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高云淡,风平气和。飞狼道士正在静心殿内静心修行,只见飞龙近前道:“师傅,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量天尊。”飞狼道士微微睁开眼说:“是龙儿吧!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飞龙看了看飞狼道士轻声说:“师傅,也许最近人世间又有什么新的目标了,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自已能像飞禽一样自由的飞翔。在强烈的阳光下,我飘忽到一棵桃树下乘凉。刚住下身,只见从树上跳下一个仙子模样的人,他对我咯咯直笑道:‘龙儿,恭喜你了,恭喜你现在已经成为黄龙山第三代传人。我希望在你主宰黄龙山之期间,将继续繁荣昌盛和发扬光大。虽然说你已经成为了黄龙山第三代传人,但是,人毕竟是人,总是要老的。我更希望在你没有主宰黄龙山之前,选好黄龙山第四代传人,要把他扶植在身边,方可放心。师傅,我觉得这个梦非常奇怪,当我正要仔细看时,仙人已经消失了。等醒来后才知道得了奇梦,思来想去一番后,今天不得不告诉师傅。”
飞狼道士抬起头看了看飞龙,他气色平凡,面不改色,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和反常之处。
飞龙这一招非常有绝门,说起谎话来就象真的一样,不吭不笑,面不改色。
“无量天尊,这还真是我黄龙山的福气。既然这样,就由你去了。飞龙,等你归山的那一天,也就是你继承黄龙山大位的日子到了,双喜临门。到时我们可要好好地欢庆一番才是,无量天尊。”
“师傅,只怕徒儿自个儿下山,多有不方便。我打算让草上飞跟我一同前往,有人做个伴,也免得为师整日牵挂于我。”飞龙又说。
“这个吗?为师倒要考虑一下。”飞狼道士接道:“恐怕近段日子草上飞还没有时间,弟子们的武功要抓紧练习,草上飞还要忙活这些事情。这样吧!就让老七草坪飞鹿下山吧!他平日里虽然不动声色,可遇事倒也不慌不忙,又有一张锋牙俐齿。另外,草坪飞鹿下山也好让他将功折罪。不过,归山时让他也务必带上一幼儿回来。有草坪飞鹿陪伴在你的身边,我也就放心了。记住那个手抄本子,要好好带在身边,每天分早晚练习。龙儿,这柄宝剑本是你师爷留下来的,更是我黄龙山的镇山之宝。江湖上险恶重重,把它带在身边,已备防身之用。”飞狼道士说完,把随身佩带的宝剑交于了飞龙。这柄宝剑本是江南镖王殷世绝的随身宝剑,自归隐黄龙山以后,也便成了震山之宝。自从飞狼道士主宰黄龙山以来,便成了他的随身佩剑。
飞龙二话没说,双手接过了宝剑道:“多谢师父的相赠之恩,师傅尽可放心,弟子一定会尊照您的话去做,做一名真正的黄龙山弟子和继承人。”
飞龙心中暗暗称奇,他本来就打算让七弟下山陪同自己。如果开始提到七弟,师傅也未必答应,自己这一激将法果然生效。
下山的旨意得到了飞狼道士的应允后,别提飞龙内心的高兴劲儿。他老远便看见草坪飞鹿在树林旁边习武,大声地叫喊道:“七弟,你快快去准备一下吧!师傅让你单独下山,归山时务必要带回一幼儿来。
草坪飞鹿忙停下了练武,指着飞龙的鼻子笑道:“机灵鬼,捣蛋虫,又在搞什么新花样了。”
“七弟,真的,师父同意让你下山了。”飞龙贴近七弟的耳根轻声道:“七弟,我编了个谎言,师傅答应你带我下山了,我们在无可顾忌,可以在山下自由自在地漫游一番,一直寻找到草原飞马和顾家村为止。”
“什么时侯出山。”
“越快越好,明天早晨吧!快去准备一下。”
“有何而准备,不就是随去随从吗?”
“七弟,我们下山后该从何处而着手呢?”
