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示是白跑一趟,刘宣也稳住了自己的地位,不过这两兄弟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到了第三日晚宴之时,上官迁懒得去,便说自己昨日受了伤,去不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待得烦闷了,便出门去,这山庄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怕被别人看见他,说他宁愿到处乱逛也不来参加晚宴,他便往偏僻的地方走。
走到一片小湖旁边,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也不敢乱动。没想到身后那人又把刀收了回去。
“这样杀了你确实没意思。”宁清安从他身后走到他旁边说着。
上官迁可是下出了一声冷汗,没想到是宁清安在玩他。
“得,又被你摆了一道。”上官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看向宁清安。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倒显得精神几分。想到宁清安跟刘示应该住在西边,她这么鬼鬼祟祟地跑到东厢来干什么。
“是不是,妹妹想我了?”上官迁便打趣地问道。
宁清安早就对他这种话不感冒了,于是淡淡地回道“想杀你了。”
上官迁笑了几声,说道“对!我想起来了,上官百箫喊你做姐姐,而我是上官百箫的叔叔,上次要你叫我哥哥倒是辈分乱了。”
上官迁又慢慢凑近宁清安耳朵,说话吐出的气挠得她痒,便走了两步,离他远一点才好。
“你得叫我叔叔。”上官迁站直身子,双手抱在胸前,一边笑一边说。
宁清安实在佩服他这占人便宜的本事,便说“大人,你要是真想听人叫你叔叔,上官百箫现成的。”
宁清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她以为上官迁又会追上来,便加快步子。
不过上官迁这次好像并没有追过来,她便放心了,赶紧离开东厢。
“知道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吗?”上官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顾自的说着,笑了一声。
上官迁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只听见刘宣在他的房间里大吼大叫,他以为是刘示晚宴上说了什么话,便没在意,直接进了房间。
他才刚刚把蜡烛点亮,外面就有小厮敲门“三爷,宗爷请您过去。”
上官迁还疑惑着是哪个宗爷叫他,便又把灯掐灭,跟着小厮走了。
小厮把他带到刘宣的房间,之间其他五个人都到了,还是欧阳闵在这,封羽不过是站在他旁边,刘示和宁清安也在。崔濯他们三个人是跟刘宣同路,准备回房间,听到了刘宣的声音,才进来看看。
上官迁摸了摸下巴,坐到欧阳闵身边。
“刘宣的令牌被偷了。”欧阳闵低头跟刚到的上官迁说。
上官迁听了便想到宁清安来东厢的事,便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坦然自若,站在那低着头。
只是宁清安偷令牌根本就没什么用,她要偷的怕是另外一样东西……
“宗爷,你要知道,这令牌落到别的图谋不轨的人手里,可就不好了。”刘宣说道。
欧阳闵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派人封锁了山庄……”
“今日未来赴宴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吧?”刘宣没等欧阳闵说完,便又开口问道,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上官迁。
上官迁瞥了一眼宁清安,发现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便咳了两声,说“二爷此言差矣,未来赴宴的人有嫌疑,中途离开的人就没嫌疑吗?”
上官迁一句话又把范围拉大,毕竟这么一场晚宴,时间又长,想去醒醒酒,上个厕所的人多了去了。
“三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可让我的人搜一搜。”刘宣又说道。
上官迁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大唐中央,张开双臂。
刘宣便要他的手下去搜。
“不过二爷到底是因为丢掉了令牌急,还是因为丢掉了其他东西急啊?”上官迁不管他手下,对刘宣说道。
刘宣心中一紧,刚准备说话,那人便从他身上搜出来一块令牌。
“二爷,这……”
刘宣站起来,走过去把令牌拿了过来,说“不知道三爷拿刘某的令牌做什么?”
