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觉得怎么样?”叶知坐在桌旁,饮了一杯茶,勾唇道。
叶媛满脸不可置信,有些不知所措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叶知,不可思议道:“你,你疯了?”
叶知面带笑容,又自顾自地到了一杯茶,捻起玉杯,轻轻道:“五姐姐难道不想嫁给顾奕生吗?”
听到顾奕生这三个字,叶媛眼神里才分明了起来,带有渴望,使劲点点头道:“想,做梦都想。”
叶知这才站起身来,嘴角亦是微勾,看着叶媛,道:“那五姐姐按我说的做便可。”
说罢便抬脚离去了。
只留下叶媛一人,在屋内受宠若惊,满眼惊喜。
她要嫁给顾表哥了,她会是顾表哥的妻子了。
年幼时她在顾府梨树下无意间的惊鸿一瞥,便将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记于心底,至此不忘…
叶知回到安乐宫时,天色已暗,吩咐侍女备水沐浴。
浴桶中洒满茉莉花瓣,素净清芬,淡雅洁白。
叶知往自己白皙的肌肤上淋水,露珠沿着滑嫩的肌肤上流下。
温热地水散发着蒸汽,雾霭缈缈,更显得叶知的身姿若隐若现。
隐于红梅屏风后的少年垂下了眸子,神色晦暗晦明。
叶知一边淋着细水,一边想着,时间只有几日了,她已经等不起了叶颜了。
南域蛊毒,这让她忽然想到了南岳的巫蛊之术,大陵没有关于此毒的记载,可不代表南岳国没有。
而且现在南岳三皇子来和亲,她不禁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一来可以去南岳寻找解读之法,二来可以逃掉顾奕生的婚。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重蹈覆辙,嫁给顾奕生。
叶知好似想起了什么,略带酸涩一笑。
上辈子她知道他喜欢叶媛后,心里有些难过,但她依然强颜欢笑。
后来,父皇也走了,他官居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犹记得那日冬天,鹅毛大雪纷飞,到了很晚时,他都未归来,她很是担心他,便出去寻他。
她的脸颊已经冻通红,脚已经没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城北一处屋子门口看到了顾奕生平日里带的小厮。
她心里一喜,顾奕生一定在里面,她扬起明媚的笑容跑过去,推开门后却愣住了,眼里的欣喜没了,泪水有些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然后她恍惚间听到顾奕生冷冷的声音里夹着不悦:“谁让你来的,滚开。”
那时,她的心犹如刀绞,浑身好像坠入了冰窟,冷得她发颤。
她本想质疑,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慌忙地关上门,哽咽道:“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
然后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她和顾奕生争吵的那日,他说:“我和媛儿本就两情相悦,因为你,我们才不得在一起。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她不明白,明明他已经娶妻了,而叶媛也已经和燕覃炔订婚了,为什么两人还如此不知羞耻地扯在一起?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一定不会缠着他。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啊…
泪水模糊了视野,后面的丫鬟喊叫声她也听不见了。
后来,后来…
叶知突然有些头痛,后来她怎么了,好像她遇刺,被人打晕了,后来她就记不到发生了什么。
叶知敲了敲头,她好像真的记不到自己后来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后来她…死了,只有死了才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曾经的一切,在如今看来不过是过往云烟。曾经的痛彻心扉,在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大概是不在乎了…
叶知不明白为何这世顾奕生喜欢她,但是喜欢又如何。
喜欢不值钱,他可以从喜欢叶媛变成喜欢她,以后也可能会喜欢别人。
不管怎么说,曾经经历的伤只受一次就够了。
半个时辰过去,叶知出浴,穿好墨绿色地衣裳,遣退了侍女,朝着内殿走去。
她吹灭了几盏跳动的蜡烛,殿里昏暗了许多。
她走到床边,忽然,从一旁掠出一道黑色身影,将她压在床上,并用唇堵住了她欲惊呼地艳唇。
叶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出现,将她压倒在床地绝色少年,一时倒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