“还是古人说的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我们有缘份得到的东西,谈何‘困难’二字。或许我们出山的当天便能寻找到草原飞马,或许我们永远也得不到,将是白费心机,徒劳一场。这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谁也无法预猜得到。”
由于飞龙二兄弟的下山,使得众兄弟出山的时间又提前了。这一日,飞狼道士正在静心殿内召开师徒会议。只见飞狼道士来回渡了几趟步子说:“飞龙两兄弟下山要办点事情,不久便会归山,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可能出山的时间要提前了,以前我们是一个月出一次山。从今天起,将改为每二十五天出一次山。听听大家的看法,看看大家有何意见,尽管提出来发表一下,也免得在下面叽叽咕咕的。”
“师傅,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和想法,都愿意效忠于师傅,效忠于黄龙山。我们将不弃余力地效忠于师傅,鞠躬尽瘁地为黄龙山效力。”弟子们异口同声地说:“为了师傅贵体的安康,更为了我黄龙山的兴旺发达,我们多出一次山也是值得的。”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也都是我的好弟子。能有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你们这样忠心耿耿地为我黄龙山效力,我相信祖师爷在山中的灵体一定会保佑我们大家永远太平,幸福吉祥,万事安康。”飞狼道士兴致勃勃地说。”
“师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觉得飞龙二人正在做着一件不可告人的大阴谋。”追兔飞鹰首先提出了建议说:“我似乎觉得飞龙每做一件事情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上次火烧草坪飞鹿,十有八九是飞龙那小子搞的鬼。他的那一番话,谁能会相信,全是一些骗人的鬼话,结果我们都相信了。如果说上次是机缘的巧合,那么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飞龙为什么不带其他弟子出山,而偏偏要带老七呢?他一定是抓住了老七的什么弱点,使飞鹿和他狼狈为奸,来破坏我黄龙山的千秋大业。”
“好了,好了,不要在说下去了,飞鹰。”飞狼接道:“我知道你对师傅的一片忠心,你放心好了,飞龙是不会背叛我黄龙山的,他才是我黄龙山的真正继承人。这次草坪飞鹿下山是我的主意,不关龙儿的事。追兔飞鹰,上次那回事,我是跟你说着玩的,不要当真好吗?飞龙毕竟是飞龙,你是替代不了他的。请记住我说的话,你们兄弟,兄弟之间要互相关心,互相团结才对。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情总要耿耿于怀,斤斤计较的。众位弟子们,你们说呢?”
“师傅说的对极了,我们一定会遵照师傅的话去做,一定要互相团结,互相帮助,做一名真正的黄龙山弟子。”弟子们同声道。
追兔飞鹰还想说些什么,听了师弟们的一番话,只好住下了口,他为师父的对待不公而感到万分地悲伤和难过。
为了能尽快寻找到草原飞马的下落,兄弟俩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逢人便问,逢村即停。
忽一日,兄弟二人来到了一个叫吉庆集的小镇上。当飞龙二兄弟从众人的口中得知,这个镇上便住着一个名叫神腿王草原飞马的员外时,别提内心的高兴。二人便顺着众人指引的方向来到了小镇的尽头,向右转了个弯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了一阵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哭声悲伤而凄凉,似乎充恃着怨恨。细闻哭声,乃是一弱女子之声音,好像有人在欺负她:“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我爹爹病得很厉害,我是为爹爹抓药去的。……。”
听到了凄惨的哭叫声,飞龙忙拉了一把七弟,三步并作两步行,稍时便来到了一条暗街上,原来是几个恶棍正在调戏一个农家女子,小女子的上衣已经被抓破了,头发蓬蓬松松。等几个恶棍调戏完毕,姑娘已经精疲力尽,且停止了哭声。只见一个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挥了挥手叫道:“把这个小姑娘先绑起来带回府中。”
