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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度翩翩少年郎

二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李府的少爷也从一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儿成长到了一个每日读书、练剑的少年,再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在塞北显露名声的青年。

李府,演武场上。

一个修长的身影身穿白色锦袍,上绣麒麟一只,麒麟极大,将整个白袍正面占满竟是仍无法看到全部。手握一把刃若秋霜的长剑,削、挑、刺、劈。一招招基础的剑式在此人手中完成,一丝不苟,行云流水,明明只是基础,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少爷,老爷有事找您,叫您去书房见他。”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不知何时来到了演武场旁,面带微笑的朝演武场中间那个身影喊去。中年男子虽略有些消瘦,却并不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但是中年男子左脚却有些跛,以至于站着的时候也能看得出来身子有些偏。

那身影闻罢转身,一双剑眉为本就英俊的脸庞再添一股英气,而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微笑,又让青年好似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左眼角下的一枚泪痣又让人莫名感觉有些心疼,这些气质在青年身上并没有任何冲突,反而极为恰当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感叹,当真是一位风度翩翩少年郎。

“庆叔,不是跟你说了不用叫我少爷,在李府没有什么尊卑,大家都是一家人。”李文甹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文甹,甹者,侠也。文甹二字,充满了李府家主李阳对孩子的期望。而现在看来,李文甹确实没有让李阳失望,甚至更为出色。

“少爷,这是规矩,您能这么想那是您体贴我们这些下人,但我们这些下人不能这么想。”赵庆仍旧带着微笑的回道。

自从李文甹记事时起,赵庆不管是做什么都一直带着微笑,只有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不带着笑的,那就是杀蛮子的时候。

李府在塞北盘城已经待了前后近百年了,基本每年蛮子都会在冬天发动一到两次的进攻。因为塞北已经不适合耕种了,再往北的蛮族部落都以放牧为主,而冬天缺少粮食的他们每年都要靠劫掠才能活下去。

盘城作为唐朝塞北第一重城更是蛮族重点进攻的对象,因此盘城的百姓对于战争都已经习以为常。

蛮子和唐朝双方百多年的仇恨是用血浇灌出来的。一方是不攻破城就会饿死、冻死,一方是若被破城,那城里的父母妻儿便会死。双方没有任何和解的情况,只能靠拼杀来保护自己和家人。

之前还有数次盘城被攻破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在李府扎根塞北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尤其是在李阳逐渐崭露头角之后。

在塞北有一句话已经流传了多年,并且基本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李阳,塞北之煌煌大日也。也因李阳的存在,盘城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就算是龙也得盘着的巨城。

李府很大,方圆数十里的面积在塞北很难再见到这么大的府邸。这是李文甹的祖父为唐朝的开国皇帝打下诺大的江山时被赏赐的。

李文甹走在去父亲李阳的书房的路上,李文甹的父亲在闲暇的时候一般都会在书房看些兵法或者武学秘籍,李文甹对于在书房见父亲早已习惯。

在路上看到了许多无事的婢女和下人打闹或闲聊,他们在见到李文甹时便躬身喊少爷。李文甹听着一声声少爷更感无奈,而婢女跟下人们则都感觉有趣的看着这一幕,要知道在别的府邸,可没有被喊少爷就尴尬的贵族子弟。

一些在李府多年的老人则有些开怀的看着李文甹那无奈的脸色,想起来当年李阳也是这种表情来着。

“父亲,您找我?”李文甹在书房见到了正在看浩然剑诀的李阳。

李阳闻声看向了李文甹,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揶揄道:“甹儿,如今你也到弱冠的年纪了,也不能每天只读书练剑了,昨天赵家的人又来找我了,问的什么事你心里清楚,也该给人家一个回信了。”

李文甹文言便又头大了起来,他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这事。本就有些无奈的脸色更加无奈了:“父亲,你也知道,我一直把绫儿当妹妹看待,您这让我……”

“哈哈哈哈,我知道有什么用,这事是你妈当年看你整天追着人家绫儿跑,我们跟赵家又是门当户对的,就直接跟人家赵家订下了这桩娃娃亲,你要说,找你妈说去。”李阳笑着说道。

