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是我邻居,他大我几岁,在我牙牙学语时,便认得他。我们小学是在同一所,初中也是同一所。
小学时我放了学,便在校门口等他,然后与他一起回家。那是我年幼无知,他又长我几岁,我自小便对他有着满满的崇拜感,随着时间增长,这崇拜感慢慢转化为喜欢,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我只知当我发现我喜欢他时,他早已离我越来越远。
小时候,父母总是因为我而打架,一打起来就砸东西,任我怎么哭喊,他们也不停手。手上打着,嘴上骂着。我也不敢呆在家里,即使他们不打架,父亲看到我的眼神也是又凶又狠,就像要把我吞下去一样,母亲不在时,更是没人拦他,他对我自是打骂随心。时间久了,只要能出去,我就躲出去。跑到我家后面。那里有很多水泥管,我就钻到里面。谁也找不到我,谁也伤害不了我。
年幼总是孤独的,风明便是我那么多年来唯一的温暖了。
我躲起来痛苦,他找到我,也只能宽慰我两句,为我擦擦眼泪。但那是能有有人为我擦擦眼泪,我都觉得是上帝在保佑我了。你们或许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那时的我真的感觉云启便是我童年时唯一的一点光亮。
我害怕与人交流,朋友也是少的可怜。小学时,我觉得他是我唯一的朋友,那时,我的世界只有他。后来他上了初中,我在学校里,便没有了说话的人。我就日日盼着,快些长大,好到了初中后,可以日日见到他。当我上了初中时,他已迈入大学的校园。就这样,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在合肥,离家很远,清明、劳动这些节假日,他都不回来,我想见他,也只有在放寒假,暑假的时候。
我原是日日盼着到了初中可以见他,但当我上了初中,我却很少见他了。我对他自是日日相思。时间沉淀我才明白,我喜欢他。
我没有考上一个好高中,我上了一个中职学校。在选学校之前,我果断报了一个在合肥的技校。母亲劝我,不要去那么远,选个离家近些的。我劝说母亲,说这个学校怎样怎样好。母亲不识字,在我一通天花乱坠的吹嘘下,还是点了头。
我到了那个技校,那里环境并不是很好。母亲打电话告诉我,问我那里环境怎么样。我都不敢跟她说实话。她跟我说,不行的话,就回家去,去上一个离家近的。我没有去,母亲一直以为我是因为那学校好我才去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合肥去。
天公就是如此,事事都不如人意。我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跑的合肥去,举目无亲。连他在那里我都不知,更别说见他了。
我是个路痴,在我刚到合肥的那一年,用了好久才把周围的路混熟。我想去见见他,但又怕打扰他。那个时候,是他上大学的第四年,到了实习的时候了。毕业生那个压力不大,我不敢去找他。
到了第二年,我终于知道他在哪。他也算是安定了。我偷偷去找他,但是没有找到。我迷了路,手机也没有电。又没带充电器,最终手机还是熬不住关了机,没了手机我的身边又没人陪我了。老天就是这样,最会欺负人。我认不得路,天又黑了,偏又下了雨,那是春季,早上的时候,天气晴朗。烘烘热的,,我穿的不多。外套也被雨淋湿了。一阵风吹,冻得人禁不住打颤。按照狗血小说的剧情,我总应该遇到男主,他应该在我身边为我打一把伞,为我披上他的外套。现实却是我找不到回学校的路,在雨里走了半夜。好在我身上还有二十多块钱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司机把我带到了学校。有人问我,为什么早不打车回去呢。或许你不信,二十块钱是我三天的伙食费呢,不到我万不得已,真的是舍不得啊。
到了学校大门是锁上的,我进不去。又不敢叫门卫大爷。我偷偷翻墙进去的。扭到了脚,摔了一身的泥。还在庆幸没人抓到我。当我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楼下时,却发现宿舍的大门关上了。果真天要绝人之路,人不得不绝啊。我终是没有得进去。在学校操场角落的草地上坐了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还在那天时周日,没人早起,也没人发现我。
初晨露水重,我的衣服,夜里风吹得都差不多干了,到了早上露水又给打湿了。我拖着扭到的脚,走回宿舍每走一步有多疼,只有我自己知道。回到宿舍,室友都还在睡。我轻手轻脚的进去,又水瓶里的水擦了擦身子。就躺倒床上睡觉了。学校上午澡堂没有水,下午三点以后才有。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我知道我是发烧了。
但我与室友关系还不错。她们醒来后都问我去了哪里,昨夜怎么没有回来等等。我含糊过去,并不像告诉她们我为什么没回来。平白让她们对我同情几句。
自那次后,我出门必带的就是充电宝和充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