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留仙湖地界前,龙长空忽然想起一事,向身边的巧雀问道:“小巧啊,那祁尧郡相比天银王朝其他郡气运浓厚得有些过分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巧雀此时正打量着远方的留仙湖,听到龙长空的话有些敷衍地道:“知道啊,不就是因为南寻嘛。”
龙长空问道:“南前辈告诉你的吗?”
巧雀转过头来面向龙长空,嘴角微微掀起,意味深长地道:“当然,而且南寻还说你要是问起就大大方方承认。”
龙长空看着巧雀,没有理睬他,径直带头走向留仙湖。
留仙湖边,天外羡仙。
景色是真美,只是龙长空现下无心观赏,站定后便高呼一声:“东方前辈,晚辈来接衔流。”
顿时,湖边通往湖中岛的水面上出现了一条虚幻的金色道路。巧雀抢先一步踏上金色道路,龙长空心想,这是差别待遇啊。
龙长空只好无奈跟上,留仙湖水质清可见底没有任何水草,湖中游鱼不多,却个头不小,水至清则无鱼在这里好像行不通。
留仙湖本就不大,从湖边去到湖中岛也没有走很久,只是龙长空一个想法过去就登上了岛。
东方年这次就在岛中里湖最近的一处阁楼待客且是摆酒不摆茶。
龙长空和巧雀来到那座挂有“东风一楼”匾额的阁楼各自落座,没错,就是“一楼”而非“一缕”,不知如此是否有特殊寓意。
东方年先前没有起身相迎,不知是本意如此还是知道巧雀不待见此类繁杂礼节,抑或是觉着巧雀还不够格。
东方年坐着对巧雀抱拳道:“清源巧雀,神骏非凡。久仰大名,当年身处清源宗时,你已然不在宗门未能得见实属憾事。”
巧雀回礼道:“紫衣独行,叱咤天银。今日得见却是书中描写得未到位啊。”
与巧雀性格大相径庭,看得龙长空大跌眼镜,还有那东方年也是,云里雾里的。
东方年拿起一壶酒递给巧雀,哈哈笑道:“所言皆在酒中。”
巧雀接过酒,与同样拿起一壶的东方年相碰,两人皆是豪饮。
两人好像将身边的龙长空遗忘了,一壶接过一壶,两人也不用修为抵御酒劲,三壶下肚,两人脸庞都已通红。
龙长空实在忍不了了,刚想出声打断两人的自娱自乐,蓦然发现,酒桌之下暗流涌动,气旋飘忽,却不显露在酒桌之上,龙长空立即闭嘴不言。
不料,两人就此罢手,不再争锋相对。东方年抬手一挥衔流就出现在酒桌旁,整个留仙湖都是东方年的想随意将比自己低境界的人移位还不简单,这也相当于一种变相的威慑。
衔流不了解情况,先喊了句:“东方先生。”
再对龙长空问道:“龙大哥,这位是?”
龙长空此时正盯着两人是否留有什么暗招,敷衍道:“他叫北巧。”
东方年却不再待客,起身道:“既已相聚,我便不留各位了,留仙湖没有过多客房。”
东方年说完便没有停留,眨眼间就已消失在三人眼前。
巧雀无言,转身向着湖中金色道路走去,龙长空忙将衔流拉着跟上。
在湖中岛与金色道理的衔接处,东方年和衔流追上了巧雀。
龙长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会如此。”
巧雀道:“脾气不相投。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不忽悠你,其他的你就别问。”
龙长空道:“我可以不问,可你下次能别让我这个水滴境在鬼门关走进走出吗?”
巧雀摸了摸下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说道:“这湖里的鱼不到百条,是那远古时的截流御使后代,说白了就是被规矩认可能够截断一江一河的水精。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现在这种与当年那种截断波澜大江的比不了,不过也不差了。现在它们叫奕渊鱼,要是在外面的江河湖泊生存,肯定在未成长之前就被早早围杀至死了。”
“你多弄几条回去,我出手不合规矩,你一个晚辈想来他不会计较了。”
龙长空半信半疑地看着巧雀,说道:“就算我去抓,可拿什么装啊。”
巧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方砚池,说道:“这还不简单,喏,这是渊鱼砚,只要灵力够捕捉小蛟都够了。”
龙长空接过那方青黑色的砚池,砚池大体呈扁平状,有唯一的半蛟欲化龙形突出,威仪十足,只差了一分龙意。
龙长空将灵力注入那方渊鱼砚,这可以说是龙长空第一次御物了,曳落短刀龙长空只是手持加注灵力而已,算不上。
那方渊鱼砚在龙长空的牵引下,来到湖面上对准一尾奕渊鱼,一道淡清色光束透出笼罩着奕渊鱼,奕渊鱼在光束下身形逐渐缩小,最终顺着光束被拘押在渊鱼砚中。
龙长空感觉有点轻松,便放手施为,如法炮制,一尾尾奕渊鱼被收入那仿佛无底洞的渊鱼砚中,其中还有一尾与众不同带着金色纹路的奕渊鱼,显然品质不低。
直到龙长空灵力耗费过半收手时,留仙湖中半数奕渊鱼已然到了龙长空手中的渊鱼砚中了。
巧雀见此,走到龙长空身边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对着湖中岛的方向大声道:“哪有这样做事的,东方兄见谅啊,小辈不懂事消消气。”
又装模作样地从渊鱼砚中抖搂出三尾体型最小年份最少的奕渊鱼,将其放会留仙湖,再对着湖中岛的方向抱拳道:“我这就带回去教训教训。”
说完,立马带着龙长空和衔流溜之大吉,看也不看湖中岛一眼,看得身边的衔流目瞪口呆,这位后来的胆挺大啊。
根据日后多年龙长空与巧雀的相处,今日巧雀这样的做法真是难得一见,能让巧雀破例,可见巧雀对东方年是如何的不待见。
湖中岛最高的一处阁楼的顶层,东方年望着三人快速逃走的身影,笑道:“能见到清源巧雀如此行事,五十尾奕渊鱼倒是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