赵家坐落在盘城西部,赵家的家主赵风鸣已经在盘城当了十多年的郡守了,而赵风鸣的父亲赵封已经年逾花甲,在唐朝京城永安,担任三公职位。赵家的门生也是遍布唐朝版图。当年李文甹的祖父与赵家的祖先也并称为唐兴之臂膀。

“您让我跟母亲说,那不是让我去找揍吗,先不提她是我母亲,就只说她的拳脚功夫,两个我捆一块去也是找揍啊。”李文甹仿佛一个科举落榜的秀才一样,双肩瞬间耷拉了下来。无助的眼神看向书房上方。

“您要是非让我去找母亲,那我还不如自己去赵家说去呢。”

“怎么了?人家赵绫怎么配不上你了?”此时没关的书房门口处传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李文甹练武多年的身体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道:“母…..母亲,您走路带点声响行不行,您要吓死孩儿吗…..”

书房门口处,一位身姿婀娜的身影出现,如今已经四十余岁的孙倩因为练武的关系并未显老,仿佛仍是一位花信年华的少女。可这脾气…..

孙倩眉头一挑道:“呦呵,本事大了,敢对我提要求了?”

“没有,哪敢呢母亲。”李文甹闻言立刻把孙倩接进了书房内。并未孙倩让出了座,自己另搬了一个木椅坐在了父亲李阳身边,就像是想要两人共同对抗孙倩一样。

孙倩撇了一眼,也不在意,就这么看着如临大敌的李文甹落座。

李阳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笑了起来,结果却引来了孙倩的注意“还有你,笑什么啊?我就不明白了,人家赵绫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学也是塞北出了名的才女,这赵家要嫁给谁,谁不都是半夜都能笑醒的。怎么到你们两个这就推三阻四的?”

好嘛,这一下,李阳父子两人都落榜了。相继对视一眼后,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那种生无可恋。

“母亲,我一直把绫儿当妹妹来看待的,这你们突然告诉我,我跟绫儿有婚约…….我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接受。”李文甹鼓起了勇气对着孙倩说道。

孙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哦?现在你说你把人家当妹妹,小时候每天追着人家玩过家家的时候呢?还非要人家当你媳妇儿,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那……那时候……”

“行了,你也别这时候,那时候的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最晚明年,把婚给我结了。”孙倩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李文甹的心上。李文甹觉得,等会要让父亲帮他调养一下伤势,这是内伤啊。

“还有午饭时间快到了,都给我准点来,别一个个练起剑来就忘了时间,让人三请两请的。”说罢孙倩便走了,不给父子两人丝毫反对的机会。

李阳叹了口气道:“哎,你母亲以前不这样的,之前她的贤惠是出了名的,怎么这几年变化就这么大呢。”

李文甹也没有回话,只是告退了一声便唉声叹气的走了,李阳也觉得手里的剑诀突然不香了,也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准备去亭榭处散散心。李阳并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但这府邸被李阳的爷爷建造的很豪华,在李阳看来很多都是没必要建的,但是建都建完了,李阳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拆了吧。其实仔细想想,现在这种时候逛逛,看看风景还是很好的。

“这大概就是从俭入奢吧。”李阳心想到。

漫无目的走着的李文甹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见赵绫的时候。那是李文甹六岁以来第一次偷溜出李府。李文甹的身份在普通人眼里太过高贵,没有什么普通人家与李府有往来,而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可能进得了李府的门,这就导致李文甹小时候总是有些孤单的,虽然李府的下人很多,但没有同龄人,李文甹还是觉得在李府有些无趣。

所以李文甹决定偷溜出李府玩,他在下人们在午饭时忙碌的时候,爬上了院墙边一棵老槐树,翻墙而出,幸好李文甹那时候已经习武有段时日,不然只是这高墙就能难倒李文甹。

当时翻墙而出后李文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奋,虽然之前也出过很多次门,但那是在父母或者庆叔的陪伴下,让他总有种束缚的感觉。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他自己,兴奋的他忍不住喊了句:“我出来啦!”

