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婳婳说去，就去吧。”向廉在心里叹了声气。
婳婳想去，他就支持。
“嗯。爷爷，那我回房间了。爷爷早点休息。”
向惜婳忍着心头的酸意，低着头抿着嘴，准备上楼了。
向远山根本没想到这孩子会答应得这么快，本来还想着要多劝些时间婳婳才会同意去B市呢。现在还有点懵。
等到向惜婳已经开始往楼上走了，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在后头说：“婳婳，那爸爸就去准备你转学的东西了。”
“嗯。”向惜婳回头应了声，便回房间了。
再过一周，就要期末考了。
向惜婳做卷子的量也加大了些，复习的时间适当地延长了些。
期末考不足为虑，按照她的计划，照这样的进度一直到高考，高考也完全没问题的。
向远山已经开始忙向惜婳的转学事宜了，今天倒是挺忙的。向惜婳也就在吃晚饭的时候看见他，不过她也没多问，父女俩本来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晚上，晚饭后，向惜婳本来打算直接上楼。
“咳咳。”经过二楼，向廉的咳嗽声传来。
她脚步顿了顿，转身又下了楼。
书房里只有向廉一个人，正戴着老花眼镜在书桌前看书。
“爷爷，您老咳嗽，要多喝水，对身体好。”向惜婳将水杯递给向廉。
“婳婳来啦。好，爷爷喝。老毛病了，吹吹风就咳嗽，过几天就好了。”
“爷爷，要不要叫肖叔叔来给你看看？”肖浩，向家的家庭医生。
“不用了，都是些老毛病了，没事的，说不定呀，爷爷明天就好了。婳婳不用担心。”
“那好吧，再过几天就是身体检查了，到时候再让肖叔叔给您检查仔细些。”
“行，都依婳婳说的。”
“爷爷，听……他说爷爷您还是不愿意去B市。”
“哎，爷爷老了，喜欢待在老地方，不喜欢到处跑了。”
向廉顿了顿，伸手拍拍向惜婳的手。
“丫头，我知道你担心老头子我，没事儿，家里不还有这么多人嘛，没事儿的。爷爷才应该担心你呀，你跟你爸生活的时间短，又从小分开，爷爷知道你俩之间别扭，而且你爸工作忙，所以爷爷不舍得你去，怕你爸照顾不好你，怕你受委屈。”
毕竟是从小带在身边的，还是向廉最了解向惜婳，一早就看出向惜婳的心事儿，知道向惜婳想去B市，可是又放心不下自己。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些原因。
“婳婳，你也长大了，过去的所有总该有个结果。跟你爸爸去B市也好。”向廉摸摸向惜婳脑袋。
向廉头发早已花白，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饱经风霜的脸上早已有了道道岁月刻下的皱纹，总挂着慈祥的笑，因年纪大而有些失神的眼睛浑浊却温润，眼神里都带着浅浅笑意。
向惜婳看着他，鼻子有点酸，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说了句：“好。爷爷，我明白了。”
“丫头，B市你也算是熟悉的，只是离开这么多年了会有些不习惯。你要慢慢来。”向廉顿了顿。“一切都会好的。那几个小家伙儿好像也是在B市吧，你去了也有伴儿。”
“好。”
向惜婳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还有将近两个月时间才去B市，但是一说到马上要离开向廉身边，只留下向廉自己在A市，她就有点鼻子泛酸，眼眶湿润。
“好啦，婳婳。爷爷知道你不舍得爷爷。这不是还没去吗？去了有空你也可以给爷爷打电话，假期想我们了就回来。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别在这闹腾了，爷爷再看会儿书。”向廉开始赶她回房间了。
向惜婳出去了。
向廉脸上还挂着笑，情绪却变得有点低落了。
叹了口气。真是老了，越来越见不得分别了。
——
一转眼之间，周末就过去了。
早上。向惜婳是坐向远山的车去学校。向远山今天回B市，去机场前送向惜婳去学校，每次回来基本上都是这样子，这也算是惯例了。
向远山回来这两天，征得她同意之后就派人准备她转学的事。估摸着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吧，他自然也要回B市了。
“婳婳，爸爸回B市了。你要照顾好身体，也要多注意爷爷身体。有什么事情，就跟爸爸打电话，或者跟车特助说。”
车子找了个离学校不远且不显眼的地方停下。
向远山还是开口叮嘱着，这段话向惜婳都听了无数遍了。
车特助，向远山的左膀右臂，向惜婳见过很多次，对他印象还挺好的。
向远山的公司最近应该是挺忙的，还特意把车特助留在B市打理公司。
“嗯。”向惜婳背了书包，准备下车。
“去上课吧。考完试就放暑假了，婳婳想去哪里玩就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安排。等假期过了，爸爸就接你去B市。”
“嗯。知道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婳婳，再见。”
向惜婳已经下了车，向远山朝她摆摆手。
“小姐，再见。”驾驶座上的司机也转过来。
“……再见”
向惜婳脸上神情没有任何波澜，合上车门，朝学校门口走去。
向远山看着车窗外头那道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叹了口气。
司机看看他：“先生，小姐还小，以后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向远山没应，抬手揉了揉眉心。“去机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