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将云深不知处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云深不知处。
“宗……宗主!不好了!不好了!”一名蓝氏弟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蓝启仁与蓝曦臣面前禀告。
“遇事不可慌乱,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是,温旭带着岐山温氏的人攻上了云深不知处,烧杀抢掠,现在火势已经快要蔓延到内门弟子的居所了!”
蓝启仁皱眉怒道:
“这岐山温氏还真是阴损的紧啊!”
蓝曦臣劝说道:
“叔父,温旭的赤炎符炼了火毒在内,您可千万不能动怒!”
看着现如今这紧张的局势,蓝曦臣对这蓝启仁行了番大礼,道:
“叔父,如今形式紧迫,此次蓝氏恐遭大难,曦臣逾矩,还请叔父带着蓝氏古籍离开云深不知处!”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我们退往寒潭洞,温氏之人没有抹额,绝难进入!叔父,无论如何,定要保住蓝氏根基啊!”
“若你还认我这个叔父,便不必再说,你走,我留下。”
“叔父!我是蓝氏家主,誓死不会离开云深不知处!”
蓝启仁拍了拍蓝曦臣的肩膀,郑重的对他说:
“曦臣,正因为你是家主,才要离开!藏书不绝,家主不死,姑苏蓝氏不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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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仍是繁华、喧闹依旧,蓝曦臣背着蓝氏的古籍行走在路上,几日的不眠不休,外加上还要小心对抗着温氏众人,早已使他面带倦色、衣衫褴褛、步履蹒跚……
因为体能的极度匮乏,竟一不小心将背后的古籍洒落一地。
蓝曦臣慌乱的将这些书捡起,突而看到了一个人亦是蹲下身子在帮他拾起书来。抬头看向那人,肤色白皙,眼珠黑白分明,灵活而不轻浮,面相很是干净伶俐,七分俊秀,三分机敏,嘴角眉梢着带微微的笑意,一看就是个灵巧乖觉的人物。
“孟瑶?”
孟瑶起身对蓝曦臣行礼道:
“泽芜君。”
孟瑶看着泽芜君这般穷困潦倒的模样,虽现如今自身亦是如此,眼里还是闪过了痛惜之情,道:
“此处虽狭小,但还称得上是个容身之所,泽芜君若是不嫌弃,便先在此处住下吧。”
“怎会有嫌弃一说,只是我现在出逃在外,住在这里,对你……怕是不利。”
“无事,料想他们是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的,看样子泽芜君早已奔波数日,不要推辞了,就在此处歇下吧。”
“……多谢”
蓝曦臣跟随这孟瑶来到了他的居所,是一间简朴的不能再简朴的屋子,曾听闻这孟瑶之前是聂明玦的得力助手,后又到金麟台认亲,怎会落得如此田地……看穿了蓝曦臣眼中的疑惑,孟瑶将他自己所有的遭遇告知了蓝曦臣。
原来,孟瑶在青楼长大,从小备受凌辱,娼妓之子的身份带给他巨大伤害,母亲孟诗死后,为了完成母亲夙愿,独自前往兰陵金氏认父,而当天却是金子轩的生辰,可也是他的生辰,金麟台为金子轩大肆庆祝、把酒言欢,而他……却被父亲指使仆人一脚从那么高的金麟台上踹下,从最高处……一阶一阶……直到最后一个台阶……撵走了他。他还未想好是否要继续回清河,为聂明玦做事,便先从事账房先生一职艰难度日至今。
……
蓝曦臣由衷的对孟瑶说:
“谢谢你,孟瑶。”
孟瑶微微一笑道:
“泽芜君,不必如此客气,称我阿瑶便可。”
“嗯,阿瑶”
“泽芜君,我还要去工作,不能久留,我们晚上再叙。”
“好,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