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甜甜呢?我不在她没闹吧?”
“甜甜被李阿姨带出去散步了,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怎么污七八糟的?”
张子瑶眼尖地看到了她衣服上残留的一块血渍,大约是那个凶手把短刀丢到她身上的时候残留下来的。
“说来话长,我想先去洗个澡。”
张子瑶见她眼下乌青一片,大概也猜到了她过去的这一晚过得并不太平,所以她主动去替她拿了换洗的衣服。
温热的水柱淌过身体,也仿佛带走了一身的疲惫。
俞夏仰起头,将一头青丝悉数拢到了脑后,任由花洒里喷出的热水冲刷过脸颊。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但是她却不得不学着去接受,去适应。
成长往往都伴随着疼痛,而加诸在她身上的,却是比寻常人要痛上千倍万倍的折磨,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紧紧束缚在茧里的虫,只是却等不到破茧而出的那一天。
洗完澡从淋浴间出来,她趿着拖鞋走到了镜子前。
蒸腾四窜的热气将镜面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水汽,她用手掌抹出了一小块干净的镜面,而后怔怔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也许还算得上年轻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却透露出几分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来,大约是心业已老去,所以连眼神都是死的。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她也再无退缩的可能...
俞夏草草地将事情跟张子瑶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自己见过那名凶手的细节,只说自己上厕所出来后被人迷晕了,然后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栽赃成了杀人凶手。
可即便是这样也将张子瑶吓得不清,她的嘴张开阖上,几次之后方才道:
“天呐,那你后来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啊?”
俞夏沉默了片刻后,道:
“是傅听雷把我保释出来的。”
张子瑶怔了怔,这才像是后知后觉地品味出了些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你被警察带走了?难道他一直在留心你的动静?”
“不知道,但是他不仅十分及时地把我救了出来,甚至还知道我住在哪里。”
张子瑶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许久后才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搓了搓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
“天呐,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他不会还想对你做什么吧?”
“现在还不清楚,你知道的,我一向看不透他。”
俞夏的语气看似轻松,但是张子瑶知道这背后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和无奈,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好友的手背,宽慰道: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先去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来想别的事情,今天我跟经纪人请了一天假,晚上让阿姨做些好吃的给你压压惊。”
“嗯,谢谢瑶瑶。”
大约是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俞夏突然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让她去警局指认一下嫌疑人。
由于还处在保外候审的阶段,所以这几天她都没有出去工作,于是她干脆给李阿姨放了几天假,自己在家里带甜甜。
挂完电话后她犹豫了一瞬,而后走到了正在爬行垫上安静玩耍的甜甜边上。
“甜甜,妈妈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要,甜甜要去!”
以为妈妈要丢下自己,甜甜急得连最喜欢的小兔子玩偶也丢了,立刻一把扑到了俞夏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