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低着头,脸上带着微笑。没了平日里地调皮模样,更多的是恬静。
“陪我出去走走吧。”陈婉忽然开口,眼角带着几分笑意。
“好吧。”
两人离开了张家,走在夜晚的都郡城中。
街道两旁的客栈,茶楼,有些还开着。在温柔苍白的月光下,虫鸣鸟叫,在耳边此起彼伏。
两人漫步在安静的夜色里,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一切看似温柔。但是黑夜,总是暗藏杀机。
在一座茶楼的楼顶,一位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一身金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站在月光下。
透过面具,两道冰冷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寂尘。
“今天晚上,也许就是时候了。”他口中低声呢喃。
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一位身穿黑色长袍,长发飘飘,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落在了他对面的楼顶。
“别轻举妄动。”他淡淡地说。
“你难道跟张寂尘没仇吗?杀了他,一劳永逸。”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也落在了一个茶楼楼顶。
三个人影在黑夜里晃动,都带着恶鬼一般的面具。
张寂尘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丝的杀气,只是低着头走路。
“我父母死了,所以我不想回去。”陈婉忽然开口,用着平静的语调说。
“什么?”张寂尘一下顿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她,“你父母,什么时候——”
“前不久的事情。”陈婉苦笑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命吧。”
“节哀顺变。”张寂尘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这么说。
“没事,只要你同意让我住在你家就好了。”陈婉笑着说。
“当然同意。”张寂尘说道,“只不过,我过两天,也许就不在家了。”
“没事。”
两人聊着天,一路上也说了彼此这几年的遭遇。
一时间,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回去吧。”张寂尘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望向了天边地明月。
“嗯,好。”陈婉乖巧的答应,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张寂尘的侧脸。
“他,变了好多,也成熟了好多。”陈婉的心中暗道,“而且,好像还挺帅的。”
而张寂尘,显然没有注意到陈婉的女儿家心思。
他只是低着头,百无聊赖的走路。
忽然间。一股沉重的,让人心跳加速,汗毛炸起的魔气,扑面而来。
一道黑影,隐没在黑暗里,只有面目狰狞的鬼脸面具,朝着他迅速逼近。
张寂尘眉头微蹙,一把将陈婉护在身后,“小心点!”
“张寂尘,今天先找你要点利息!”
说话间,这男子倏然出手。一根黑色的长鞭出现在他手中,朝着张寂尘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躲开!”
张寂尘一把搂住陈婉的腰肢,朝着一旁跃去。
他身体刚刚离地,忽然一根银色的飞刀就迎面而来,散发着森森寒气。
“呀!”陈婉吓的一下就闭上了双眼。
张寂尘用力一扭腰,在空中旋转一圈,躲过飞刀,稳稳落地。
他背靠墙壁,目光阴冷,警惕的看着四周。
“刚才突如其来的飞刀,说明还有人躲在暗处。这些戴面具的,到底还有多少人?”
张寂尘心中暗自想着,紧紧的将陈婉护在身后。
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朝着他一步一步走去,面具下的双眼,冰冷又锐利。
“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对不对?”张寂尘皱着眉头,厉声质问,“你是刘傲,对不对!”
“你没机会知道了!”
话音落下,这男子身影一晃,迅速朝着张寂尘掠去。
“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张寂尘?
瞬间,他就朝着这男子迎了上去。
可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曲激昂的十面埋伏在黑夜中响起。
在道路两旁的楼房上,站着两排手持油纸伞,面带微笑的女子,优雅的站在楼顶。
霎时间,这黑袍男子忽然身影爆退,留下一句,“利息收到了!”
张寂尘还没反应过来,满天的飞刀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他涌来。
“叮叮当当。”他用着极快的步伐,躲避着这些飞刀,一点一点靠近陈婉。
“张寂尘,不用管我。你小心啊!”陈婉焦急的喊着。
她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眼角落下一滴泪花。
“我没有家人了,你要是再出事,我要怎么办啊……”陈婉心中暗道。
刀锋雨,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张寂尘只能在刀锋之间穿梭,却越来越难靠近陈婉。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女人撑着油纸伞从天而降,迅速打晕陈婉,并且带走。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刀锋不再落下,那些女人也都迅速离开,像是从没出现过。
只是月光下,满地的刀锋,依旧散发着森森的刀芒。
“该死的,我跟你势不两立!”张寂尘咬牙切齿地说。
“想要救人吗?来流光涯。”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张寂尘也顾不得太多,立刻就朝着流光涯狂奔而去。
在今夜,遇到莫名其妙袭击的,却远远不只有高远一人。
此刻,在褚家,褚雄手持双锤,舞的虎虎生风。
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站在他家房檐之上。
而此刻,在褚雄的周围,站着七位身穿白色长裙,脸上带着白色面纱的女人。
她们挥舞极长的衣袖,与褚雄打的难解难分。
“真是废物啊。”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低声说道。
“褚霸天在此,你们还不给退出褚家!”
一声大吼响起,褚家家主冲了出来。他迅速冲进院子,打散了这几个女人的阵型。
“差不多行了,退了吧。”站在屋檐上的男子冷笑了一声,“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就去流光涯吧。”
而此刻,在宫家之中也是相同。
宫正浩正和他父亲,宫镇雄二人,正背对背,对着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地男人,对视着。
这些男子手中握着匕首,浑身斗笼罩在黑色的夜行服之中。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位穿着金色长袍的男人。
“行了,差不多就到这儿吧,撤退。”金色长袍的男子淡淡的说,“想知道我是谁吗?来流光涯,哪儿有你们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