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的天气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有时几片厚重的云朵,沉沉地压在天空中,没有一点风,空气闷热又潮湿,A边吹着电扇,边在网上搜寻招聘信息。
毕业一年了,是该正式找份工作了,前两家的面试,用人单位表示可以让A来上班,但A却并不满意,继续在网上查找新目标。在随意搜寻了一下后,突然,“陶艺中心”几个字眼,让A停下了鼠标的滑轮,没有多想,她立马点进链接,查看招聘详情:招有陶艺相关专业者,工资面议……
说不清的缘故,莫名的触动,一种强烈的意愿开始在A的心头闪过:“就这家了!工资多少无所谓,但定要去这里上班!”在没有经过面试,在对工作性质、用工待遇、工作环境等一无所知的情况下,A的想法竟然如此坚决!是疯狂,还是鬼使神差?
A学的是陶艺专业,所找的工作,都与陶艺专业有关,要么去私人作坊绘画,要么去陶瓷公司做设计,或是做销售,前几天的两份不同工作的面试,虽然都通过了,但A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然不成想,一个素未谋面的“招聘信息”,仅凭百余字的介绍,就把A吸引住了,可能她仅仅觉得那是一份有意思的工作,而且,只要工作有趣,就足够了。
A按照招聘信息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表示,可以来面试,并确定好了时间,定在后天的下午。
第二天,下了一场雨,等面试那天,就又放晴了。没有了厚厚的云彩,天气清爽了许多,不再闷热,偶尔吹来阵阵清风,但也还是炎热。到了约定的面试时间,A踏着将要西下的斜阳,就直奔目的地了,A的同学也正在找工作,遂也一起跟了去。
说是去面试,其实,在A的心里,早就想着要拿下这份工作的意思。来到陶艺中心后,发现那儿的场地很大,是一个集拉坯、彩绘等手工陶艺体验项目的游客招待所。有上下两层,下层是拉坯室,上层是彩绘室,每个室可容纳上百人。在没有接待大型团队的时候,这儿很是冷清,只有工作人员在那各自做些日常维护的工作。
在见到了之前通电话的那位主任后,A就被带到了二楼的彩绘室。由于整栋楼的空间跨度很大,所以,上了楼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到达了位于整个楼层正中间的彩绘室入口。
“来介绍下,这是Z老师,由他来面试你。”说完,主任就下去忙别的事去了。
“坐吧,拿个东西画一画”Z对A说。
“好的。”A回应道。
A之前在一个手工作坊里,体验过一段时间的作坊生活,在那里,她天天拿着毛笔,在泥坯上画釉中青花。这儿的彩绘室,各种绘画工具一应俱全,A想都没想,看到桌上有青花料,和青花勾线笔,就拿起一个小泥坯,画了起来。
A的同学,也拿着笔画着。可能太久没有拿毛笔,亦或是纯粹就是陪A来面试的,所以,画得马马虎虎。而A,却画得很认真,简单几笔就画出了一片叶子,再按照自己的想法,用青花料,点染出叶子的明暗面。可能面前的Z老师,看样子比A大不了多少,面相又和善,所以,整个面试氛围,让A感到轻松愉悦,她一边画着,一边和同学说笑着。
而Z老师,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她们画,听着两位姑娘说笑。他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时不时,伸出修长的手臂,潇洒地拿起水杯喝几口水,嘴角的两边还总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那微笑的弧度很是好看,使人见了,心生美好。
轻松愉快的时光,很快过去了。A不记得是怎样结束了这场虽叫“面试”,却一点也没有“面试”感的“面试”。这让A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决定。
按照惯例,面试结束后,就是等消息了,行或不行,用人单位都会电话告知面试者成功与否。而与前两次面试结果有所不同的是,A这次却一直没有等到电话。经过一番思索,A主动播通了主任的电话,随后,便被问道:“你对工资的期望值是多少?”
刚入社会不久的A,并没有听出主任的意思,想都没想,直接说:“两三千吧?”
主任听了,立马回复她说:“面试结果要问Z老师,现在他下班了,改天再联系你吧。”
A被这一回复,弄得有点不知所然。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单纯的A,又傻又白痴,一再追问主任:“那能把Z老师电话给我吗?我来直接问一问?”
这种硬核追问,估计也就是A能问得出来。显然那儿并没有什么高薪职位,人员流动大。A也没有什么特长,值得让用人单位翘首以盼。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小丫头,有如此强烈的愿望,要来这儿上班?主任最后有些无奈地说:“那你下星期就过来试一试吧!”
经过几天的等待,终于能去想去的地方上班了,A有点小欣喜。她如负释重般,抛下了所有的杂念,只等着上班日的到来。但她所不知道的是,一场长达十年的电影终要开启了,一场惊喜又意外的旅程从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