在他们的身旁,也曾三三两两走过几簇人儿,可人们都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谁也没有吭声,谁也没有插上嘴。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公子的家世一定是不同寻常,一定是仗着家族的势力狐假虎威。更不难看出,如今这世上,随处都是看客精神,对这个世界来说显得是多么地无情与冷漠。也难怪,因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就见那公子的几个随从已经三下五除二把姑娘给捆绑了,正准备带走。这时飞龙已顺着哭声匆匆赶到,他大声喝道。:“兄弟且慢走,还望手下留人。”
此刻草坪飞鹿也刚好赶到,他慌慌喘了几口粗气叫道:“大哥的步子真快的,可把为弟给累坏了。”
“哈哈,想打抱不平是不是。以为有两下三角猫的功夫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哪块地里长的葱了是不是。如果想当个拳耙子,就过来试试看,我倒要让你们先尝尝鲜了。”
那个公子模样的少年说完便撸起了袖子。旁边的一个随从倒先动起了邪念,他吹了吹小胡子道:“还是常言说得好,杀鸡焉用宰牛刀。少爷,你刚才也累了,先少歇会儿,看看我的。”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随从想出出凤头,也想在公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领,说着便对飞龙拉开了架势。飞龙怀着一身的绝技,又刚从黄龙山中下来,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他带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那狂小子放在眼里。那恶徒倒出手极快,一招黑虎掏心便直直地向飞龙扑了上去。此时草坪飞鹿便以快捷而迅猛的动作拉开了飞龙,自己随势蹲下身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扫荡腿。恶徒由于用力过猛,暂且不能收势。草坪飞鹿又借着恶徒的扑力,一下子把那小子给甩出好远,痛得他扑在地上嗷嗷直大叫。
飞龙倒显得心高气傲,指着公子叫骂道:“好你个大平盛世间的俏公子,竞然披着狼皮,在做着违背良心的,如此荒唐的,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情。姑娘究竟是你什么人,竟敢如此这般殷待于她。”
那公子听到飞龙说话的语气也并非等闲之辈,但他并不甘心就此离去,继而说道:“姑娘是你什么人?你一个过路人,不走你的阳关大道,却偏跑到这死胡同里惹事生非,岂不是惹火自烧身。”
“既然你想要欺负姑娘,岂不成了天下之事,天下事自然要有天下人来管了。今天这件事我管定了。”“少爷乃堂堂一方名士,极品公子,何事而不为之。你是何人,管得着吗?”又一个恶徒开口道。
姑娘此时倒喘过了气,更加剧了哭声。飞龙看了看对七弟道:“你快快去为姑娘松绑。”
草坪飞鹿刚要上前为姑娘松绑,公子倒一脚踏在了姑娘的身上,他怒了怒嘴叫骂道:“你他妈地到底是何人,竟然在我吉庆集的地盘上如此的猖狂,如此的胡作非为。我与你们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却到此故意坏了姑爷爷的美事情。弟兄们快上,先把这两个混小子给我拿下,回府后重重有赏。”
一群恶徒倒有几下功夫,齐向二人扑去。堂堂的黄龙山弟子,对付几个小毛孩子如同耍猴子一般,几招过后,四五个恶徒已经被陆续打翻在地,个个摔得鼻青脸肿。公子模样的少年看到事已成为败局,想亮名恐吓一下二位,便开口道:“尔等伤了我众多兄弟,且不怪罪于你们,也不与你等计较。如果放明白的话,赶快离开这里。如若不然,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实时务者为俊杰,令尊乃赫赫有名、堂堂正正的神腿王草原飞马,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公子与草坪飞鹿边战边说,飞龙又打倒了几个恶棍,已乘机为姑娘松开了绑。姑娘跪在地上拜了几拜,连声道谢:“多谢大侠出手相救,侠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不忘。小女子今天有急事在身,这下先告辞了。”
一个恶徒正要起身阻拦,飞龙忙又飞起一脚,使恶徒又重新躺在地上呻吟。
草萍飞鹿听到公子说出了令尊之名号,慌慌跳出了圈外,稳定情绪叫道:“刚才你所说的,可是令尊之名。”
“不错,正是令尊之名号,怎么样?害怕了,懂得神腿王的威力了吧!”
