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我们凌云宗不过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柄剑,以往时时刻刻警戒着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一旦去除掉这把剑,为师担心有些放纵过度,对万千生灵造成危害,师父最近几日一直忧心忡忡”
童渊有些后悔作出这种急功近利的决定,毕竟他和真正的童渊不同,在修士们的心中,凡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谁会关心他们的生死?
“师父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说这样的话”郁明穹有些疑惑地说道。
郁明穹的话让童渊心里一紧,语气平缓地问道:“你觉得师父变了,是向好的方向变,还是坏的方向变?”
“徒弟说不好,以前师父作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就算善心对人,不过是对亲近之人,何时对凡人如此关照?”郁明穹盯着童渊有些疑惑道。
“你觉得师父做错了?”童渊语气平缓地问道,心里对郁明穹生出几分隔阂。
“师父做的没错,徒弟自小沦为孤儿,要不是师父收留,早就饿死在路边,徒弟了解凡人的苦,更敬佩师父赤诚仁心,徒弟愿意一生追随师父”郁明穹信誓旦旦应道。
童渊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郁明穹说自己错了,童渊不会怪他,相反不会留在凌云宗,会选择外出云游,当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
锄强扶弱,博施济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为师放心了,凡是行为善良和高尚的人,定能因之而担当患难,以后招收弟子时当以此为准则”童渊教导道。
“徒弟明白,一定谨记师父教诲”郁明穹神色庄重回应道。
童渊从青石一跃而下,看着山脚下炊烟袅袅,发现从来到凌云宗后,自己还没有了解凡人的生活,心里生出几分兴趣。
“今日师父无事,不如你陪着为师外出走走,听说山脚下有个集镇,不如见识一下凡人喜怒哀乐”童渊吩咐道。
郁明穹一脸惊讶,看着师父注视着自己,忙询问道:“需要通知山下的弟子吗?”
“不用,半天的功夫,不用大费周章”童渊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想了解一些修真世界的风土人情,要是大张旗鼓外出,反而看不出世间真实的一面。
“不要犹豫了,和为师一起走吧”童渊刚说完,一把抓起郁明穹的肩膀,从后山悬崖一跃而下。
清风扑面,峭壁直线后退,几息间落在一颗大树下面,童渊环视四周发现一处山涧,周围景色郁郁葱葱,水里游着无数条闪着青光的鱼。
凌云山下面有一条四阶灵脉,灵气滋养万物,连水中的鱼也多少沾染了灵气。
“过几日让门下弟子捕鱼,捉大放小,给弟子改善一下伙食”童渊欣喜地吩咐道,外出转一转果然让人心情愉快。
郁明穹咧嘴一笑,向童渊拱手道:“徒弟替弟子谢谢师父了,灵气滋养的鲜鱼,味道肯定不同一般”
一路上童渊和郁明穹遇到不少动物,大多在童渊的灵压下落荒而逃,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后,在郁明穹的指点下进入到一个小村庄。
村头石磨旁坐在几个孩童嬉戏,见到郁明穹后,领头的孩童光着脚丫向村中心跑去,一路上喊道:“村长,村长,山上的仙人来了”
其他小孩子围住郁明穹一脸的笑容,郁明穹好像也敞开了心房,抱起其中最瘦弱的女孩,关心地问道:“小洛英,你的病好了没有?”
小女孩见到童渊这个生人,一脸的羞涩怯生生地看着童渊,嘴里不敢说话,童渊心想糟了,初来乍到忘带一些糖果了,不过这个世界有糖果吗?
“早好了,小洛英吃了仙人的仙果,不仅病治好了,而且有怪事发生”一个不怯人的男孩说道。
童渊一听以为是小男孩说笑,郁明穹一样也这样认为,凡人的存在地方,能出现什么怪事,最多是灵气外溢发生一些怪事罢了。
“什么怪事呀?小石头你说说?”郁明穹随意问道,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灵枣,分别递给几个小孩。
名叫小石头的小孩,一边嚼着灵枣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道:“前几日我们几人去捉鱼,小猴子不小心被水冲走了,小洛英急得大哭把手伸进水里,仙人你猜怎么着?”