刚喊完李文甹就后悔了,这在李府的旁边这么喊,万一喊来了李府的人,直接把他给抓回去了,那李文甹哭都没地方哭了。

所幸好在李府的下人门好像没人经过这里,没什么人听到。

李文甹蹦蹦跳跳的走在盘城的主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跟街边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看这,摸摸那,路人见到这个粉雕玉琢似的小娃娃也没什么恶意。还会拿各种小玩具逗逗李文甹。

李文甹逛着逛着,肚子就饿了,因为没有吃午饭的缘故,周围又有各种卖吃食的,那各种香味飘到李文甹的鼻子里,盘旋在李文甹的脑袋中。当李文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面前时,李文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带钱了。

而这时的李文甹还没意识到身后一个跛脚的清瘦汉子正看着他,并且带着笑意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之前确实把小少爷看的太紧了些,让小少爷失去了很多原本属于他的开心。

正当赵庆要出去给李文甹买些吃食的时候,主街上突然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喊了一句:“赵府的车马来了,大家让一下!”

那人并没有什么嚣张跋邑的表现,反而跟周围的小摊贩们一起搬动过多的物品。李文甹就站在这一旁,也没在意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李文甹每次跟父母出门也都是这种场景。只是他有点好奇,在盘城他只知道自家是这样的,更多的人还是很少有人能骑马的,毕竟一匹马就算是驽马,也要寻常人家一年的工钱了。而看那人的高头大马显然不是什么驽马之类的。

不一会,一辆马车过来了,此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把马车的帘子掀了开来,马车内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与一位小女孩,小女孩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明眸皓齿的五官从这么小就能够看得出来,长大了最少也要是位秀色可餐的姑娘,那小脸,想必是初来塞北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导致有些红扑扑的。

只见那妇人穿着绣花蜀锦,手上一只翡翠玉镯,头别一只玉珠金钗,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大户人家的主母了。

那妇人看到了一旁的冰糖葫芦跟旁边的李文甹,妇人微微一愣,想必是没有想到竟有如此可爱的小男孩。不过也没怎么在意,回头跟小女孩说了句话,小女孩兴奋的点了点头。

“停车,管家,给灵儿买串糖葫芦。”妇人娓娓动听的声音从马车上传了出来。

“是,夫人。”只见为她们驾车的马夫从车架上下来,走到了卖糖葫芦的汉子面前,买了一只糖葫芦,李文甹看着马夫手里的糖葫芦都快馋哭了,他从没觉得原来糖葫芦也能这么吸引人。以至于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的马夫还没转身,这咕噜一声也是让他惊愕了一下,然后对着李文甹笑了笑,又给了那汉子一文钱。“再给这孩子一串吧。”

那汉子喊了一声得嘞,又拿了一串递给了李文甹。

李文甹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开心的笑了起来,可随即他就想起了之前母亲对他的教导,迭忙对着那位马夫喊道:“谢谢,我会还钱的,我其实挺有钱的,只是忘带钱了。”

喊完也对着马车内的母女两人道了声谢。妇人只是微微一笑,对李文甹一点头,小姑娘则好奇的看着李文甹,大概是在想一串糖葫芦究竟多贵,让一个身穿与自己差不多华贵衣服的少年都买不起,自己以后是不是要少吃一点糖葫芦了。

毕竟挺贵的。

但是两个孩子当时都不知道一串糖葫芦只要一文钱而已。

赵庆在不远处对着赵家的那个马夫微微点头,马夫也颔首致意,随后双方别过,赵家去了城西,赵庆也继续在李文甹身后跟着。

而李文甹因为现在满脑子想着还钱,也就不打算在外面继续玩了,而且糖葫芦虽然好吃,但是以李文甹练武的饭量肯定还是不够吃的,只能回家吃饭去。

可还没走到李府,就被跑来的李府下人的话给吓坏了。

“少爷!快跑啊,夫人的扫帚按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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