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烤熟的龟,他觉得不好吃,太韧劲,像嚼没熟透的牛皮。
试着吃了几口,就不愿吃了。
心里惦记着赶路,就带着土著武器往北启程。
也不过是从山顶上开始扑打杂草杂树,往北的方向开一条路而已。
过了半山腰,山坡下的杂草灌木就多了,密密匝匝的几乎没有空隙。
除了挥动竹棍砸它倾倒,别无他法。
走在杂草丛生的路径,很难看清方向,只能望一望前后左右的山顶,依稀可靠着山头的位置来辨认方向。
就这样,慢慢腾腾的走走停停,已经走过五六座山,离开原先的住所大约三公里左右,前面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潺潺的流淌。
“这儿有水,不如当这儿是驿站吧!”
他粗略的观察一番,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踏着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怎么一路走来,没有发现猎物呢?
估计是我拍打杂草丛的威势太大吧,不要说一般的动物害怕了,连鬼都吓跑哟!
看来,猎人需要无声无息的潜藏,才能打到猎物。
他记得刚才经过的山坡上很多洞穴,不确定是老鼠洞还是野兔洞,就小心翼翼的走去,蹲守在那些洞穴的旁边,像石雕一般不动弹,耐心的静候佳音。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其中一个洞穴钻出一个白花花的小脑袋,红透的眼珠四下里张望。
然后,“嚓……”蹦跳出来,抬起前腿站高了观望。
好家伙,是白兔!这个家伙够警惕啊!
关明也紧张了,担心惊吓它逃回洞穴里。
缓缓的举起弓弩,再缓缓的拉开弓弦。
“嗖”竹箭飞出。
兔子毫无防备,竹箭“噗”的穿喉。
“呀吱……”惨叫声惊吓得其它的洞穴“隆隆……”响,估计是其它的兔子在躲起来。
关明走去捡起兔子,提它到眼前晃了晃,好大的一只兔!
不禁有点不忍心,为难的安慰兔子:
兔子啊!真的不好意思呀!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奈何环境所迫而已……
弱肉强食,你不要生气啦?!
一边无聊的和兔子讲道理,一边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山上,不免又远眺大海,巴望有奇迹出现,好想发现有轮船,甚至不死心的祈求天降一只轮船。
结果,船影都没有,只得摇头叹息,更加坚定了要穿越山林的念头。
再看看太阳西落,已经接近黄昏了。
因为先前探路又打猎,折腾一番之后,一天到晚几乎什么都没有干,时间过得真快啊!
便趁早开始生火烧烤……
等烤熟了兔肉,天色变得蒙蒙麻麻了。
关明不敢在地上久留,捧着兔肉溜到竹架上,坐着晃荡两脚,悠然自得的品尝着。
夜风清凉,吹在身上还觉得很惬意。
风吹过山林,涛声一阵又一阵的轰隆,
还有各种动物的嚎叫掺杂着,
在这样的环境啃着香喷喷的兔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起码令他觉得苦中有乐趣。
谁知道乐极生悲了……
天色越来越黑,好像乌云压顶,风越来越大。
一道闪电劈下,仿似在头顶划过。
吓得他胆寒,错觉以为被雷劈死了,浑身一阵冷战。
“咔隆……”响雷炸耳,震得地动山摇,床架好像晃荡的近乎散架了。
他的心一下子沉下去,觉得自己像被摆到砧板的鱼一样无法选择逃避,仅仅是生无可恋。
因为自然界的变化,他根本无法抵御啊!
看样子要下大雨。
此时周围漆黑,无法也无处可去避雨,岂不是活生生的挨雨淋?
正当他哀伤着,“哗啦……”一声,狂风呼啸而过,一下子把大竹箱刮走了。
黑夜里根本看不到它的踪影,不知道被刮到哪里了。
他疼惜那个蚊帐啊!恨不得扑过去抢回来。
伤心难过得欲哭无泪。
天意难测,他哭也没有用呢。
倾盆大雨随之瓢泼而下,黄豆大的雨点在狂风怒号之中,啪啦的打在他的身上感到很疼哟。
浑身湿淋淋又无可奈何,只能呆若木鸡的被风吹雨打。
幸亏苦风泣雨之中山蚊不敢来叮咬,若是它们趁火打劫就惨上加惨也。
豪雨一直飘飘洒洒的肆虐一整夜,他也挨雨淋了整夜,挨冷又无眠。
天刚亮,雨歇了。
他好想瞌睡一会儿,无奈浑身湿透,湿衣衫粘着很不舒服。
便脱罢衣衫晾在树枝上。
还得眼睁睁看着衣衫,不敢粗心大意的瞌睡,担心猴子、老鼠之类的偷了衣衫。
趁着看守衣衫,眼光无所事事的寻索四周围,发现大竹箱被风刮到半山腰,下槽在那里的灌木丛里卡住,上盖落在草地上。
还能找回来,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虽然想目不转睛的看守衣衫,可惜,眼皮有千斤坠落,脑袋往下一耷拉,一下子又惊醒,抬头望了一下衣衫,接着又是脑袋耷拉……
好不容易等到衣衫干了,虽然不是干透,他也不愿耗时间久等,哪怕昨夜没睡也不在乎了,穿上衣服就开始拆迁:
解了竹篾,把拆下来的竹竿扎成一捆,扛起来搬到昨天选定的“驿站”;
又折回来扛大竹箱过去;
再折回来把标枪、竹筒、弓弩等搬过去。
来来回回的扛着东西穿梭走动,毕竟是年轻人不觉得累乏。
接着,就选定四棵树的位置,在树干之间搭起竹架,然后把大竹箱摆放到竹架上。
算是新居落成,但他再三打量着竹架和大竹箱,依旧紧锁双眉。
昨夜雨大风急,害得自己一整夜淋雨浴,难保今晚有没有“对时雨”。
有什么办法可以遮挡风雨吗?
