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一张巨大的黑幕布笼罩着这户村庄,穿过黑压压的森林,有一条潺潺的小河,约莫五六米深,月光打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缅甸边境的一户人家里,靠坐在门口的大胡子含了根牙签,盘腿坐着,手里拿着扑克牌,对面是他的两个小弟。
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像是在骂人,目光凶狠,两个小弟心领神会。
“对三”
“要不起”
“艹,又输了”
其中一个转身出了门“撒泡尿先”
大胡子吐了牙签,往地下呸了一口浓痰“懒驴上磨屎尿多”
为首的男人在炕上睡得香甜,左边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右边露出一点黑漆漆油得发亮的钢管头,右手死死的握住,下摆藏在他宽大的衣襟中。
起初占领这个小村庄的时候,大胡子还没有这么大的胡子。和炕上躺的那个男人拖着一箱走私的枪支来到这个地方,身边有三四个精明的小弟。
他们本打算卖完这批枪支就收手。如果不是好心收留的老伯看见了床下的枪支,这“一家人”也许真的会安然的过下去。
老头看见了,挣扎着要报警。大胡子战战兢兢,虽然走私多年,却从未背过命案,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陷入了沉思。
出门点了根大烟,外面大雪纷飞,踩在雪地上面有枯树枝咯吱的声音。
只是十分钟。他推门而入时,晕厥的老人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鲜血潺潺。
今晚的大雪就和那天一样,呼啸的风声穿过耳畔,寒风刮起袄子,吹得人打冷襟。
后来,他们占领了这个村庄,唯一留下的就是老伯的女儿,躺在炕上那个姑娘。
大胡子留了大胡子,再也辨别不出以前的模样。
只要一个月,他们备好货后的一个月,就会有人来收走。
大胡子闭上眼睛,风刮得脸生疼。
他想,等交易完这次,就真的收手。
结婚到想要离婚的想法不超过三个小时,天大亮,姜枳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整个训练场雾霭沉沉,他端起枪,直中靶心。
陈穆接到自家老板辞职的消息是在下午三点,晚上八点紧急董事会召开,姜枳的弟弟姜沉接任新任董事长,更新换代不过半天。
饶是一向冷静的陈穆也吃了一惊。
洗漱完毕的陈穆躺在大床上,脑子嗡嗡乱响,旁边是工作笔记,一应俱全,他措手不及,只好伸手迎接。
晚近十点,江宁敲响了房门,怀里是喝得烂醉的吴淮。
“抱歉,她喝多了”
陈穆冷着一张脸,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拎出去
江宁解释到“钥匙丢了”
她不擅长说谎,眼神躲躲闪闪。
钥匙丢了?哪里不可以住?酒店,公寓,青旅,偏偏往前男友家跑。
搞笑
陈穆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长身玉立,头发有些凌乱。
他接过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门砰得一声关上,江宁盯着那扇门默了三秒,开始往外走。
微博热搜第一的姜枳结婚已经被替换成了姜沉接任,江宁走到车库,微信安安静静,她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车钥匙不在包里。
也对,她反应过来,今天开的是吴淮的车。
车库大而安静,有几根灯管应该是坏掉了,忽闪忽闪,即使十米外就能看见外面,仍让人心有余悸。
江宁捏着包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亦步亦趋,走得缓慢而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姜枳可能出事了。
白的反光的刀刃倏地抵在脖子上,刀刃逼近,隐隐有血珠渗出。
腰上传来一股沉重的力道
“别动”
一道低沉的男音,附在她的耳边
“江老师,我想跟您确认一些事情”
她停下脚步,沉沉的阂上眼睛,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什么事”
男人收起刀刃,双手圈住她,乍一看像对亲昵的恋人,尽数的气息喷薄在耳边
“江老师,这个地方不合适”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跑过来的保安
“不如去你家”
他甚至无声的越矩亲吻着她的脸颊
“我们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