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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雷大老师

小学五年很快过去了,我和阿牛都顺利地升入了大湖乡初级中学,一同升学的还有同村的其他几名同学。

开学了他们作为住校生住在了学校的宿舍里,我也和老爸一起住在卫生院的宿舍里。班主任雷老师是个表情严肃的中年汉子,他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因为长期抽烟的缘故吧夹烟的几个手指都被熏成了黄褐色,走近了便能闻到他身上那一股的浓浓的烟草味。有一次上雷老师的语文课,我拿起桌子上的三角板正在摆弄着,突然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烟草味,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三角板又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我又用眼睛的余光向周围偷偷的扫了扫,此时雷老师正游戈在我的座位后面,真是庆幸没被他发现……

上午七点多,跑校的同学和住在大湖村的同学都快步走向了学校,我班的亚萍同学就是其中的一位。她个子高高的长着两条大长腿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的回头催促着身后的两位“小个子”同学。“你们俩都快点走,雷老师可在校门口看着呢,迟到了他会惩罚咱们的。”另外一个“小个子”说:“亚萍你那两条大长腿走的慢点,我跟着你走都快喘死了。”另外一个“小个子”也说:“明天咱们可得早走20分钟了,要是象今天一样走的慢了肯定是要迟到的。”说着她还跑了起来。终于三个人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前坐到了教室里,因为是冬季大家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三个人的头上都蒸腾起一股热气来,脸颊也象秋天的苹果一群显得红扑扑的,而这时雷老师正站在教室的后面。

我经常对大家说:“我上初中时最怕我老爸和雷老师了,虽然我老爸经常亲吻我的额头和脸颊,但永远留给我一种天然的敬畏,这种敬畏一直延续到我上完市卫校的学业后。同这种敬畏一样的便是对雷老师的敬畏了,他们年龄相仿,雷老师有着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反正我是没有见他笑过。”我继续说:“同学们和我的看法一样,因为大多数同学与我一样犯了错误而被雷老师“教训”过。”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上他的文言文课了,每当讲完一段或一课后,每位同学必须把内容、注解、译文都得背会了才能回家。雷老师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依旧夹着点着了的香烟。感觉背会了的同学便会排队去给他背诵,我在想当时有没有人敢“投机取巧”、悄悄的“蒙哄过关”了;后来我专门问了大家,他们都异口同声说:“没有、谁敢!”。学生就是学生,你真有胆子哄骗老师,那老师还怎么教你!

毕业多年后,同学们都回忆说:“感谢每一位老师,是他们严谨的教学才成就了咱们班的好成绩”。王班长说:“看看咱班出操时的队形吧!那叫一个整齐划一,绝对能比得上部队战士们排列的队”。我说:“给雷老师的老师前再加个“大”字吧!它代表了大家的尊敬和谢意。”经过三年严格管理和认真学习,那届初中有十几人考上了高中后又考入大学,也有十几人考取了中专,那是大湖乡教学史上头一回、首屈一指最好的一回。我和同学们打趣说:“我们绝对是大湖乡建乡教育史上的第一班了!”

雷大老师也不只是有严厉的一面,有时只要你承认错误了提前给他检讨他也会给你网开一面。那一次我和阿牛玩耍了,一脚踢在阿牛的右胳膊小臂上,阿牛疼的叫了起来,过了半天胳膊也肿起来了,手也不能握笔写字了。我见闯了大祸赶紧去跟雷大老师说:“我与阿牛玩耍了不小心把他胳膊碰着了,我领他去看看大夫吧,雷老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雷大老师见我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在追究我的过错,只是告诉我俩要快去快回。我领着阿牛去找了当地有名的“接骨头”匠人。他听说我是卫生院韩医生的儿子,也没有问我们收钱。他看了看阿牛的胳膊,又用手给他了“捏了捏”,嘱咐阿牛说:“孩子,回去了不要太用力了,过上两天就好了”。果然又过了两天阿牛的胳膊不疼也不肿了。

还有一件事令当年的我很感意外。中考后第五天下午,雷大老师坐着火车从县城回到了大湖,许多同学都在车站等着雷大老师打问自己的中考成绩。当那位同学问起自己的成绩时,雷老师总是翻开他写的那页信纸让你自己去找你自己的成绩,他再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去批评、教育没有考取好成绩的同学了。我长大后终于明白了老师的用意,老师为了保全同学们的面子,都已经教育你三年了、考试也已经考完了,你已经走出校门了,老师也不可能教育你一辈子,你们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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