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获得猎人称号!
王逸有点不敢相信,他点开那则委托,任务发布于半年前,是猎人工会自己发布的。给出的信息也十分稀少,只提到了贺来山上,一条巨龙疑似已经晋入三阶!
三阶!还是魔兽中的最强种族,龙族!
三阶魔兽已经相当于人类的化灵境,在内境想修练到化形境,除非花大价钱修筑修练室,否则就只能长时间呆在灵力充足的荒野中,才有可能晋升。
许多的称号猎人就是靠这种方式修练到化形境,但荒野中充满了魔兽,即便是称号猎人,也没有办法永远地生活在那里。
但只要你回到城市当中,就像是猪哥所说,你甚至可能都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到时候,你体内的灵力就像是沸腾中的水,不断的蒸发散失,直到消失。
这种灵力散失损伤,对人体是永久性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修练天才,打破脑袋也要去外境的原因。
但就算是魔兽,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存在,能够依靠山中的灵气修练到三阶,因为化形境晋入化灵境所需要的灵气,是一个飞跃式的质变。
一只二阶魔兽修练至三阶,所需要的灵力,大概够一百只一阶魔兽修炼到二阶。并且如果这只巨龙真的成功晋入三阶之后,附近城市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大概这就是猎人工会甚至愿意给出一个称号的原因,要知道称号猎人都是猎人工会最顶尖的人物,最起码要拥有高等化形境的实力,再加上长年积累下的威望,才有可能被授予称号。
而猎人工会的称号,永远只有三十六个,只有当一个称号猎人死去或者收山之后,才会产生下一位称号猎人。
由此可见这则委托的含金量和危险程度。
看着这则委托,王逸若有所思,难不成梅山的火蜥蜴,还有池桑村出现的魔兽,和那头疑似三阶的巨龙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先避开贺来山,等完成东昆山的委托,之后再决定是否去贺来山。
关闭S级委托的页面,王逸点开发布委托任务一栏,他准备先帮杏儿一家,发布采集白蛇灵草的委托。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任务很有可能会被排到B级难度,蓝龙草也是生长在二阶魔兽领地的一种灵药,也被列在和杀一头二阶魔兽一样危险的级别。
只希望所需要的金币不是很多吧,王逸将委托的任务信息发送给猎人工会,猎人工会分析出任务难度之后,会自动标注出所需金币的价格。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上角的邮件图标出现了一个红点,王逸点开邮件,是猎人工会发过来的委托发布的细节。
“您好猎人编号码62853,您发布的采集白蛇灵草委托,经由猎人工会检测,设定为B级难度,请支付担保金币,三十金币(您可以主动提升赏金)。
工会已经免费为您补充了任务所需信息,担保费用支付后,委托会自动出现在委托名单上。
“附:如支付后十五天之内未有人接下委托,您可以申请全额退款。”
“猪哥!付钱了!”王逸冲着屋外大喊一声。
猪哥拿着炒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怎么了?”
王逸指了指虚拟屏幕上的字,猪哥眯着眼睛大致看了一眼,点下支付,扫了一下脸,就算支付成功了。干完所有的工作没有超过一分钟,他又跑回大锅旁边了。
有钱人!王逸心中感叹一声,刷新了一下猎人工会的委托名单,B级任务已经多出来一个,最上面就是采集白蛇灵草的委托。
委托附带着,草药分布的地图,王逸点开附件,弹出一个贺来山的山脉走势,在地图的左上角几处标注了几个红圈,那就是草药可能出现的地点。
兰溪干完了自己的活,也跑了进来,看见王逸正在看地图,问道:“搞定了吗?”
王逸点点头,“委托已经发布了,现在就等着人接了。”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杏儿!”兰溪转身就要跑出去,王逸赶紧叫住她。
“回来!”王逸走到他们背包附近,拿出装钱的袋子,拿出十枚银币放在外面,然后把袋子系好,扔给兰溪,“别声张,偷偷给人家送过去。”
兰溪接过袋子嘿嘿一笑,朝着王逸竖起大拇指,王逸摆摆手,示意她少来,“快去快回,等你开饭。”
“走了!”
兰溪往外面跑,刚到门口,猪哥又把她叫住,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自己的幸运金币,塞到兰溪手里,“告诉杏儿,咱这幸运金币可开过光!”
兰溪看了看猪哥,送了他一记飞吻,猪哥赶紧捂住胸口,装作被击倒一样,俩人哈哈一笑。猪哥也让她快点去,饭菜马上就好了。
兰溪蹦跳着出了院子,消失在门口。
王逸则继续研究着明天东昆山的委托,他直接打开猎人工会的自带的地图,在这里甚至可以自动选取任务,然后规划路线,这也是他最近研究才发现的功能。
太他娘的先进了,等出了内境,他一定要弄一张!
