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等一行人进了帝都龙城之后,谢衣寒先带着众人去了龙城六县中的崇文县,在崇文县的一条偏僻安静的住坊里,有一座看起来稍显普通的宅子;跟随在谢衣寒身边的棋儿走上前去,拍了拍大门上的铜扣,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侍和一个护卫,见到站在门口的棋儿,连忙躬身行礼到:棋姐姐!
棋儿测过身,将后面不远处的谢衣寒让了出来,里面的女侍和护卫看见了谢衣寒之后,连忙走出来行礼到:主人!
谢衣寒对着她们和善地笑了笑,便示意她们将金鳞等人带进了宅子里。
谢衣寒、金鳞、慕白、落渊等人进了大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前院,这个普通的前院由一方不大不小的四方天井购成,一丛高过屋顶的翠竹随风飘摇,倒也将普通的前院点缀的颇有些意境;众人跟随在女侍的后面,沿着前院转身走了十余步,推开一对木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只见木门后面,是三重笔直的院落;走进第一重院落,在院落的两边各有一栋三层楼的木屋,据女侍介绍得知,左边的是会客楼,右边的是侍卫楼;穿过笔直的院落,便来到了第二重院落,只是,在第二重院落的进门处,有一重影壁将第一重院落和第二重院落隔开;格局也如同第一重院落那般,左手边的三层木楼是厨房和宴会厅,右手边的三层院落是宾客亲朋小住的卧房;穿过笔直的院落,便来到了第三重院落,进门处也是一道影壁墙,将第二重院落和第三重院落隔开;唯一不同的,是最里面的第三重院落里,只有正对着影壁的一栋宽大的三层主楼,左右两边没有楼房;因此,第三重院落显的很是宽敞。在主楼的一楼,有书画室、琴棋房、品茶轩、花道厅、沐香斋;二楼、三楼则是主人起居用的卧室。尤其是在这三重院落里,种了许许多多奇花异草,让人看了无不赏心悦目。
在安顿好了各自的卧房之后,金鳞便带着瘦猴和蛮牛去了帝都中的皇城,向守卫皇城的御林军通报了来意之后,又递交了通关文牒和即将上呈皇帝的奏书;一名御林军军官模样的将士在查验无误后,便命四名御林军将金鳞独自一人领进了皇城。金鳞随着四名金光闪闪的御林军将士,穿过皇城中一座又一座高大威严的朝廷建筑,和一队又一队金光闪闪的御林军擦身而过,来到了巨大的“宣室”;在和值班的内监通报之后,内监便将查验好的奏书送往皇宫,另一名内监则命人将金鳞带到了“宣室”中的一间偏房,将金鳞的衣服全都脱的精光,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携带兵刃,才让金鳞重新穿好衣服,在“宣室”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只听的“宣室”外,响起了几声由远及近的传唤声,待传唤声一声接替一声地传到“宣室”,金鳞才听清内监传唤的是“宣、临川郡郡守、黄安民之子,入天书房,觐见”。
直到这时,在“宣室”内当值的内监才起身,由两名龙鳞卫的护卫下,带着金鳞穿过“宣室”,走进了皇宫。由于在“宣室”等候诏见的时候,当值的内监就已经反复和金鳞讲了觐见陛下时的礼仪,一不得四处张望,眼睛看着正前方稍下;二不得胡言乱语,陛下问什么,就答什么;三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靠近陛下,若未经陛下允许而擅自主动靠近陛下,金甲龙卫有权就地斩杀。因此,进了皇宫之后,金鳞虽想抬头四处看看这传说中的皇宫长什么模样,奈何领头的内监和身后的两名龙鳞卫甚是机敏;只要金鳞的脑袋稍微往旁边转了转,内监提醒的声音就会马上响起;金鳞无奈,只得在内监身后目不斜视地跟着。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座大殿模样的建筑前,金鳞在内监的带领下,穿过侍卫于台阶及廊中的数十余龙牙卫、也就是百姓常说的金甲龙卫,站在大殿屋檐下的廊中左侧待诏;领头的内监小碎步上前通报:奉陛下旨意,临川郡郡守黄安民之子,前来觐见!
