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破绽太多，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和凌景曜不熟，我没有说假话，我和他是真的不熟。”事到如今，再避而不谈也没意思，既然他想知道，那就说吧。
“结婚见过一次，婚后见过三次，每次距离都是五十米以上，中间至少隔着三十人，离婚的时候，他连面都没露过。”因为太容易记，锦念想要不记那么清楚都很难。
“你们没在一起睡过？”封龙霆的眼角眉梢全都是喜悦。
这男人，要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
“没有。”锦念脸红。
“所以，他娶了你，就是为了摆在家里，放了三年？”封龙霆仍是觉的不可思议。不怪他不相信，这事儿正常男人干不出来。
而凌景曜那样的脾气，就更不必说了，这么做能带来什么好处呢？想不出来啊。
“你是在嘲笑我没有魅力吗？”锦念闷声闷气。
“不，我是在嘲笑凌景曜不识货。”这个现实的男人啊，一旦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的那个死结随之就解了。
他轻笑着迎了上去，不顾锦念的挣扎，从背后抱住了她。
“你说谁是‘货’？”锦念是鸡蛋里挑骨头。
“口误！你是年轻漂亮又智慧的大美人。”顿了顿，他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不相干的事，“锦念，律师有没有统一制式的制服？”
“没有啊，只需要穿着优雅得体，不会让觉得不伦不类便好，并没有在衣着上有特殊的要求。”锦念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可惜。”封龙霆感慨的摇摇头。
“什么可惜？”锦念直觉猜测他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本来想玩制服～诱～惑的。”他目光冷峻，严肃认真。
锦念的后脊背嗖嗖冒冷气，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啊！对这个可恶的男人，真心是不能怀有太多的期待。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话题吗？太假了，没用的。”锦念嗤笑。警告自己，不可以那么不争气的乱给出反应，对待封龙霆，得像暴风骤雨一般的严厉才行。绝不给好脸色。
“好吧，我们还是继续说你那个奇葩前夫凌景耀吧。”封龙霆不满的冷哼。
“他有什么好说的。”锦念满是不情愿。
“他对你的态度，可不像是完全没有相处过的模样。”那眼中你妒恨交加的火焰，还有数次走到面前，宁可得罪他，也要替锦念做些考虑和打算的决心，哪可能像是个陌生人该有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锦念同样疑惑。
“是啊，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上次在鹏程律所的办公楼下与锦家人闹的不可开交时，是凌景曜首次出现在她面前，那时，他待她的态度也不像是陌生人的样子，虽然她根本连他是谁都想不起，可他就是那般理直气壮的架势，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他和她根本没有离婚，她还是他的妻子，因此她的每一件事，他全都管的是理所当然。
“既然只是个无聊的人，不要多想了。”封龙霆淡淡的样子。
最先提起这话题的人是他，最快打算结束的人也是他。
男人啊，可是比女人更加善变的多了。
“哼。”锦念面前一勾唇，看似是一个笑容，实则极淡。
“锦念，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捉住她的手臂。
卧室内的暧昧光线之下，他的眼睛闪闪发亮，莫名的危险。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不要命了么。”锦念嗤笑，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余怒难消。
“锦念，我是很认真的在追求你的男人，忽然出现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摆在那里就算不构成威胁，也很是讨厌。更别提，你绝口不提从前的事，又在刚刚忽然告诉我，那个不是不认识的人，而是前夫。”他抿着嘴角，万分委屈。
锦念昂着下巴，盯着封龙霆，“我从没答应过你的追求，也明确表示过我们的差异太大，很难有结果，是你非要争取两个月相处的时间，这没错吧？两个月以后就彻底结束的事，我又何必掀起旧日伤疤来，让你看看那团血肉模糊是不是很狰狞。”
