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尚州……
齐周是七国的中心地带,可以说是将其余六国连接在一起了,并且因为齐周的地理位置优越,实力也是最强的,也因为实力,让齐周很轻易得和其余六国间,达成了大大小小的协议。
权行崇尚武力,但是齐周在武力这方面,只能叫有过之而无不及。两者间最大的敌对,也是在秘府之间进行的,多年来两房或有损失。
尚州并不是齐周的首都,但是这齐周,也俨然算得上一座繁华都市了,至于原因,因为齐周内最大的秘府——天漏秘府中的一处上分舵。
尚州天漏分舵表面上倒是很单纯的一处粮仓,但也正是在这粮仓之内,埋藏了太多的血腥,鲜花的生长总需要肥料,天漏也不例外。
“客官买多少啊?看着有没有什么中意的?我跟你说,我们粮仓的粮草什么的,绝对是尚州一流的……”
粮仓地下……
地下也是一处雅致的结构层,诸多的林立小屋存在着,在地道的烛光下,一个带着黑色斗笠、身着通黑色衣服、腰别黑金腰带、系着散发着幽紫的香囊的人缓缓从台阶上下来。
他的手中,是一枚令牌,是那种清一色的黑色——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诛仙。
天漏的内部划分和扼命、权行的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天漏的则是诛仙、陷阵、骇尸、伏魄、弑者五个等级。其中真正让人铭记的,也就是诛仙的了,八尊刺皆隶属诛仙。
当然,天漏真正的主子,可永远轮不到他们这些杀手此刻做,但是,天漏有一个特点,也是不精彩的特点,天漏也和已经灭亡的苏镜一样,主子不是王室。
一间静谧的小屋中,即使周围一圈的房间都已经被蜡烛点亮,灯火通明,但是这间却是一个例外,里面有也仅有一支蜡烛,撑起着这硕大的黑暗空间,正如同这个时代一样……
门开了,谁也不知道这蜡烛到底燃了多久,或者说,接头人到底等了多久。
“槡州的事已经出来了。”刚刚进入的那位斗笠人缓缓开口。“接下来该考虑怎么做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原本一直在这里等着的人(女子),倒是显得比较正经的体面人了,穿着市面上很单纯的锦绣稠服,倒是显现出大家闺秀之气。此刻,她倒是很耐心,在看面前那人的抉择。
“执者的后继太过于年幼,代执者又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自己也调不出什么人手。但,隐局者在宜宣对吧?”斗笠人缓缓坐下,伸出手触碰蜡烛,在触碰到蜡烛的一瞬间,蜡烛上面洋溢着他的灵力,猛然间蜡烛上面的火焰开始肆意起来,点亮整片黑暗的空间。
“隐局者……”那女子陈思了一下,当然,也仅是陈思了一下。权行的上层机构分为执者、代执者和隐局者。三者中任意一人皆有权召开天漏内的伽刑会议,这个权限是连诛仙位的八尊刺也不能拥有的。
执者,便是由天漏的成立者所拥有的专属名称,天漏的成立者名为无漏,但是病逝了,他的独子令诸继承了执者,但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够并且经验不足,他可以说有名无实,但也不代表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权力。
代执者,则是由天漏中的贡献较高的人担任,代执者目前也仅有一任,但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便下落不明了,但是无漏强制着要求等他回来,所以代执者一直空着。
隐局者,可以是天漏内部人员,也可以不是,但是唯一的条件是,这个人的身份一定显贵,可以获得足够的有利于天漏的情报,隐局者是更换最为频繁的,但涉及的范围也是最广的,涉及到权将。
“他和我们间又不经常交涉,并且他的情报也都是转交给我们的,我们这样公然地用他,应该不合规矩吧。”女子提出疑问。
“或许吧,但他一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毕竟他一直在天漏里面名声不高,他需要这个机会振兴威望,他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斗笠人将斗笠摘下放在桌子上,他的面目被另一层的黑布所掩盖着,这是他的必要工作,因为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更多的,是要掩盖直接到真实身份……不过在他将斗笠放下没多久后,便发出笑声。“不过,执者他们那帮人,似乎也在宜宣境内,不知道会不会遇上,遇上后会不会有什么看头。”
女子:“要不,我们去看看,全当去当援手,毕竟,孤夜帆似乎也在。槡州折了的人可都是因为孤夜帆,我怕他们对付不来。”