他习惯性的想起雨衣、雨伞、帐篷,不过,瞬间即否定这些幼稚的念头:
深山老林里根本没有那些现代化雨具。
没有任何雨具,一个人真的在自然界面前很渺小啊!几乎无力抗争!
是不是无可避免的继续遭风吹雨打的罪?
他再次陷入沉思,低头在原地溜达。
地上很多茅草,瞧着茅草,一下子触发了他的灵感:
农村人为了节省钱,用茅草铺在茅房顶做防雨的。
有办法了,制作一个茅草雨棚。
他马上付之行动,砍来一些小枝条,扒拉了一大堆茅草。
反正林间多的是藤蔓,用藤蔓把枝条扎成一个稀疏棚框架,在框架上铺上均匀又厚层的茅草,用藤蔓把茅草绑定在框架,就制造了一个茅草雨棚。
然后,用藤蔓把雨棚固定在大竹箱的上方,让雨棚的一侧略为倾斜,方便雨水泄流下去,茅草雨棚起到挡雨的作用。
自己伸手有力的摇晃它,扯拉几次框架的枝条,雨棚依然稳固。
有了雨棚,相当于有一个屋顶,估计今晚可以安稳的睡觉啦?
如此甚好!他觉得欣慰了,打量一眼大竹箱,随之又冒出来一个担心:昨晚的狂风把大竹箱刮走了,我得把大竹箱加固,不然又会被风吹走。
于是,火急烧脚赶去竹林砍了几株竹子,把它扛回驿站里,削制一些竹篾,用幼细的竹篾把大竹箱固定在底座的竹子。
这么一来,大竹箱生了“根”,不怕风吹走了吧!
大功告成!
关明伸了伸腰,躺在床架上,略为歇息一下。
谁料到刚想眯眼,地面上传来“哩喇……哩喇……”声,好像什么东西在枯枝落叶上面走过。
他怵然一瞧,一条碗口粗的蛇在附近爬行。
强敌来袭犯,不得大意!
惊吓得他一下子坐起来,旋即拿起弓弩。
那蛇听到响声,倏地抬头盯着他,蛇眼幽光吓人怕,张嘴“嘶嘶……”吐着蛇舌,一副攻击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关明一松手,竹箭闪现如一道光……
蛇头一晃,避过竹箭,往着床架位置快速靠近并“嘶嘶……”吐舌。
看来它不怕死的。
关明嘟囔一句,又是射竹箭出去。
“噗嗤!”打中了蛇腰,却不是要害位置。
蛇疼得盘蜷一下,立刻又抬头往着关明的方向跳跃而起,想一口咬人。
幸亏它还有一端距离,仅仅是虚空咬一下而已。
关明以前在学校曾经专门学过咋样对付毒蛇的,教授曾经详细讲解,也要求每个学生模拟实战。
早就防备它暴发凶相,标枪“嗖、嗖”的掷出去。
一支落空,一支扎着它的腰,把它钉在地上。
那蛇负疼,腾起蛇头“咔”的咬一口标枪。
标枪杆“喀啦”断了,不过,剩下的一截依旧钉着蛇。
那蛇松开口,换一个位置继续咬标枪杆,却见蛇尾缠着标枪杆盘几圈。
关明可不给它挣脱,又是掷标枪。
“噗”标枪又扎住蛇腰,像钉子一样把它钉住。
蛇即时狠狠的咬刚扎它的标枪,却是力道不如当初,越来越显得力气衰弱。
不大一会儿功夫,它僵住不动弹了。
关明记得教授说过:蛇会诈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蛇头砍下来离开了蛇身,蛇头还会单独咬人……
他没有贸然过去收拾猎物,举着标枪瞄准蛇头,“噗嗤”扎下去。
死蛇果然疼得又动了,只不过蛇头被扎破了钉在地上,仅是它的腰身有气无力的蠕动几下。
关明抹一把冷汗,觉得刚才有点儿惊险。
险情过后,今晚的伙食就吃烤蛇啦。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跳下去。
先用标枪把蛇头钉牢固一点,免得割断蛇头之后它会咬人,再拿刀将它开膛清理内脏,把肠、胆都扔个干净。
还得用刀在“七寸”处切一圈口子,凭刀尖剔起蛇皮,然后抓牢剔起的蛇皮,忍着力道往蛇尾一端撕拉,整个蛇皮就剥落出来了。
剥掉外皮之后,剩下就是蛇肉了,把蛇肉切成一节一节的,算是料理好了食材。
那么,下一个步骤就是烧烤。
因为需要防火灾,每次都得清理杂草辟出一个空滩,用石头垒起简约炉子。
便开始耗时间费劲头的“击石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