虽然不大却甚是繁华。
杜梅轩正在寻思,在路边看到一装修古朴的阁楼小店,上面挂着“饮白居”,字体苍穹,颇具劲道,对龙若飞说道:“龙大哥,不如我们到这里打尖吧。”龙若飞看了下,说道:“甚好,甚好!”说罢两人下马上楼。
正吃着只见一白胖短须的中年人一脸愁容的走上来,那店小二见了,忙问道:“安老板,怎么了?”那安老板说道:“别多话,按照老样子上好酒好菜,哎!”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便自酌自饮,那店小二待他酒足饭饱后便问道:“平常见你安老板,心宽体胖,乐乐呵呵,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安老板喝了两口酒后放下筷子说道:“小二,你不知道,最近我那两个店铺银两频频被盗,我那几个伙计天天在店里看着,都拦不住这飞贼,报了衙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道哪里来的蟊贼这么厉害,哎!”说罢连连叹气。
那小二笑着说:“这还不好办吗,安老板,你贴个告示,谁要是能提供线索或是能抓到小贼赏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比你白白丢银子强吗?”
安老板眉头一松:“这倒也是个办法,我愿意出十两银子悬赏,倘若真能抓到盗匪,我赏你一两银子”。那小二道:“呵呵,好嘞,先谢谢安老板,您老先慢慢用酒菜。”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龙若飞听了后寻思想:“很少有盗贼连续偷盗一个大户的,而且有人看店,银子还是被盗,不是用闷香的小贼就是高手所为,高手不至于看上这点银子,小贼也不会蠢到连续偷盗,师傅让我行走江湖,注意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这里面莫非真有些古怪”。
杜梅轩看他停箸不食问道:“怎么了,龙大哥?”
龙若飞笑道:“杜姑娘,你想不想赚点银子?”
杜梅轩一怔,随即明白了,说道:“你有把握捉到盗贼?”
龙若飞道“可以试试!”
杜梅轩说得:“得不得银子倒不重要,如果能帮那个胖老板捉到蟊贼倒是功德一件,为民除害!”
龙若飞听罢,径直走到安老板面前,微一掬身,说道:“安老板,在下龙某人,愿意助你擒贼,如何?”
安老板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筷子站直了身子,才上下仔细打量龙若飞青青瘦瘦的样子,半信半疑道:“盗贼厉害,少年你年纪轻轻,不要说笑,莫被盗贼反害了性命,你家老人找我来要,我拿什么给?”眼中满是疑惑。
龙若飞知道安老板信不过自己,微微一笑,右手轻扬,安老板只觉得一阵风从左耳划过,龙若飞右手掌缓慢张开,手上是安老板的鬓毛。
此时无风,鬓毛贴在脸颊,一瞬之间,竟能斩断一根细若蛛丝汗毛一样的头发而不伤及皮肤,的确难得,旁边若有高手,肯定要喝一声彩。
安老板又惊又喜,怔怔一下,双手抱拳道:“少侠好功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真是有劳了,但官府老爷来了都拿那几个盗贼没有办法,少侠果真有手段手到擒来?”
“只能说尽力一试,倘若盗贼厉害,那安老板最多也不过如此呀!”
“少侠说的在理!”安老板侧头思考片刻,说道:“小二,重新摆一桌酒菜!”
安老板也是果决之人,要知道已经报官了都没有什么用处,眼前的少年虽然衣衫朴素,但神情轩昂,气质冲淡,笑容和蔼委婉,无形中让人心生亲近之情。
那小二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急忙重新布置了一桌酒菜。龙若飞邀杜梅轩过来同坐一桌,杜梅轩怔怔看着龙若飞低声的道:“好快的剑,好快的剑!”
杜梅轩竟没看到龙若飞出手,只觉得寒光一闪,袖子抖动一下。
夜晚亥时初刻,安老板把龙杜二人安排在离账房最近的客房。龙若飞叮嘱杜梅轩几句,便躺在卧榻之上,闭目养神。
安老板家院甚大,有四个护院把手巡逻,分上下半夜,近日不断的盗窃事件,更使得安院上上下下心惊肉跳,难以安宁,今日有高手护卫,安老板提了几天的心终于要放下来几分了,不多久整个院子都听到安老板呼噜呼噜睡觉打呼的声音。
龙若飞过宫导穴,潜运内功,搬动大小周天三次,慢慢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心思缥缈,回想联翩,回忆像画轴慢慢舒卷开来。
想到师傅那张质朴无华的脸总是笑眯眯的,仿佛就在眼前,师傅的笑容里虽然总有一种心酸,还有多年的沧桑,仿佛很多心结未开,但是每次看到心里就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