随后,在大殿门口当值的内监便小碎步进入大殿禀报,这次很快,大殿内响起了传唤声:宣、临川郡郡守、黄安民之子,觐见面圣。
紧接着,金鳞在两名龙牙卫的带领下,缓步进入了天书房;两名龙牙卫将金鳞带进了天书房之后,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金鳞按照“宣室”当值内监交代的礼仪,拱手躬身行礼到:臣,临川郡郡守黄安民之子、黄金鳞,拜见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帝国天书房内,四名龙牙卫佩剑分立在大门内的两边,皇帝陛下高坐于龙案之后,四名龙牙卫佩剑分立在龙案后面的两侧,当值的龙牙左将军正佩刀侍卫于龙案左侧方,一名管事模样的内监手拿拂尘站立于龙案的右侧方,两名年轻内监则站在龙案不远不近的地方随时候命。另有一名钦点翰林和一名龙威御史当值,分别随侍于天书房的两旁角落,坐在笔墨纸砚前候命。在天书房龙案的正前方,帝国左相董祀、右相张言分立两旁。
端坐于龙案后面的皇帝抬了抬手:免礼!
金鳞:谢皇帝陛下!
金鳞起身之后,又紧接着说到:微臣黄金鳞,奉家父临川郡郡守之令,前来龙城,呈递奏书于陛下,愿请战,入云州平叛,以解君忧。
皇帝陛下拿着奏书说到:你父亲的奏书,朕刚刚已经阅过,你父子二人,如此忠心,能像着为朕分忧,朕,十分欣慰!
左相董祀对着龙案后面的皇帝行礼到:陛下,之前临川郡郡守黄安民上奏,说要继续在山云关外募兵募民;对此,朝中已有许多言官上奏弹劾了。许多大臣正在质疑,说是小小的一郡之守,竟连番乞求扩大麾下驻军,实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金鳞闻言,涕泪四下,单膝跪地哭泣到:陛下,微臣父子对陛下忠诚之心可昭日月啊,陛下。家父常对我说,在赴任之前,陛下嘤嘤嘱托,一再强调让家父和东方大人、萧大人务必挡住云州叛乱;后来,陛下又下诏,令家父组建新军,以备将来奉旨入云州平叛;因此,家父常常夜不能寐,就怕有负陛下重托啊!而今,新军草创,连铠甲军械都未配备,家父便命我前来龙城请战,就是怕未能分陛下之忧,却空食陛下之禄啊!陛下……
皇帝陛下安慰到:你们父子俩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快起来吧……
右相张言行礼到:启禀陛下,言官们的意见,陛下也不能全然不顾呀!
金鳞起身到:启禀陛下,如今统领新组建的平叛军之人,正是高承祖啊!而他,正是陛下派去护卫家父上任的龙骑卫军尉官!新组建的安民军,则由原临川郡郡卫军守备官统领;我们父子二人,对陛下的忠君之心,万望陛下明察。而且,微臣此次前来,还想恳请陛下,乞求陛下恩准,让临川郡内其余的数十位龙骑卫,能入郡卫军兼职,代陛下统领郡卫军;如此,我们父子由忠诚于陛下的龙骑卫率军驻守,我们父子方可安心。另外,家父还想恳请陛下恩准,乞求陛下调派宫中内监到新军之中任职监军!
皇帝陛下闻言,心中对黄安民又增加了许多好感,心里想着:这个黄安民,既有实干的才能,还又如此懂事,知道体谅朕的难处,还能将自己父子的安危置于朕的掌握之内,甚好,甚好。
皇帝陛下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连连点头:不管言官们怎么弹劾你父亲,朕总是十分信任你父亲的!对了,爱卿刚刚说新军的铠甲军械还未配备?
金鳞连忙行礼到:是的,陛下!可能是军械局储备的军械库存不足吧!
皇帝陛下沉思了片刻:鉴于你们父子忠心国事,朕,赐封你为云麾将军,加封你的父亲黄安民为四品谏议大夫,兼任临川郡郡守,依旧于临川郡任职。明日的大朝会,朕会正式下旨,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金鳞躬身行礼到:臣下告退,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金鳞在内监的带领下,由两名龙鳞卫尾随,退出了皇宫;出了皇宫之后,金鳞又被四名御林军护卫着,快步走出了皇城。等候在皇城大门外面的瘦猴和蛮牛,两人等了这许久,正颇有些焦急的时候,见金鳞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金鳞回头看了看身后高大威严的皇城,对着瘦猴吩咐到:诶!明天一早还要来上朝听封呢!猴子,明早天未亮,我们就要起床了。
瘦猴惊喜地问到:公子,皇帝陛下给您封官了?
金鳞点了点头,便带着瘦猴和蛮牛回谢衣寒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