上官迁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二爷问的差,您应该问为什么我的身上只有你的令牌。”
众人自然听不懂,可是刘宣怎么可能听不懂?他把他跟胡耀呈的信放在了令牌下面,他真正要找的,是这些信!要是被别人拿走,他不但二爷的位置保不住,还会被朝廷问罪。
“三爷这话什么意思?”刘宣镇静下来,问道。
上官迁笑着说“今日我倒是看见昆中盟的左使大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说着便转身看向宁清安。
刘示冷笑一声,说“左使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上官迁缓缓走过去,一边说“左使大人戴着面具,戴着这个面具的人都可以是左使大人。”他盯着宁清安看,而宁清安就是不看他。
“若是二爷承认你要找的并非是令牌,而是另外的一样东西,我倒是可以帮帮二爷。”上官迁站在大堂中央,就算被逼到这种境地,却依然可以谈笑风生。
刘宣自然想要找到信,可是说出来的话这里的人就都会知道,也就是说不管他究竟说不说,他跟胡耀呈的事迟早会被散播出去。
“我还可以让二爷还是二爷。”上官迁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便说道。上官迁只是要给自己洗脱冤屈,先撬开他的嘴再说。
“是几封信。”刘宣听他这么说了,便说了出来。
这下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上官迁只怕是被栽赃的,只是他名声坏,必须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才是。
“天晚了,明日便给二爷答复。”上官迁丢下一句话,便挥袖走人。
都没来得及拦住他,他便一个人离开了房间,房间里的几个人见此,便也都散了,反正山庄已经封锁,晚一些也无所谓。
等到众人离开后刘宣站在房间里,在等人过来。
“二爷在等我?”上官迁背着手站在门外。刘宣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我只要二爷能证明我的清白,我明日就可以把你要的东西拿给你。”上官迁说着。
刘示点头答应,说“你不能看信中内容。”
上官迁摆了摆手,推开房门,说“我没这种爱好。”便离开了刘宣房间。
好你个宁清安,好事不来,坏事全往他身上倒,他已经吃过她好几次亏了。就说没事来找他干什么,原来是趁机把偷来的令牌放到他身上。
宁清安回到房间,她知道上官迁会来找她的,便早早把刘示打发走,免得二人撞见了。
“你个小狐狸,就知道冤枉我!”果然没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上官迁的声音。
“你就那么喜欢爬窗户?”宁清安端起茶递给他。
他接过茶杯,直接跟她说“把东西给我,我能让刘示坐上二爷的位置。”
宁清安轻笑两声,说道“你刚刚还说能让二爷还是二爷呢!”
“今天是刘二爷,过几天也是刘二爷,二爷当然还是二爷了。”上官迁把茶喝光,走到她身边,把杯子放下,弯腰凑近宁清安,继续说“你想要的不就是借我的手,让我亲自把刘示送上去吗?”
宁清安提起茶壶,又往他杯中倒茶,说“你可以拒绝。”
上官迁拦住她倒茶的手,把杯子又拿了起来,再次喝光,说“我更喜欢挑战。”
宁清安便笑着把东西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他。
“你明明可以帮刘宣,这样对你更好。”宁清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上官迁看着手里的几封信,把它收了起来,说道“我却想帮帮我的小狐狸。”
宁清安抬头望着他,问“什么叫你的?”
上官迁笑了两声,又拿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说“那日在街上我瞧见了这块玉佩,想着你带着那个木疙瘩的玉佩引人误会,还不如带着叔叔送给你的。”
宁清安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要!”
“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不要,爷走了。”上官迁说着便翻窗户离开。
宁清安看着桌上的玉佩,又看了看自己腰上的玉佩,只好先把桌上这块收起来了……
翌日清晨,上官迁拿着信去了操练场,而刘宣早就安排好了,让一个下人去担责。
那个下人跪在他们面前,说是自己起了歹心,偷了二爷的令牌,还把信藏了起来。
上官迁便问他“你确定这些都是你做的?”
那人便赶紧点头道“是小人做的,小人知错!小人昨夜害怕,便偷偷把信放到三爷门口,却被三爷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这是上官迁跟刘宣给人做的戏,虽说不重要,还是全面一些吧。
上官迁翘起二郎腿,说“既然你承认了是你嫁祸给我,那说明我是清白的。”这句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毕竟三人成虎,得先堵住这些人的嘴。
当刘宣以为事情就算过去了的时候,上官迁把信拿出来,递给了欧阳闵。
刘宣大吃一惊,盯着他,上官迁笑了一下,说“有时候脸皮厚也是一项保命的本领啊。”
刘宣简直气得眼睛都红了,只见欧阳闵翻了翻这几封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大声叫道“刘宣,你好大的胆子!”
刘宣吓得站了起来弯着腰,胡耀呈自知大事不好,紧张得吞了吞口水,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欧阳闵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信,说“我今日已经没有权力处置你们了,无定,你把它给封羽。”他把信又给了上官迁,封羽站在下面,上官迁拿着信送过去,交代了他几句,便走了上来。
封羽看了看信,便说道“刘宣,胡耀呈漠视江湖规矩,私自结盟,既然是我做主,我认为应该将刘宣交给三爷处置,而胡耀呈虽未直接参与,仍是有罪,便让他回他的山上去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