苼姒凰不经意间又被扑了个满怀,一种特殊的韵香再次袭来,原略微青白的小脸浮上两团微醺的红晕,毫无血色的唇部也染上了点点红。
说起来,她是第一次跟女性如此亲密,难道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吗?怎的又与母后不同?
胡小玲心满意足地抱着瘦瘦娇娇的女儿,眼里满是心疼,她的乖宝,终于好了。
“姐、姐、”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小萝卜头一左一右地抬着嫩藕似的小腿,朝苼姒凰奔来,分别抱挂在她的腿上。
忽然,苼姒凰的头顶被人揉了揉,传来一声温润如风的嗓音,“乖宝,我是你大哥,阙子千。”
“我是你二哥,阙子玉。”又有一人不甘示弱道,苼姒凰抬头看了看,相比刚刚那人的温柔清朗型,拿着白折扇的二哥两眉略微上扬,有着一对勾人心魄的丹凤眼,红唇邪魅一笑,竟有些红颜祸水的意味。
“三哥,阙子树。”这是个较为寡言少语的男子,肌肤像是上好的白瓷,眉眼俊朗,浑身透着病态的美感,倒是跟她现在有几分相似。
“婻婻,我是四哥,阙子临。”挤上来的少年有着两颗很可爱的虎牙,笑起来仿佛能甜化人心一般。
“阙子风。”处于他们身后的男子嗓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却是整个屋子里最高最令人瞩目的,银白色的宽袍将整个人笼罩,一头青丝如黑绸带般长长地垂及地面,似镌刻般的眉宇自带无欲圣洁的气息,他的神色不悲不喜,但望着她时,她却莫名心悸。
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处蔓延开来。
意识回归混沌前,耳边似听到淡淡一句,“神识还未稳定。”
…………
“啪——”掌风袭来。
苼姒凰被一巴掌打得回神,眼眸抬了一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身着华服的女人不怒自威,芳华三十却已白了些许鬓角。
“跪下,把本宫先前的话一字不漏地念出来。”庆君歌坐在太妃椅上吹了吹微烫的茶水,姿态雍容。
还未反应过来,苼姒凰就已不自主下跪在她面前开口道,“南泠箫生性残忍,杀害我生母,屠净我满门。”
“啪——”苼姒凰又挨了一巴掌,这次庆君歌用了些力,疼得她有些脑涨,脑袋嗡嗡作响,半边脸都失了知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在地上。
可她,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你叫苼姒凰,这是你亲娘给你取的名儿,在生了你后,被南泠箫赶上来残忍地杀害,随后将你偷走……”庆君歌冷笑着俯视她,眼里净是她的狼狈样,“你可知他为何没杀了你,而是将你偷走,抚养十多余年。”
“女儿不知……”
痛觉仍在,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这一幕,她貌似回到了她十八岁周辰夜晚受罚的那天。
“你对南门挺熟的吧。”庆君歌将茶盏随意摔在地上,淡绿的茶水溅了苼姒凰一身。
“是,南门皆视女儿为亲人。”苼姒凰听到自己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才觉得,原来当年的自己,是这么单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