“你不肯答应，与凌景曜的事有直接原因吧？”封龙霆绕来绕去，其实还是在套她的话。
锦念立即咬住了下唇，不言不语，沉默是金。
“你没办法坦然的提起从前的事，也是和凌景曜有直接关系吧？”封龙霆不肯放弃。
要撬开锦念的嘴巴并不容易，总算有了契机，他是要一挖到底来的。
锦念的脸色白的有几分晃眼，蜷着腿，坐在了床上，仍有些摇摇欲坠。
封龙霆忽的有些不忍心，他这又是何苦，明知依照锦念的骄傲，这段经历必然是她想极力隐藏掉的，他偏偏要去撕她的疮疤，以锦念那外柔内强的脾气，不炸才怪。
罢了罢了，想知道什么，又不是非得从一个途径获得。
倒是他太过执拗了。
“锦念，你饿不饿？”他想通了，自然而然，也就转移了话题。
锦念如蒙大赦，使劲点头，可怜兮兮的控诉，“去拍卖会之前，只喝了一杯牛奶，还有两块不加糖的泡芙。”
味道是很好的啦，就是没有饱腹感，不顶饿。
“想吃什么？”这气氛不错，他顺势就从了下去。
“想吃海鲜面，要有虾，要有蟹，大块大块的肉。”她垂涎欲滴。
“喔。”封龙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锦念以为他是要吩咐手下的人打包外卖送过来，却听他说，“送一斤活虾，二斤活蟹，肉厚的那种。”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走到柜子边，找了件漂亮的英式小斗篷披在她肩上。
睡裙是纯白色的，搭上这种斗篷，竟然很协调。
封龙霆照旧是把人抱起，走出了卧室。
这个时间，厨师们早就下班了，除非有需要，他们一般不会守在厨房之内。
封家二十四小时都能找到热汤，煲的又香又浓，温在锅里。
封龙霆把她放在小桌上，转身给她撑了一小碗，“先喝。”
锦念接过汤勺，脑子仍然有点懵，如果她没寄错的话，她和封龙霆似乎正在吵架呢，为什么突然之间，毫无防备，她就到了厨房里喝着温热的汤？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锦念脑子离还都是两个人激烈交锋的场景，似乎没啥和解的契机啊。
喝汤喝汤，回忆回忆，她搞不清楚状况。
没过一会，真的有人送了活虾和螃蟹来，封龙霆接过，就直接把人给打发走了。
然后，锦念就看见他开始用一种近乎于残暴的手法，去虐那些可怜的虾和螃蟹。能撕的撕碎，不能撕的掰断，封龙霆的手劲儿也太大了，螃蟹壳捏的劈啪作响。
“你要做什么？？”锦念吞下了口中的汤。
“下面给你吃。”封龙霆回答。
锦念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我是说，下海鲜面，不是那个--下面。”说完，很无耻的指了指某个令他打心眼里骄傲的部位。
锦念一口汤，喷出老远，接着便是咳咳咳，咳咳咳。
她为什么要问那种容易引起歧义的破问题啊！！关键是，问者无心，封龙霆的回答未免太污了吧！！
喂喂喂，你的气质呢？你的风度呢？堂堂封氏集团的第一号掌控者，污成这样，真的好吗？
封龙霆开火烧水。
与此同时，用平底锅注入冷油，简单的处理螃蟹。
虽说杀蟹宰虾的过程有些骇人，可是煮面的手法嘛，倒是很不错。
最重要还是人长的帅，颜值高的男人，就算偶尔有一点点的瑕疵，也很容易就被原谅了的。
面条煮熟，过了冷水，封龙霆又把喷喷香的虾和蟹摆了上去，很厉害的端到了锦念的面前。
“你居然会下……煮面？”考虑到‘下面’比较有歧义，她中途拗口的改换了其他词汇。
“不会。”封龙霆一侧身，不知从哪儿取了一张书页，应该是从某本美食食谱上撕下来的，介绍的是怎么做海鲜面。
原来，他竟然是把这页纸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原模原样的一步步搬下来的。
锦念服了。
“太大碗了，我吃不下。”锦念有注意到他把锅里的所有面都给她撑过来了，并未给自己留，她心中有种挺不好的感觉。
“吃不下就剩在那里，没有关系。”原本也没打算全让她吃干净，不过是宁可做做一些，免的不够吃而已。
“剩饭不太好吧，你去拿个空碗，我分给你一些，我们一起吃。”她软软的咬着尾音，很可爱的要与他分享，停在了封龙霆耳中，却是缠缠绵绵的波动。
自然不会拒绝她，立即去取碗。
虽然是他自己做的面，可隐隐也有几分期待的感觉。
锦念果然分给他一半，还很殷勤的把筷子递过去，“吃吧。”
封龙霆浅浅的笑了笑，眼神不自觉的被她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片肌肤上醒目而暧昧的痕迹，惹的眼里一暗。
手里的筷子，挑起两根面条，往嘴里送了过去。脑可脑子里却是在暗黄暗黄的想，这个下面和那个下面，滋味肯定是不一样。
封龙霆的表情蓦地僵住，他不可置信的抿了抿薄唇，大手忽然间朝着锦念探了过去，盖住了她的面碗，“别吃了，我去把厨师喊起来，让他重新煮一碗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