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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古徽郡城

金鳞一行十五人,在通往古徽郡郡城的官道上,快马加鞭地赶路,经过两天的星夜兼程,总算进入了古徽郡的地界;众人在古徽郡边界的小驿站里面歇了歇脚,匆匆吃过午饭,又喝了点茶水之后,便立即往古徽郡郡城的方向继续快马加鞭地赶路了;紧赶慢赶了大半天,古徽郡的郡城总算渐渐映入了众人的眼前。金鳞等一行人进了郡城,待瘦猴问了路之后,便直奔古徽郡郡城里的“荷塘”而去。

待金鳞等人到达“荷塘”门口,在宾娘的引导之下跨入大门,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萧墙”,所谓“萧墙”者,院内“影壁”也!一是用来作挡煞辟邪之用,二是用来作遮挡隐私之用;古语有云“祸起萧墙”,便是说灾祸源自于内部之意。只见眼前萧墙之上,以“瘦金体”之字体,赫然题着一首五言绝句诗,字体风姿卓越又不失刚健神韵,将这萧墙变成了一面“诗壁”。

金鳞停步、自顾自的细细读来:

欲识金银气,

多从黄白游;

一生痴绝处,

无梦到徽州。

金鳞读到这里,大声赞叹到:好一个“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宾娘对金鳞笑着行礼到:古往今来,有无数的诗人才子给古徽郡题诗,可唯有数百年前,这临川郡的汤显祖、汤大戏艺家题的这首诗最为刻画入神,读来让人魂牵梦绕,久久让人无法忘怀。

金鳞笑着摇摇头说到:放眼天下,帝国虽大,可古往今来,世人却偏爱江南,爱江南的烟雨楼台、山河湖泊、诗情画意、美酒美食、美人佳丽,这古徽郡,便算得上是江南的代表之一了。只是可惜的是,汤大家这首诗的本意,却与世人的理解颇有些偏差!

宾娘行礼之后,疑惑不解地问到:公子所说的偏差,不知,这……

金鳞解释到:汤大家早先入仕,宦海沉浮许久,却因汤大家自身过于正直,实在厌恶了官场,便辞官回到了故乡临川郡,一边隐居,一边创作。正因为如此,汤大家才在这段岁月中,创作出了震铄古今的《牡丹亭》。由于汤大家辞官,失去了俸禄的来源,又不屑经商,才导致后来的生活窘迫困顿;故友不忍见其窘迫困顿,便劝汤大家前往古徽郡,愿为其介绍、结交古徽郡的高官富商,却被汤大家所拒绝。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汤大家才创作了这首诗,以明心志。

金鳞对着“诗壁”上的题诗继续慢慢解释到:古徽郡在古代的名字叫做“徽州”,自古以来,便以“徽商”的豪奢巨富、金银遍地而名世;古徽郡境内的黄山和白岳,便分别代表着这世间的金山和银山;这第一句“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说的便是如果想要见识这世间遍地黄金白银的气势,那么,绝大多数的人就会到黄山、白岳所在地的古徽郡来;这第二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说的便是汤大家的自嘲,他说他自己比较痴,不像世人那样贪婪地热爱黄金白银,他这一生都不会去金银遍地的徽州,就算是在梦中也不会去。

宾娘依旧不敢相信,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到:公子从何得知?

金鳞笑着说:家父受皇帝陛下亲授临川郡郡守一职,我闲暇之时,曾亲自登门拜访过汤大家的子孙后代,还亲眼看过汤大家亲写的这首诗的序。只是世间只流传汤大家的诗,却未流传汤大家的序。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百姓心中这个美丽到让人魂牵梦绕的妙境。既然如此,想必,汤大家本人要是重活于世,也会十分高兴的。

宾娘听闻此言,心里方才好受了许多,连连对金鳞行礼到:是啊是啊,公子见识,远超常人,又岂是奴家这等凡夫俗子可企及的。

宾娘随后将金鳞等一行人引导着走过诗壁,徐步入内,只见这古徽郡郡城之内的“荷塘”,倒是和临川郡郡城之内的“荷塘”大同小异。引路的宾娘在金鳞的授意下,给众人安排了一大一小的两个雅间,金鳞带着蛮牛、瘦猴入坐于小雅间,其余的十二个亲卫则在隔壁的大雅间用餐。当金鳞一行人正在拿着菜谱想要点一些菜品酒水时,雅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瘦猴随即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三十余岁的少妇美人,在雅间门外笑着行礼到:据宾娘回报,临川郡郡守的公子光临鄙店,真是不胜荣幸。

瘦猴问到:小娘子是?

少妇美人:奴家姓徐,是这家“荷塘”的掌柜。

金鳞闻言,便让瘦猴将徐掌柜请进了雅间。徐掌柜进来之后,眉眼只是随意地扫了一下,便对着金鳞行礼到:奴家见过公子。

金鳞摆了摆手:徐掌柜,不知,可否方便问你一件事情?

徐掌柜笑着说到:公子请示下,奴家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鳞略有些腼腆地说到:徐掌柜,你们家主人,也就是谢姑娘,家住何方?可否方便告知在下,在下绝无恶意,只是,只是,只是奉家父之命回家乡抚河县,路过此地,便想顺路登门拜访一下谢姑娘。

徐掌柜听完:公子,我家主人早就交代过了,但凡是公子和柳慕白柳大侠入店,各地州郡的“荷塘”,皆以半个主人相待。并且,还将您和柳大侠的画像,快马传给了各地州郡所有“荷塘”的掌柜。公子,您何时前往拜访我家主人?奴家派人送公子同去,如何?

金鳞闻言大喜过望:如此甚好!今日已近傍晚,明日一早吧,我们明日一早出发,明日就有劳徐掌柜安排了。

徐掌柜行礼到:公子客气了!另外,奴家这就亲自给公子等人安排今晚住宿事宜,还望公子切莫推辞。

金鳞回礼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掌柜:那奴家就先告退了。

徐掌柜退出了金鳞所在的雅间之后,又去了后厨,吩咐后厨按照最高的标准,给金鳞一行人准备美酒佳肴,吩咐妥当之后,又安排人前去打扫房屋院落,准备金鳞一行人晚上住宿等所需的一应物品、事宜。

金鳞一行人这几日只顾的上赶路,一路上也没有好好的吃顿饭,都是匆匆忙忙的填饱肚子。现在,总算可以踏踏实实地好好吃一顿饱饭了,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亲卫们便在金鳞的吩咐之下,遵照徐掌柜的安排,早早歇息入睡了。

翌日,未及清晨,旭日未升,天边才刚刚有一丝丝的放亮,金鳞便唤醒蛮牛、瘦猴,通知侍卫们起床洗漱。顿时,在宁静的“荷塘”后面的内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直吵得“荷塘”徐掌柜连忙派人前来查看,方知金鳞一行人早已起床,便匆忙命人在厨房准备早饭。金鳞一行人吃过早饭之后,徐掌柜亲自将金鳞等人送出了古徽郡郡城城门之外,目送金鳞一行人向着婺源县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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