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感到不对劲,雨烟站起,快步走到梅妃身边,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知道你觉得我说得应该是极度虚伪。”梅妃扬起笑,带着决裂和凄然,“我不是为了嫉妒,我只想连楼天醒过来,好好打理江山。他在位时怕是不过十几年了,怎么可以给后代留下一副烂摊子呢。”
闻言,雨烟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突然想起什么,她轻叫:“不行,你看的起自己了,后宫不可议政,你难道不懂吗。”
梅妃侧头看了雨烟一眼,了然于胸的样子,这一眼看得雨烟有些慌,梅妃淡笑:“你是说那些臣子?”
雨烟完全惊呆,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梅妃反问:“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再容忍下去了,我要保护我的儿子。”
雨烟蹙起眉,想要劝,也不知如何劝,梅妃是如此的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女人疯狂起来是这样的吗?
注意到雨烟不赞同的眼神,梅妃脸色端详,带了点恳求的神情:“雨烟,你是风云宰相的女儿,也是未来红滦的公主,只有你有这个权利帮助我,能帮我在连楼天面前说话。请你为我保护我肚子的孩子,也保护我的地方永远不动摇好吗。”伸手握住雨烟的手,梅妃压抑不住涌动的声音:“在这后宫,我已无一日可以安睡了。”
在这么沉寂的夜晚,雨烟心底一阵凉意,把手从梅妃温热的掌里抽出,淡淡道:“要想安睡,先得平静自己的心,太过奢求,只会使自己不安。”
梅妃苦笑出声,涩涩的味道染开,哀然说道:“女儿,你也应该明白作母亲的心啊,再怎么为难,也得为孩子拼一拼啊,谁让他生在帝王家呢。”急促的话语像在申明什么一般。
刚才的那声“雨烟”不知有几分真实情谊,雨烟一笑了之,但是此刻的这声“女儿”,她却不能漠然视之,黑暗中看不清楚梅妃的表情,更让她有了一种错觉,一声哀叹在心底化开,这声呼唤触动了她的伤怀。
“女儿?”以为她没有听清,梅妃再次轻唤。
“好了,你现在只是欠缺的是后宫实权而已。”晃动袖摆,雨烟又重新迈开步伐,优雅的步调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一点异声,“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
梅妃跟了上来,要说感谢的话,又觉得会亵渎了雨烟,只能把一切哽咽在喉咙中,沉积在黑暗里。
两人相对却无言,走不多时,已经看到了偏殿,灯火通明,人声传动,两人停下脚步望去,却发现连楼天却站在她们前边不远处,神色急切,仿佛在想着去见什么人。梅妃看了几眼,赶忙退进屋子里,她不能让连楼天看见她与雨烟站在一起,免得让他误会了。
雨烟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廊边,仔细观察连楼天的举动,他似乎很为难,英俊儒雅的脸上愁云密布,看来君王并非无情人。
连楼天在殿外犹豫不决,随着他来来回回的走动,雨烟也有点紧张,心里期望他至少走进大殿,安慰梅妃一次,梅妃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在这个寂静的宫殿外,时间一点一点流失,连楼天始终没有踏上宫殿的台阶,雨烟等得心焦,想起梅妃应该也在寂寞的大殿内等候,心里也烦躁起来。
天已经深了,上官云沉吟一下,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喊道:“管家。”话音才出口,管家已经走出来,恭身道:“爷。”答了一声是,上官云问道:“小姐呢?”
“雨烟小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晚膳前回来。可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有回?”听到答案后,上官云露出困惑的表情,见不到雨烟,他顿觉有些不安,回过头,把脑中杂念挥除,言道:“做事去吧。”他错过了什么吗?他刚从外头回来,就听见有人遥传他已经离开京畿了,而雨烟现在不在,难道她误会自己离开她了吗?
天椤皇宫大殿上,上官云打算在面见皇上之后,问问连云易是否有什么消息。
站在大殿门不远处,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听闻一声声叫唤由远及近传来,忽瞥到一抹降红色的身影站在大殿最北测。
他似乎也感觉到上官云的视线,转身看到上官云,恭敬地低下头,唤了“大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进上官云的耳朵。
上官云模糊地恩了一声,没有再说任何话,步不停地走到大殿的中心,站在左侧,和那个红衣男子—连云易两两并排。
与往日一般,上官云有些走神,想起雨烟,他凡事大都顺着雨烟,想起她调养了半个多月才好的身子,就有些担心,他不希望把雨烟拉进权力的旋涡,宁可她护一辈子,要不是有梅妃,苦笑一下,上官云有种无奈的感慨,世事无常这句话真是说对了,想不到这之间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雨烟最近到底想干什么呢?
看到上官云挂着温和的笑容,脸色无异,但是却有点走神,连云易冷笑一声,正打算开口,门外已经一声传来:“皇上驾到……”
大殿上顿时无声,众官伏地,听到几声脚步声,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众卿平身。”大殿上顿时全都起身,整齐地排成两排。
上官云站在左排的第一位,淡然看着众官报告朝事,雅颜俊朗的脸带着春风不动的笑,不一会,朝事已经差不多报告完毕,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朝堂静默下来。与往日一般进行着那些议论。而退朝后,上官云在连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