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灰衣服的人领着二人来到义庄后院,只见后院用白布盖着几具尸体“刘爷,这都是昨天刚到的,新鲜的!”那灰色衣服人在旁边谄媚的笑着。聂春风哼了一声“妈的老子二百两就买这么几个烂番薯臭鸟蛋糊弄老子?”灰衣服人笑道“刘爷,最近案子少,确实没什么死人,京城还算太平,我这不也难办嘛!”聂春风照着那人屁股就是一脚“妈的你在熠月楼找四个姑娘换着骑的时候老子怎么没看你为难?平时喝老子酒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难?赌输了找老子借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难?去你妈的,给老子滚!”
那人吃不住聂春风这一脚被踢的一个轱辘,站起来苦笑着看着聂春风“刘爷我没地方可去啊,你占我地方总得让我有地方去不是。”聂春风摇摇头十分无奈“你他妈的是块滚刀肉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他“滚,我俩在这这段日子你要是再敢回来我直接在这拿你教我徒弟鱼鳞碎割。”那人千恩万谢的拿着银票转身走了。
聂春风无奈的看着他离去,转头进屋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刀递给郑麟,郑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让我把这些死人剖开吧。”聂春风嘿嘿笑着看着他“猜对了!”说着一把解开一张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一具男尸,然后从屋里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在尸体旁边点上香“早死早超生,一副臭皮囊留下了给我们爷俩解解闷,你别见怪,我们爷俩完事了给你找个好地方埋了。”说完看看一旁的郑麟“来吧!”
郑麟愣愣的看着身前这句男尸,和杀猪不同,尽管杀得是活猪,但毕竟那是牲畜。看着面前的尸体拿着刀不知从何下手。聂春风看着郑麟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小刀“人都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你面前只是一摊烂肉,你我早晚都有那么一天。”说着看了看郑麟“人的五脏六腑怎么长的你知道吗?一刀扎多深能扎到人的心脏,怎么下刀能够从肋骨的缝隙直插心脏?肾长在哪里?肝又长在哪?肺又在哪?怎么出刀能够一刀致命,又怎么出刀能够让人流血不止却不马上死?男人和女人只见的脏器位置有什么不同?”
面对聂春风一连串的发问,郑麟哑口无言,聂春风呵呵笑笑看着他“你爹才想不到这办法来教你,也就是老子”说着拿起刀“老子给你做个样子,下一个你来!”说完一刀从嗓子眼一直剖开了死人的肚子,随着聂春风剖万,死人的肠子留了一地,一股难闻的腐烂臭味直冲如郑麟的鼻腔,呛的郑麟一阵咳嗽,聂春风却像没事一样站在死人旁边,摆着手叫郑麟过去。
郑麟看着被开膛破肚的死尸,那股腐烂的臭味愈发浓郁,长的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一吐便不可收拾,直到吐到吐无可吐,郑麟感觉肚子开始痉挛了,扶着柱子,自己像个螃蟹一样的蹲在那里吐着泡泡干呕着。聂春风咧着嘴看着他“吐完了?吐完了过来!”郑麟吐得浑身无力,瘫软在一边,聂春风走过去一把拎起郑麟放在死人旁边,给他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老子忘了给你塞这个了!”郑麟心中连骂他都没力气,只能由着聂春风摆布。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现在你没得吐了,给老子睁大眼睛看好!老子只教你一遍。”聂春风便开始自顾自的开始介绍人体的构造,郑麟打起精神尽量克制自己的呕吐感,在一边努力的看着,听着聂春风的讲解,气管原来连着肺,人的肋骨原来包裹着人的大部分器官,保护的非常好,原来人的肝在肺的下边,心脏包裹在肺里面.......聂春风没讲解一处便会把那一部分用刀挑起来给郑麟看,郑麟就像一只吐泡泡的螃蟹一般,一边干呕着泡泡,一边在一旁睁大眼睛记着。
聂春风讲的很细,其中包含了自己许多经验,比如砍脖子看到哪里人不会立即死去,割喉应该怎么割,只有割断气管和颈动脉人死的才快,从肋下怎么下刀能够直插心脏,如果从身后下刀怎么下刀能够直插后心,用刀刺人要刀锋斜一点才好刺入肋骨,否则力量不够或者对方穿着胸甲很可能只伤到肋骨,伤不到脏器.......
