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笙能放得开撒泼,她还是不行的啊。
“什么合同不合同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一件事,你锦念不准靠近我哥哥,任何情况都不允许,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哥哥厄运,不折不扣的厄运,我哥哥的运气一向是好,可是遇上了你,没有一件顺心,真是倒了大霉了。”
没人动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 尽管凌南笙嚷嚷的厉害,大多数人仍是谨慎的选择远远的来围观。
凌南笙见指使不动法务部的人,干脆踩着她的高跟鞋,冲过来自己动了手。
她把锦念的文件抢过来,全砸在了地上,用脚踩,使劲的拧。
还想抢笔记本电脑、抢手机,可惜锦念的速度更快些,在她朝着那些纸质的文件发飙时,先一步全都收了起来,没让她得逞。
“你到底走不走?你走不走?”凌南笙大声咆哮。
“等会一定走。”锦念捏了捏眉心。
其实担心的是凌南笙如此情绪化的个性,会突然间的情绪崩溃掉;现在还只是朝着文件在发疯呢,等下万一跟她动起手,两个女人撕扯在一起的样子,一定是很难看吧?
锦念可不想丢那么大的脸,她眼中多了些警惕,尽量与凌南笙保持着距离,不让她靠近。
凌南笙怒不可遏,“我还想,为什么我哥哥突然间伤的那么严重,还不肯说出是谁动的手!是你!一定是你!!”
“你在说什么?”锦念眨眨眼,疑惑的样子。
“你少给我装无辜!我问你,我哥哥为什么会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他的腿又是怎么断掉的?医生说,肯定是与人动了手,才会如此;我从来都没看见我哥哥那么惨过,你知道吗,他一脸的伤!他长的那么帅,脸上居然那么多伤,你怎么敢朝着他的脸动手!!”凌南笙是真的急的不行,边说边哭,眼底的愤恨,全都集中在了锦念的身上,真心是将她看成了罪魁祸首。
“你说你哥哥断了三根肋骨?腿也断了??”锦念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好像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若事情真的如同凌南笙所说的那般,凌景曜的确是身受重伤,那她家里另一个身受重伤、又不肯说明白伤从何来的男人,他的沉默到底,她已知道是为什么了。
“你以为装傻,就有用了吗?”凌南笙情急之下,抓起了咖啡杯,连 咖啡带杯子,一块朝锦念砸了过来。
锦念躲开了杯子,却躲不开那些棕色的液体,被泼个一头一脸,咖啡仍是烫的,她的脸不舒服极了。
“凌小姐,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法务部的副主管吓的呆住了,在凌南笙打算实施更大的伤害行为时,连忙冲上前去,拦住了她。
“放开我!不许碰我!”凌南笙大吼大叫。
锦念快步冲了出去。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电梯那边,直接到凌景曜的办公室去,她要亲眼看一看,亲自确定。
如果凌景曜真的受伤了,她想当面问他,这些伤是不是因为和封龙霆打架得来的。
这二个男人,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闲了?
各有各的公司,各有各的事业,没事凑一起互殴,这是嫌生活太美好,非得作死不成?
可是,跑了几步,锦念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她有点恍惚的想,自己要用什么立场来冲上去做这种事呢??
刚刚还在义正言辞的和凌南笙说,她不适冲着凌景曜而来,她和凌景曜之间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可若是一听到说凌景曜伤的不轻,她立刻收起了所有原则,直接冲过去看人,这难道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对,不能上去 的原因之中,这仅仅是最小的那部分而已。
真实的状况, 她也说不太清楚。
或许……好像……可能……
锦念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些咖啡,她想了想,觉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清理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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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锦念从洗手间内走出来了,张律师也回来了。他应该是已经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满脸歉意的样子。
见锦念走出来,张律师立即问,“你没事吧?”
“没事。”锦念摇摇头。
虽然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可她的脸颊上红的那一大片,却是遮掩不住的。
“去医务室看看吧,你的脸很红。”张律师眼神复杂。
“没事,咖啡当时已经晾了好一会,并不算是高温;我皮肤比较白,所以看起来比较明显。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件事,锦念不想说太多。
“毕竟伤到了脸,还是去看看吧。”张律师一脸的不放心。
“合同,签好了吗?”锦念问起了自己更加关心的事。
“还没有,凌总裁临时有事,还需要稍微等一下。”张律师本来也是在上边等着的,临时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听说凌南笙堵着锦念在闹,这才匆匆的赶了下来。
把凌南笙劝走,费了些功夫。
过来安抚锦念,怕是需要更多的心思。
“今天没办法签字了吗?”锦念的心脏咚咚乱跳。其实她想要问的事,不是这些吧。
她更想知道,凌南笙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凌景曜他目前的状况怎么样……若真是他和封龙霆动了手,为的又是什么?