“倒也对。那你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宜宣境内。顺便问一下流肃那边,我们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送到,对了,让谭静去取。那东西可不是俗物,务必重视。”说罢,便拿着斗笠离开了。
那个女子也仅是望着猛然关闭的门,才意识到对方已经离开了。
“倒是……步伐矫健……”她也起身,将蜡烛吹灭。
“很久不离开齐周了,终于能活动筋骨了……”
尚州的某处山头,存在着一处山庄,倒是很出名的,名叫昆阳山庄。原本是一户富家人为了享受而修建的,目前里面住的谁,平常百姓也不可能会知道,即使明明很久以来这事都当成饭后闲谈。
昆阳山庄的大门似是一年四季都是紧闭的,但也不全是,因为总有人时不时从里面进进出出,但,不是婢女仆从。
“昆阳山庄的最大好处,就是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尚州的全貌。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这里的原因。”一个坐在轮椅上面的男子静静地眺望着山下的尚州,他的身边有一处小瀑布,缓缓流过,流出“哗哗”的声音。
“毕竟,是首任执者创立的地方。”推着轮椅的另一个男子回答道。
“过几天,你应该就要走了吧,这次要去哪里?”
“去的比较远,要去涵迁。”
“涵迁啊,那倒是个好地方,那边可是瞳异秘府的发家地,依兰女皇也是该去看看了,最近听说她手底下有个办案的成了大红人,似是叫什么封阙,你可别跟他闹。去的话多带点礼物什么的。”
“我现在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还有,我走以后,听说谭静要来照顾你,你要是受欺负了,可要告诉我啊。”
“我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轮椅的男子给了推车的人一拳。“注意安全。”
“会的。”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昆阳山庄,在山庄门口的那两棵枯树边投射出影子,树上的几只鸟儿时不时飞来飞去,明明没有什么果子,但仍旧显得很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回去吧。”那个轮椅上的男子发号施令了。“我跟你说的礼物什么的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大事。”
“好好好,不会的不会的。”
“我当年就知道你有这个缺点了,眼高手低。”
“哈哈哈……”被这样批,他也仅能表现出苦笑。但是,笑了不久后,他便很严肃了——“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很显然轮椅上的人不在意。“你是在指代什么,是我把你捡回来,从一个平凡的乞丐小屁孩变成了如今杀人如麻的杀手,失去了自由;还是说当初我代替你参加了御陨?”
“你知道两者都有的。”说出这话时,倒是展现出了莫大的惭愧。“若是当初没有代替我参加御陨一事,或许,你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省省吧。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抓住对方的胳膊。“本身,也是我自愿的更何况,现在的时光到也很惬意,不会如同你们那般,天天生死间徘徊。更何况,若是你去,也不见得结果会有什么转机,无非,一命换一命。多此一举罢了。”
“但是,如果……”
“苍生最不缺的就是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力扭转,可以忘掉便忘掉吧,若是忘不掉,便尝试克服它,才是当下要务,我已经克服了,接下来,该你了。”
“咳咳……”看着面前这俩大男人在渲染悲凉氛围,本意上,溯轻是极不愿意打扰他们的,但是这天确实不凉快,她再站会儿可能就要去煎药了。“我说,夏叔,离,你俩不冷啊?”
“冷啊。”夏看到了溯轻,倒是一笑,松开了先前抓着离的那只手。“我记得我先前在寒潭那边准备了点什么吃的,特意为你准备的,去的晚了,离养的那八翅天蛾可是很爱吃的哦……”
“哈哈……还是你懂我!”溯轻笑着跑过来,从离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夏跑了。“离,我们先去了,要是没你的份可别怨我们,去怨你的宠物去!”
天漏的八尊刺,现在可不是八个人。并且八尊刺的名称也并非是他们的真正姓名。或是他们的佩剑,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成为了他们八尊刺的代号,最典型的就是夏,在昆阳山庄的某处暗格内藏着一柄剑,名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