童渊和郁明穹一听提起了兴趣,示意小石头继续说,小石头比了小洛英的动作,趴在地上手掌前伸,惊讶地说道:“原本流淌的河水,瞬间被冻住了,河面像一面镜子,小猴子被卡在冰面上才没有被冲走,最后大人来了凿开冰面救出了小猴子”
跟在一旁的瘦高的小孩用力地点了点头,向童渊和郁明穹承认了此事,惹得两人感到惊异。
“村长见到后不让大家说,说等仙人到了后再告诉仙人”小石头像小大人一般讲述当时的经过。
“这个村长是何人呢?”童渊开口问道,郁明穹看了看小洛英解释道:“原来是凌云宗的外门弟子,修为炼气四层,晋升无望后返回家乡,五年前从南方逃难过来”
“因为佩戴凌云宗的玉牌,一路上不敢有人阻拦,他身边跟了一大群凡人难民,弟子见其可怜,在山脚下划了一块区域让其耕种生活,日子虽然过得紧巴,衣食算是无忧”
“看来村长看出小洛英的古怪,严令村民闭口”童渊盯着小洛英说道。
“师父,弟子以前检查过这些孩子的体质,没有发现灵根的存在,不可能突然间有了吧”郁明穹也是一脸奇怪。
“此话不一定,有些隐世大家族,藏有独门的封印技法,这孩子估计为救朋友性命,心急之下突破了封印的束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童渊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道。
“难道和云师兄一样的冰灵根,师父……弟子错了,不该提起云鞅这个叛徒”郁明穹说道一半时立刻道歉。
“无妨,为师帮她内视一次,自然见分晓”说着童渊伸出手想要抓住小洛英的手臂,结果小洛英一脸畏惧,转头双手抱着郁明穹的脖子。
小洛英的行为让童渊一脸尴尬,倒是郁明穹办法多,几番安抚之下终于让小洛英同意,童渊暗自念道,难道我长了一张怪蜀黍的脸。
灵气顺着小洛英的手臂进入体内,童渊闭起双眼以灵气为引,窥视洛英的灵根,结果一探查不要紧,小洛英竟然是天选之人,天灵根所有者,身上怀有冰灵根,没有参杂其他属性灵根。
凌云宗内潜力第一的云鞅,也不及小洛英的天赋高。
当童渊将此事告诉郁明穹后,郁明穹也是同样惊讶不已,凌云宗建立一千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位天灵根的弟子,虽然小洛英现在还不是凌云宗弟子,但是童渊既然遇见了,肯定不能让她从手中溜走。
“师兄大驾光临,弟子…….师祖你老人家也来了”一位被竹椅抬着老人,看着童渊挣扎着想跪地行礼。
“不必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去你住的地方吧”童渊吩咐道,老人看到郁明穹怀中的小洛英,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老人立刻招呼身旁的儿子媳妇去打扫房间,执意从竹椅下来,在孙子的搀扶下行走,童渊没有阻止,不过放慢脚步让其不要过于劳累,老人执意让童渊两人走在前面,一个人带着村民远远落在后面。
为童渊指路的人,是老人的曾孙,一副古灵金怪的样子,一边走一边看向他的爷爷,心里盘算谁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连曾祖父都不敢与其并行。
当童渊到达家中后,老人立刻挥退家人和村民,当房中只剩下四人后,老人扔下拐棍跪地磕头,随着三声咚咚结束。
“外门弟子赵明参见师祖,今日得见师祖一面,死也得偿所愿”老人泪流满面无比的激动,仿佛一辈子活着的意义是为今日准备的。
童渊虽然心里感到一丝怪异,看年纪能当他父亲的老人,不仅给自己跪地磕头,而且神情激动礼数上一丝不苟。
为了尊重老者愿望,童渊正襟危坐一脸郑重,惹得郁明穹怀中小洛英的注意,她不明白为什么德高望重的村长,能给当他大伯人磕头行礼。
“外门弟子赵明,师祖知道你了,现在命令你坐下休息,告诉师祖你从何处寻得这个女孩?”童渊神情庄重地问道。
赵明听师祖让他坐下,抬头望向郁明穹,郁明穹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伸手虚抬赵明缓缓落在椅子。
接下来赵明将他返回海边家乡,突然遇到妖兽潮攻击村民,赵明自持修道之人,自发行动起来保护弱小,在兽潮合围之际,一人带领幸存的凡人突围出去。
可是当赵明带领众人突围出去后,不知该去向何地?在大家踌躇不安时,赵明想到教授他本事的凌云宗,不知所措之下赵明带领大家一路北上。
一路上无数的艰难险阻,当遇到山贼时抢劫时,作为练气修士的赵明还能抵挡一二,可是一旦遇到散修和修真门派时,赵明只能打出凌云宗的名号,说他自己是凌云宗的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