“可以签字,但是需要耐心多等会。”张律师摇摇头,坚定而执拗的说,“要不然,还是先去医务室吧?我已经请医生过来了,你的脸真的需要处理一下,还有你的衣服……也都脏了,是不是应该再换一套呢?”
“好吧,去医务室给医生看看,但愿这片红印子别持续的太久。”不然的话,被封龙霆看到了,又是一场麻烦。她可不想回去再应付那个暴君的怒气了呢。
“好好好,赶紧去吧,我来带路。”张律师如释重负。
医务室,要坐电梯再上两层。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简单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不要紧。取了冰袋,装了一些冰,交给锦念,让她自己冷敷一下。用不了多久,那些红印自己会褪的。
张律师亲耳听到,这才安心。
送锦念回去时,张律师郑重替凌南笙道歉,希望能够得到谅解。
锦念弯弯唇,嘴角的笑容淡的几乎看不见,“你放心,我不会找凌南笙麻烦;”
张律师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
“凌小姐是太关心凌总裁了。”这话,等于是在解释了。
锦念想了想,才又问,“张律师,听说你们凌总裁受了很严重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车祸!凌先生遇上了车祸!不过幸好,他乘坐的车子比较好,虽然场面很吓人,但凌先生福气比较大,只受了些轻伤;你瞧,他连医院都没有住,直接来公司上班了,只不过是伤到了腿,移动不太方便,所以尽量避免进进出出。”张律师解释的很详细。
可就是太过详细了,反而有些刻意。
其实这些事和锦念又什么关系呢?
他完全没有 必要跟锦念说的 嘛。
“南笙说,凌先生是被人打伤的。”锦念双眼泛寒,眸光深邃。
“凌小姐大概是听错了吧,出事那天,她还在加拿大滑雪呢,又不是亲眼所见,理解上有所偏差也是在所难免。”张律师不慌不忙的解释。
跟一个律师来辩论这些,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若张律师不想说的话,锦念拿枪指着他也是没用。
所以,她放弃。
“锦小姐,你想上去看看凌先生吗?”张律师小心翼翼的问,眼底的期待,抹也抹不掉。
锦念笑了笑,“你或许应该喊我封太太。”
“什么意思?”张律师震惊的样子。
“你是凌先生最信任的人之一,凌先生早已知道我已另嫁他人的事,我想,张律师不会一点都不清楚吧?”与同行讲话,真心是累啊。
锦念的心里,一直不由自主的在叹气。
其实虽然凌南笙又冲动又傲气,说话还特别喜欢嚷嚷,但的确是和凌南笙讲些什么事,会更简单许多。
不像是张律师这样,像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似的不动声色,就算心里边装着一盘棋,对棋路分析的透透彻彻,且已有了无数的计划,他却永远能够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来,麻~痹对手的注意,松懈对方的意志。
锦念是真的不想与张律师做敌人。
她和他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起争执的必要,不是吗?
毕竟目前是合作关系,没有利益冲突的。
对于锦念抛出来的问题,张律师是想了又想,深思熟虑后,才考虑好要怎么回答。
“锦小姐,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快就……变成了封太太。”这话,算是相当的客气了。
可能在凌景曜身边的这些人眼中,她才是不可饶恕的那一个吧。
才与凌景曜离婚没多久,就又成了另一个人的新娘。
尤其那个人是封龙霆,单从外在条件上比起来,他不会比凌景曜差什么,所以,这些人才会更加的难以接受,竟然会是如此的结果。
好吧,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心态吧。
见不得别人好的。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便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可以悲惨,可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甚至可以去自~杀,结束了生命,就是不该那么迅速的从一段灰烬之中,浴~火重生。
“嗯,缘分到了,挡不住的。”锦念笑容淡淡。
“是啊!”张律师感念的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无话。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