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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四)外面的世界

我就这样在西华镇镇政府上起了班来,遇到周末休息时,便骑上自行车回家了。我们村里的人们知道我去西华镇政府上班了,见到我便问起来,村口住的王大叔说:“明明,你这有出息了啊!从学校一出来就去乡政府上起班来了,大叔看照你这发展如果你到了像我这个年龄还不当个副县长级别的干部干一干。”在老百姓眼里那乡政府绝对是管着自己的一级政府了,即使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很不简单了。我说:“王叔,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全县才几个副县长呀,到了那个年龄说不定给人家副县长去当秘书人家也不用我了。”王大叔说:“明明,可不能这样想,我听你妈说你在学校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了,当了你们班的班长,还是什么学生会的副主席,那按你这级别到了社会上到了乡政府,他们还不得给你安排一个副镇长干一干?”听了他的话我笑了。我说:“叔,即使你是县长那也不可能,国家干部都是一层一层选拔上来的,你没有最底层的锻炼怎么能行呢?那时候即使我是你亲侄子也不可能这么安排。”他很诧异的说:“看来人家这政府部门说道可真多了,完全不是叔我想的那样,咱一个庄户人知道的也不多,理解的也不太对啊!哈哈哈”他自嘲地笑了……

有一天上午郭镇长叫人喊我去他办公室,一进门他便说:“启明啊,你明天早晨去一趟省城吧,在省城南郊区有一个“药材种植培训班”要开班了,你代表咱们镇政府去学一学,你学好了看能不能回来给老百姓们推广推广?这几年种庄稼的效益确实也是比较低的。”说着他递给我一张报纸来。“启明,你看看,具体的情况都在这上面写的了,你按上面的地址去就行了,但是出了门千万要注意安全啊!我看了一下培训是后天开始的,你明天就去吧,免的耽误了培训的内容。”郭镇长不停地嘱咐着我。我回答道:“好的,镇长,你就放心吧,我去了一定把培训内容认真学好。”我高兴的从郭镇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为什么我高兴呢?因为高峰和晓旺都去省城工作了,这回可得找机会去看看他们。

早晨我坐上西华镇附近火车站的火车往省城赶,十点多钟便出了省城的火车站出站口,就是当年我爸领我去的那个火车站,明显感觉比当年时的省城要更加繁华了。火车站广场上的旅客们依然来去匆匆,周围还是游人如织;只有广场地下铺的石材还是象闻老师画的图表一样整整齐齐、规范合一的。广场对面迎泽大街上行驶的车辆更多了,一辆接着一辆川流不息的一闪而过;我环视了一下广场周围,在不远处又修建起好几幢高耸入云的大厦来,这几年的省城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虽然我已经不再有当年没多出过门的乡村孩子的心里,但省城的发展确实比我们学校所在的市区要快多了。我顺利地找到了去南郊区的公交车,不到一个小时我便找到了我要去参加培训的招待所。

三天的培训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我认真地把培训的资料整理好,记下了培训单位和培训老师的电话,如果有需求或者是合作的话可以让郭镇长联系他们。因为培训完了正好赶上了周末,我也不急着回西华镇了,要去市里头找一找我那两位打扯不离的同学晓旺和高峰了。

我从南郊区又换乘了两次公交车,最后坐上了无轨电车在解放北路的一条街巷里找到了晓旺所在的医院。在医生办公室里,我看见小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我悄悄的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用手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见有人蒙住了他的眼便猜测起来:“谁了?是高峰还是王宇航了?是马晓波还是王程程了?”他猜了老半天也没有猜出是我来,我便把手伸了回来。他扭过头看见我的一瞬间高兴地叫了起来:“老大,你咋来了?来了你也不先告诉我一声。”我也高兴的说:“我从我们单位去省城南郊区参加药材种植的培训了,这不刚参加完我便过来找你了,电话也没有我咋能通知到你?”晓旺在处理完医院病人的医嘱后和我一起返回了他们宿舍。在路上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一个“盒子”说:“班长,我这不是买下传呼机了,以后你要找我你就打我的传呼机,我收到你的信息就给你所用的电话回拨回去了,现在可方便了。”他有点得意的说。正说着他的传呼机响了,晓旺拿起来看了一下说:“是高峰打来的,走,咱们去给他回个电话。”在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晓旺拔通了的高峰的电话:“唉,大峰,你说我旁边站着的是谁了?”电话那头的高峰说:“旺的,不会是站的你们医院的小护士了吧?”晓旺笑着说:“什么小护士,小护士,你一天就想着小护士,是咱们老大来了,咱们班长来了。”高峰说:“太好了,那你和他中午就过来吧,咱们三个坐在一起喝上一杯,中午见。”晓旺说:“行,一会儿见。”

在路上晓旺问我:“老大,你真可以了啊!这么大的太原城,你居然从南郊区找过来了,见到你的一瞬间,把我还吓了一跳了!”进了他们宿舍的门,突然一下子我愣住了,里面坐着的那个人不是实习时遇上的A君师哥么?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他。我笑着对他说:“唉!哥,怎么在这儿碰上你了?”A君师哥也笑着慢悠悠的对我说:“我也在这上班了,你没想到吧?”他说着给我递过一支红塔山香烟来。我说:“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呀,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我和A君师哥又寒暄了几句便和晓旺骑着自行车去找高峰去了。

在路上我对晓旺说:“旺仔,你可得小心点儿A君师哥了,那可是个火药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了。”晓旺说:“小心着呢,我来医院应聘时也不知道人家他也在医院呀!上了班了我才知道他也来医院了。”我俩一边走晓旺一边给我介绍着:“老大,省城的街道东西走向的叫街,南北走向的叫路,它是一种棋盘格式的,只要你走对方向了,即使多走两条街道也能去了你要找的地方。”在路过省城的体育场时我被它那种圆圆的造型惊艳到了,忙指给旁边的小王看,晓旺很淡定的说:“不稀奇,等有了足球比赛我领你进去看一看。”他一脸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见到高峰时他正在医院里跟着专家们出诊了,等他下班了我们一起去了外面的饭店里。几个月不见他们俩人的穿戴比我都时髦了许多,晓旺穿着尖头皮鞋,高峰穿着印花的衬衣,相比之下反而是我更“老土”了起来。一杯酒落肚晓旺先开口了,他说:“老大,你也出来干吧!比在咱们本地挣的多,而且见的人也多。”高峰也说:“是了班长,如果你来了兄弟们也多了一份照应。”我说:“你们猜猜我在省城的小街小巷里看见啥了?”晓旺说:“不会是看见美女了吧?这儿美女可多了,见得多了,也不稀罕。”高峰说:“你小子一天就知道美女美女的,咱们老大可是有了心上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的对话惹得我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看见啥了?”晓旺继续追问我。我说:“我上午从南郊区上来时,路上看见了许多诊所,我猜想应该是私人的吧!”高峰说:“嗨,我还以为你看见啥了,是诊所,是了,那都是私人的诊所,省城的私人诊所现在可多了,必须有执业许可证才可以批准开设了。”我说:“我也想开一家诊所了,到时候咱们不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晓旺说:“那你先得有了“职称证”才能行了,你先找个单位干上几年,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有“职称证”了!”我说:“对,你俩分析的太对了!”

和他俩在一起住了一个晚上,我还专门到外面的小诊所门前转了转,看了看,我感觉到了这是我能来省城“安营扎寨”的一条好路径。第二天告别了他俩我又坐火车回到了西华镇,因为正值中秋时节,外面天高云淡,气候宜人,这次省城之行我感觉收获了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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