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暖而不烈,亮,却不刺眼;风儿佛动,并不寒骨,明明是秋季,空气中却飘着淡淡的花香,玉砌宫粉,青砖铺路,白石为阶,白玉雕栏,森严壁垒,每个出入口都有身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佩带兵器把守着,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人前来换班,这个下午……殇清宫。
一片宁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而未曾注意的是……远处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嬉笑声……
随声源处望去……水波随风微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一个身着淡紫色纱衣的小女孩在池边戏水,那女孩年纪大约三四岁左右,她皮肤洁白宛如白玉,那水汪汪的眸子犹如亮黑的宝石,长发徐徐,随风飘动,这种美,美得纯真,美得动人,此情此景,犹如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令人流连往返。
笑声戛然止了。
此时女孩儿怔怔望着前方的大树,满脸愠色。
这是一棵不知多少年了的枫树,树干粗壮,便是成年人也需四五人才能勉强合抱。树高、且密。树的叶子火红火红的,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了下来,照在了女孩儿的身上,乌黑的发丝被映照得发亮,在那秀长的发丝下,清秀的脸庞,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女孩儿生得可爱,只是在这大树地下,与树相互映衬对比,显得特别渺小。
女孩儿嘴原本微微抿着,随后又撅了起来,她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没人!确认无误后,她开始动手了。
毫不顾忌形象地将袖子勒起,把裙子掳起卡在腰间,然后……爬树。
树虽粗壮,但上面却有许多小洞,很适合放脚。女孩儿很快就爬了三四米高。
额上已涔出些汗水。女孩儿抬头向上望去,火红的叶子中间,一个做工粗糙的陶瓷娃娃极不协调的挂在那里。
女孩儿笑了,伸手去够那陶瓷娃娃。
往上移一点,再往上移一点,就要够着了,就要够着了。
触到的那一刻,毫无预兆的,那娃娃径直朝下掉去,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地面“啪啦”的一声,碎了。
然后,女孩儿脚底一滑,没稳住脚,直接朝下摔去……
“扑通……”
水花高溅。
“啊……”
睁眼,轻帐罗维,极淡极淡的紫。
床边,冰儿焦急的看我,“小姐,又做那个梦了?”
我用手轻轻在两侧太阳穴上揉了揉,无奈一笑,“是,又是那个梦。”
“什么!您、您、您……”几个您字硬是重复了几遍才算完,半晌,她眉间微微蹙了,“小姐,会倒霉的……”
因为焦急,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她无奈看我,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知是不是窗户没关好的缘故,有些风吹了进来,拂过那淡紫朦胧的轻纱。有一点点小小的……诡异。
上回做了那个梦,我和三哥比武,然后我摔倒了池子里去,喝了一个多月的药;上上回做了那个梦,二哥和一婢女调戏,被娘亲当场撞见,被狠打了几十鞭子不说,还在几乎那滴水成冰的寒冷宗室内跪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足足有半个多月坐在轮椅上;再上回,殇清宫直属大哥管辖的涿风门账目莫名其妙的出一大错,大哥被母亲训斥完后,整整十天涿风门就没有熄过灯。
是呀,会倒霉的。只是这回倒霉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