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晞在和老妈妈进去的时候，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询问老妈妈：“听说今早上你们百花楼有一位女子引得顾家的小公子和苏府的二公子。是否有这事？”
“这个……”老妈妈脸上露出犹豫的样子。
姜云晞明白老妈妈的意思，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她。
姜云晞面上挂着笑容，心里狠狠咒骂，老太婆，说几句话的事还要银子，亏不亏心？甭管姜云晞心里怎么骂的，面上不显。
老妈妈接过姜云晞递过来的银子，塞进自己的荷包里。这才笑眯眯地说道：“确有其事。原本这名女子是顾家小公子看上的，这名女子也对顾家的小公子心生爱慕，”
“等一会，”还没等老妈妈说完，姜云晞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怎知那名女子爱慕顾家小公子。”
老妈妈藐视了姜云晞一眼，开口道：“我在青楼待了大半辈子怎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哦，原是这样啊。你接着说。”姜云晞恍然大悟。
“说到哪了？”老妈妈拍了拍脑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你说道‘这名女子也对顾家的小公子心生爱慕’”姜云晞接话。
“哦哦。然后苏家二公子不知道从哪看见那女子一眼，就沦陷了。非要娶那个女子，苏家的人自是不同意。而那名女子估摸着是是觉得苏家比顾家厉害些，就舍去顾家小公子。”老妈妈慢吞吞地说道。
“那这么说秦家那位姑娘挖了那个女子的双眼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姜云晞疑惑道。
“不算过分，我还觉得这还是轻得了！”老妈妈冷哼道。
“何出此言？”
“那个女子在喜欢上顾家小公子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她还有几次怀了孩子，可是都被她打掉了。我们青楼女子在行完房事之后都会喝下避子汤。可是她呢，心比天高，想利用孩子攀上贵人。”说到这，老妈妈停下了脚步，坐到身边的桌子，喝了一口茶。姜云晞也坐到老妈妈的身边。
老妈妈歇息片刻，又接着讲：“哼，她也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那些贵人会缺一个孩子吗？在那些人的眼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老妈妈有些伤感，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有几分自嘲。
“她还妄想用孩子拴住贵人的心。那些孩子没有了利益价值，自然是被她亲手杀死。她一个孩子也没有生出来。不，不对。”老妈妈仔细想了想，突然开口。
“她原本生下来一个女孩。她的那个孩子的生父没有儿子，知道她怀孕后，答应只要是个儿子就要纳她为妾。她满心欢喜的生下孩子，可惜是一个女儿。那个孩子的生父说翻脸就翻脸，不认她们母女俩。”
老妈妈叹了口气，“那个女人觉得自己没有攀上贵人，就抱心里的怨，恨撒在了她女儿身上。”
“可惜了她女儿。那个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享过一天福。”
“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呢？”在旁边一直没出生的姜云晞，开口道。
“你真想听？”老妈妈看了姜云晞一眼。
姜云晞点点头。
“好吧。”老妈妈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心思实在是歹毒。”
“把人饿得快断气了，才回给她吃的，每次都是这样。还不准任何人给那孩子送吃的。”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了你希望然后让你绝望。
“就这，她还不满足。把年仅五岁的孩子丢到窑子里接客。”
老妈妈用双手拍了拍双腿，气道：“那窑子是什么地方？是下三流的东西厮混的地方。她才五岁啊，五岁。”
老妈妈摸了摸眼泪，“就这样她被活活逼死。”
过了一会儿，老妈妈平复了心情，“说起来你不是第一个找我打听的人。”
“哦？还有谁？”姜云晞问道，一边上道地从袖口拿出一张银票给老妈妈。
老妈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前天有一名女子跑到这打探。看她的打扮，穿着，气质，估计是哪个府里丫鬟。”
姜云晞想到今天秦可卿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再联想老妈妈说的话，那名女子定然是秦可卿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