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元香和魏朝宗知道自己这大儿子的毛病,他大儿子在五岁时候差点掉到了井里。
当时吓得这男子就开始发高烧,然后接连好几天都是迷迷糊糊,不清醒。
李元香找了大夫来瞧,大夫也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就说让她观察着。
她当时心里焦急万分,以为是这大夫医术不精,正要吵嚷着去寻名医时,这魏子轩却又莫名变好了!
从这以后就发了一次病,那是十岁的时候,魏子轩闹着要买蝈蝈,李元香觉得这是玩物丧志,于是就没同意,魏子轩当时就大哭,气的李元香给了他一巴掌,这下就不好了。
魏子轩当时哭着哭着就端了气,口吐白沫,等到醒来后就目光呆滞,啥也不知道了!
可是过了三个时辰,魏子轩又好了。
所以想到这些,李元香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觉得这次魏子轩一定可以跟以前一样的。
也许三个时辰后,魏子轩就好了。
可她没等到魏子轩好转,等到的却是一阵噩耗。
门口的丫鬟颤颤巍巍地进来,眼里尽是惊恐。
丫鬟看到李元香冷着脸,吓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夫……人,传来通报说,娘家老爷出事了!”
李元香如糟晴天霹雳,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跟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这怎么会,父亲一向是清廉守法的,怎么会......”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一把抓住了丫鬟,眼珠子似是要瞪得掉出来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啊一定是有人害了父亲!!”
丫鬟哪里还敢说话,吓得都不敢出声,整个身子都在抖。这李元香的发起脾气来,府里的下人们可是知道的。
“你又在发什么疯?!”听到声音李元香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魏朝宗。
魏朝宗也是刚得知消息,他知道李元香的性子急躁冲动,也担心李元香突然受不了这个打击,身边的亲人接二连三地出事,难免会让人接受不了。
所以也就打算过来看看,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李元香这不修边幅的模样,一脸凶相地为难着下人,他顿时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在他印象里,李元香都是以善解人意、言谈得体的形象存在的,可如今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他实在不愿意多看一眼。
“老爷!父亲他遇害了!可怜父亲他这么大年纪还要遭受污名被处死,老爷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啊!”李元香看到魏朝宗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连哭带求,就差没跪下去了。
魏朝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怒喝道:“行了,天还没塌下来呢!纵使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呢,哭有什么用!!”
李元香像是抓住了希望,期盼地看着魏朝宗,想到这两日自己失态太多。
她努力憋住了委屈道:“老爷,这两天我实在是心力交瘁了,一时也乱了分寸,还请老爷不要往心里去。”
她言辞恳切,泪光点点地看着魏朝宗。
魏朝宗只是摆摆手道:“你知道就好,不说了我还有事!”
话刚说完前脚就已经踏出了门槛,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魏子轩是在当天下午才恢复正常的,前一秒还焉了吧唧的李元香看到宝贝儿子好了,整个人也跟着满血复活了,顿时像一只打了气的公鸡,可没嘚瑟一会儿呢,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说是要问话。
魏含玉看到魏子轩、李元香这娘俩过来,笑着打了招呼:“母亲,大哥。”魏子轩点点头,李元香连面子功夫也不屑做了,她直接忽略掉跟她打招呼的魏含玉,径直走向老夫人。
原本是想买个乖的,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白白的就吃了个闭门羹:“母亲,媳妇儿听说您要问话,急的我给轩哥儿的药都没煎好,就忙赶过来了!”
老夫人面色不虞,冷冷开口:“你是说是我这老太婆不识趣,耽搁了你给轩哥儿熬药么?我这老太婆确实是不招人喜欢!”
魏含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看到这李元香被呛的目瞪口呆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对付李元香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还真得祖母亲自出面才行。她正想的出神,感觉到似有一阵毒辣的眼光在看着自己,她循着看过去,是魏子轩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魏含玉点点头,朝着魏子轩抿嘴一笑,然而魏子轩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他还是死死的盯着魏含玉,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
魏含玉毫不在乎,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老夫人。
李元香当然知道老夫人对自己不满意,这是故意在下自己面子呢,这话里的火药味这么浓,要是没说好,还得落个忤逆长辈的罪名。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祸水东引,没想到自己儿子魏子轩太心急了些。
“祖母,您误会母亲了,母亲向来都是尊敬您的,母亲想表达的意思是您是最重要的,时刻都是把祖母放在第一位!”
魏子轩拱着手恭敬地说,这可是说到了李元香的心头上,李元香连连点头赔笑道:“是这个理儿,母亲,媳妇儿就是这个意思,媳妇嘴笨,经常词不达意说不到重点上,媳妇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魏含玉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就知道接下来这娘俩可有好受的了。
亏得这李元香还自认为聪明,竟是把自己儿子闯下的祸事忘得一干二净。
“轩哥儿,家里的房契丢了,你可知道?”老夫人看着魏子轩问道。
“回祖母话,孙儿知道!”
“也该你知道,在不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要被你连累着去睡大街了!”老夫人话锋一转,说的又急又快,直接就点明了要害。
魏子轩倒是不惊不动,他依然站直了身子,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老夫人:“祖母,孙儿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惹了这祸事,事情是因孙儿而起的,自然也该由孙儿解决,孙儿已将那房契赎了回来,但终归是做错了事,请祖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