郑麟虽说恶心但是仍旧努力的记着聂春风说的每一句话,这人虽说平时疯,但是如果真正教给郑麟东西时,这疯子嘴里没有一句废话,每句话都实用无比。大概半个时辰,聂春风扔掉手里捏着的心脏站起身“老子讲完了,看你记住多少咯”说着一努嘴冲着旁边的尸体道“那个你来剖,看你理解多少!”这么久的讲解,郑麟已经对面前这具男尸麻木了。想到一会自己要亲手剖开一具,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反了上来。
接过刀,郑麟拉开另一具尸体上的白布,看着眼前这句尸体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动手,犹豫什么?”郑麟应声划开了尸体,“你还以为这是杀猪呢?人的膘有哪有那么厚?”说着又指着旁边另一具尸体,“重新来!”郑麟挨了聂春风一脚,看着旁边那具尸体,“唰”的一下又划开一具尸体“好!.........”
就这么跟着聂春风的口令划了一天的尸体,郑麟逐渐麻木了,尸体对自己来说逐渐没有了感觉,但是聂春风的口令又折磨自己起来;什么后心一刀扎心脏,三四根肋骨中间一刀直插心脏,一刀割破气管,徒手拧断人的颈椎......没完没了的用刀割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记着人的各种中枢神经位置,一天晚上来回割了四个人以后,郑麟已经逐渐掌握了经验,能够非常熟悉人体器官和骨骼的位置,熟练的掌握了下刀的技巧。
“行了,今天就这样”说着把地上的肠子捡了捡塞进尸体的肚子里,一把扛起两具尸体“剩下的你扛过来”郑麟收拾了一下被自己割的稀烂的尸体,抬起剩下的两具跟在聂春风身后来到义庄后门,打开后门郑麟放眼看去,是一片乱坟岗,聂春风随意找了个空地方,随手把铁锹扔给郑麟“挖坑给他们埋了。”郑麟撇撇嘴拿起铁锹哼哧哼哧就这么刨了起来,不一会刨好了坑,将尸体挨个埋好立了个坟头。忙完手头上的活郑麟叹了口气,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荒坟,天色将暗,郑麟叹了口气,看见了不时有几只红色眼睛的野狗出没在荒坟附近,看着愈发的荒凉。
“叹什么气,尘归尘,土归土,人早晚不过化为一股烟尘飘荡在这人世间罢了,死了以后剩下的躯壳不过一副臭皮囊,这一切在你眼中是荒凉无比,在那些野狗眼力却是一顿饱餐,人世间的事情本如此,人活着的时候被身份,信仰,梦想,羁绊所累,活着的时候黄金万两妻妾成群,死了还不是化作这一捧黄土?只有死了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轻松。”聂春风倚着一处荒坟说道,郑麟莫名的觉得聂春风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一股禅境的味道。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聂春风撇撇嘴“老子早就活够了,想死却没死成,活着又没目标,活一天算一天,醉生梦死罢了。”郑麟看着聂春风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道“你现在不就有个目标?”聂春风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郑麟“把我教好,然后跟我一起闯荡这天下,怎么样?”聂春风愣了一下,自己教郑麟开始,慢慢的找回了生活的意义,似乎生活有了目标和盼头,自从自己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制成人蜡摆在自己面前,聂春风认为那一瞬间自己已经死了,疯狂的杀戮只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苦楚,而每天与酒作伴也只是为了填补心中的寂寞。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朝夕相处,眼前这个少年让自己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心中那份空白也逐渐被郑麟填补进去。
怔怔的看着郑麟两眼,聂春风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站起身“啪”的一声拍在郑麟脑袋上哈哈笑了起来“在老子面前放什么厥词,先他妈把本事学明白是正经,明天开始白天杀猪晚上剖人!”说罢放声哈哈笑了起来,郑麟捂着脑袋,看着聂春风在乱坟中放肆的笑着喃喃的说道“真他娘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