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与人为善
三日后。
临安杨家。
“老爷，你说那小妮子请的杀手不会真的来吧。”
美貌小妾窝在杨白怀里，故作无意的说道，那双似有意却又无辜的美眸看向他。
自从传出杨芷谨那死丫头买凶杀人的事她都好久没敢合眼了，整日担惊受怕的，生怕闭了眼就再也睁不开。
杨白哈哈笑了两声，挑着小妾的下巴，色眯眯道。
“她请来的不入流的杀手，敢来我就敢杀了他，更何况，怎么能让她打扰我们的春宵一刻呢。”
那美貌小妾娇羞一笑，娇滴滴的开口，“老爷，讨厌。”
一道极致慵懒女声自房梁传来。
“咦呀。五姨娘你这声音也太恶心了，还有杨白啊，你那笑容真是猥琐至极。我都看不下去了。”
“谁？”
杨白面上一惊，从小妾身上下来，拨开纱幔朝梁上看。
“往哪瞅呢？爷在这呢。”
顺着声音杨白在外间看见了一身红衣带着鲜红的面具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坐在桌前喝茶，见他出来，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
杨白紧张的问，“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杨府？”
放下手里的茶，一个晃神便出现在杨白眼前，手掐着他的脖子，语气尽是不屑。
“你的？呵。下辈子多穿点衣服方才配得上你的厚脸皮，否则上下不均匀。”
云墨染的手渐渐收紧，杨白挣扎着想要扒开她的手，却只是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呢？我是来杀你的人。”
手松开，杨白那一坨肥肉瘫在地上用力咳嗽着。
云墨染拿出匕首在指间转了转，银白色的匕首花纹里藏着暗红色的血迹，去了里间了解了五姨娘的性命，她还没来得及惊呼，脖子就泵出一抹血。
杨白趁机跑出去，打开门，惊恐的连连后退。
外面尽是侍卫侍女的尸体，新修葺的长廊、围墙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像极了那女子衣服上绣着的曼珠沙华。
“你也是蠢，这么长时间院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你也没发觉，还想着和美妾调情。”
她歪着头打量杨白，缓缓蹲下用匕首拍拍他的脸，杨白蹬蹬向后退。
站起身拿出白色手帕擦着捏他脖子那只手，朱唇轻启。
“你新收的四个小妾让我敲晕扔出去了，说是一百三十四人，多一条狗我都不会杀得。”
语气轻松的像是说今天天气真晴朗一样。
“你夫人当真是爱你，不喜你的所作所为就整日吃斋念佛为你赎罪，可旁观者能有几人无辜？”
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身体前倾，将药粉撒在杨白身上。
他惊慌的拍着身上的药粉。
“这，这是什么？你快说这是什么东西？”
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杨白眼睛瞪得老大，“我求你，别杀我，我可以把杨府所有的钱都给你，我求你别杀我！”
从暗处爬出一只只蜈蚣、蝎子，老鼠，甚至还有一两条毒蛇，它们紧紧包围杨白，把他覆盖。
云墨染站在一边幽幽开口，“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药粉，功效还不错，就是名字没想好，便宜你了。”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云墨染一掌轰飞那些毒蛇虫蚁，用匕首结束了杨白的一生。
将烛台打翻，又去厨房拿了一把柴沾染着烛台的火，四处点火。
整座府邸火光冲天，犹如黑夜最亮星，站在杨府外，云墨染满意的点头。
“果然是杀人放火明月夜。”
她转身就想走，被人抓住胳膊。
“施主，你可知最近的水井在哪？我们一起救火。”
她面具下的脸微微抽搐，我放的火你还想让我灭火？做梦！
那穿着素布僧衣的小和尚容貌清秀，一双眼映着火光，微皱的眉头尽显慈悲之色。
云墨染忽得起了逗逗他的兴趣，勾起嘴角，指着西边。
“向西走到头，再向前走两条街就有一口水井。”
那和尚脸上显出惊喜，“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说完就朝街西跑去，黑夜中那一袭素衣被风吹起。
云墨染转身，“喂，和尚！”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里的小心和疑惑都是纯粹的干净。
没有任何心机与谋划。
红衣墨发，面具上的曼珠沙华在黑夜中妖异盛开，光滑白皙的下巴，她的眼睛像是嵌了天上的星星，闪着狡黠的光芒。
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阿弥陀佛，施主还有什么事？”
缓缓走到小和尚眼前，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笑的有些邪恶。
“你要不求求我，我高兴了就立刻带你过去，你还可以节省些时间，毕竟，风大火旺。”
和尚愣了愣，“好，小僧请求施主帮忙，请施主快些带我去水井。”
“太无趣了。”
云墨染放下手，摇头转身，足尖轻点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无趣？可是我求你了呀。啊，火！救火！”
小和尚回过神继续朝西街跑去。
天都亮了，可是，根本没有水井！
而杨府只剩下残壁破瓦，官府才来，那一百三十四具尸体才被发现。
小和尚看着那些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双手合十，一遍遍念着佛经为他们超度。
可脑袋里总晃过昨夜那个行径诡异的红衣女子。
“师傅，你让我在临安等你，在临安哪等你，你却未说啊。”小和尚呢喃低语。
对着杨府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云墨染刚离开临安便感觉有人跟踪她，把人引到一片竹林。
“出来吧。”
两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杀气腾腾。
“嘁，你们傻不傻，我说出来就出来，那你们自杀多好，省的我动手。”
看着冲上来的二人，她抬手就射出两枚针，死了。
那个小和尚又冒出来。
“小僧名曰无尘，愿施主放下怨恨，与人为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