当飞龙听到神腿王几个字后,忙向公子拱手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我等与令尊本为结交兄弟,正在寻找他的下落。刚才的鲁莽,还望公子见谅。”
草坪飞鹿暗暗心想,堂堂一草原飞马,怎么可能教出这等的儿子来,真是太失体面了。
飞龙愣了愣神呵呵笑道:“还是七弟高明,果真是应允了你的话,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原来,这位小公子名叫冷花魁,乃是吉庆集冷人府上冷得力的公子。这个冷得力,就是当年与顾林业的结拜兄弟神腿王草原飞马,而并非黄龙山飞狼道士的大弟子,他就是当年的江北镖王。
公子冷花魁一听说二人是父亲的故友,忙指着地上的几个随从喝叫道:“废物,饭桶,还不快快滚开。”他是示意几位赶快去追赶姑娘。
冷花奎忙回过身又对二位道:“既然二位是父亲大人的好友,还望二位在父亲大人面前多多为我美言才是。”
飞龙呵呵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冷公子领着二位转了一个弯,方来到了一个较为像样的庄园旁――冷人府上。从府外看,府内房舍整齐,树木葱荫,鸟鸣狗叫,倒也象一方之富舍。公子指着二位道:“你们先在此稍时等侯,我这就去府上禀报于令尊大人。”
站在冷人府的门外,草坪飞鹿对飞龙说:“今天我倒觉得心中不快,这件事情似乎来得也太突然了。看这庄园的模样,也并非神腿王大哥的住处。既然当初大哥已经放弃了黄龙山,以他的个性,只有隐名埋姓,隐居于深山之中才对。难道说是我们找错了人?可我们寻找的的确是草原飞马。”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七弟,我忽然感觉到精神有些恍惚。天下如此之大,重名重姓者也不足为奇,如果真是我们找错了人,到时一定要见机行事才对。”
说话之间府上已经传出了话来:二位府上有请,老爷让你们客厅叙话。
府门打开以后,兄弟二人跟着守门佬来到了客房处。客房内摆设平常,中堂前贴着一副钟馗捉鬼图,一张八仙桌旁摆着几个高靠椅子。桌面上放着茶具,茶杯上空袅袅升烟,热气腾腾的,看样子是刚刚倒过。兄弟俩咋一转身,已经不见了守门佬儿的踪影,客房内已空无一人,二人倒有些紧张起来。
忽然间,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墙内传出。:“客人不必客气,自坐桌旁用茶。请问二位从何处而来,到我冷人府上来到底有何贵干?”
草坪飞鹿一听声音,也倒有些仿佛当初黄龙山大哥的声音,所以连连接道:“为弟不远千里来看望大哥,还望大哥快快出来与兄弟面谈才是。”
“大胆,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简直太放肆了。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究竟有何动机。”又是一个粗野的声音从墙壁内传出:“这么多年来,我整日居身于府中,何时拜有兄弟。你们可好,倒私自闯上了门来。你们可知道吗?你俩的死期已经到了,在不熟识而进我冷人府的人,一个也没有还生的希望。快点来人,先把二人统统给绑了,来他个五马分尸。”
客房的门外刹时间便出现了五六个彪形大汉,飞龙听着话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十有八九是走错了地方,找错了人,便慌慌道:“大哥且慢动手,我等不远千里来拜望大哥,大哥不见面倒还罢了,如果还要置我们于死地的话,岂不显得太绝情了。其实刚才您说得很对,您我并不熟悉,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情。您是何人,本是堂堂正正的神腿王草原飞马,何人不知道,何人不晓得,您的大名千里之外早有传闻。今日我们有幸来拜望一下大哥,如若不见倒还罢了,倘若大哥真是伤了我等性命,事虽小,如若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抓住了大哥的笑柄,失去了大哥做人的威望,还望大哥三思而后行。”
“哈哈哈哈……。”神腿王大笑道:“我退出江湖已近二十年了,看来我的名字依然在江湖上没有消失,这个娃娃说得倒有几分的道理。在所有不熟悉而进我庄园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打动于我的。今天就算破了例,放过你们一马。今天就让你们见一见真正的神腿王,免得以后落得个终身遗憾的下场。”
兄弟二人坐下身刚刚端起了茶杯。忽然间客房的四周有不知名的响动声,一下子从中堂前走出来一个六十岁左右庄主打扮的人,较长的马脸,看似带着一副满脸冷酷无情的样子。飞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凉气,显得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子,直觉得一股阴冷之气咄咄向自己突袭而来,他忙拉了一下七弟急忙离开坐位向神腿王行了个大礼道:”拜见大哥,大哥的隐身法实在是高明,大哥的威名威震四方,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