在东昆山的委托一共有十八项,C、D级十四个,B级三个,A级一个。
按照现在他和猪哥的实力,只要不出现意外,C、D级别的任务只要小心一些,都可以轻松完成。
所以他这次,准备扫清东昆山的所有C、D级任务,等猪哥熟悉荒野之后,他再完成B级里面简单一点的。
至于A级任务就算了,难度和危险程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而且上次对上火蜥蜴的时候,他还发现一件事,月之刃虽然对付普通的魔兽游刃有余。但却只能让火蜥蜴受一些轻伤,如果不能找到弱点,自己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吃饭了!”
猪哥在外面已经支好了桌子,兰溪也从外面回来了,他们已经摆好碗筷,正喊王逸出来吃饭,他答应一声,关闭了虚拟屏幕,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兰溪正伸手够着对面桌子上的鸡翅,猪哥一手端着一个盘子,想找地方放菜,今天算是他的庆功宴,桌子摆满了菜,已经快没地方放碗了。
……
仙陵城东,王家。
王家府邸在仙陵城可算得上独树一帜。与外面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相比,王家府上近乎全是外境的仙家风格。
亭台楼阁,层楼叠榭,碧瓦朱檐,置身其中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但王祐之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抬头看着上面写着王府二字的金字牌匾,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这牌匾是自己大哥去往外境的第二年,托人送过来的,自己老爹当天就让人把原先旧的摘下来,把新的换上去,那天还借着酒兴,和自己说了很多话。
“祐之啊!你哥已经在外境站稳脚跟了,在等过两年你长大了,就给你哥去帮帮忙,到时候咱们王家在内境,就谁都不用怕了!”
那年他十四岁,还不懂这句话其中的意思,那时候王家还只不过是仙陵城里,几位有钱人家的其中一个,并不显山露水。
但在在这块牌匾挂上去之后,自己老爹每天需要应酬的酒局,就再也没停过,政商界的大佬们纷纷带着礼物,踏破了自家的门槛。
也就是在一年后,仙陵城长安街就建起了一座金灵馆。
而自己似乎永远都生活在王景之的阴影下,每个人都会拿自己,和已经功成名就的哥哥去比较,最后留下一句,要向你哥学习啊!可真的有人在乎过自己吗?
他推开大门迈步进去,迎面映入眼帘的就是碧波荡漾湖水,夏日的荷花正艳,簇拥着湖中央的一座遮雨亭。
王道乾自己一个人坐在亭中喝着酒,看见王祐之从外面回来,冲他招了招手。
王祐之穿过廊道走入亭中,和自己的父亲行礼,王道乾摆了摆手,“父子两个这么客套干什么。”
他让王祐之先坐下,似乎是早有准备,石桌上摆放了两个酒杯,他给自己的儿子倒了杯酒,又把自己的那杯满上,一口饮下。
王祐之不明白父亲要做什么,只好仰头把杯中的酒水饮尽,但王道乾并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爹,生意上出什么事了吗?”王祐之拦下了还要给他倒酒的老爹。
王道乾见他拒绝,也不生气,晃了晃酒壶中为数不多的酒水,放到石桌上,“祐之啊,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
王祐之听后浑身一颤,脸色变幻,这么明显的表现,像王道乾这种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他却没有追问,而是略显疲惫地靠着柱子,看着湖中的锦鲤游动。
沉默的气氛让王祐之如坐针毡,就在马上自己就憋不住要说出,他派人去袭击猪哥的事情时,王道乾却先开口了。
“祐之啊,咱们父子俩有多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聊聊天了?”
王祐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外面有句俗语说‘穷人在十字街头刷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棍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我反倒觉得,这就是那些穷酸书生说的狗屁话!”
他不屑地气哼一声,“不就是找人去借钱,人家没借给你,你就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但是呢?你想借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谁?还不是自己的亲人?”
“血缘关系是永远都摆脱不掉的,爹养儿子,天经地义,儿子要是出了事,当爹的哪有不挡在自家儿子前面的道理,明白吗?”
“爹……”王祐之终于反应过来,其实自己的那些事情,连学院道统曾令齐的外孙,齐元良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怎么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唉,爹知道你一直嫉妒你哥,觉得他比你聪明,做什么事都比你快一步,你呢?从小又是个要强的孩子,你妈走的也早,没人疼你,你有怨气也很正常。”
王道乾说到这,也不顾形象,举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而后擦了擦嘴又继续说道。
“你哥再怎么不关心你,他也是你哥!你再怎么讨厌景之,你也是他弟弟!出了事的时候,外人终究是外人,只有这种血缘关系才是最为牢靠的啊!”
“可是那天曾道统说,让咱们最好不要去惹张衍,以免给自己惹上麻烦?”王祐之十分担忧地说道。
“姓曾的那老家伙,骨子里就是个窝囊废,别看他是什么学院道统,化形期修士,派头挺大,有个卵用!连外境都不敢去的家伙,能有多大胆量?”
王道乾是真的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他,那个老家伙敢跟自己这帮人吃顿饭,赚点蝇头小利,就快要吓破胆子了,天天就知道捧着本书,哪知道这世间险恶!
“那我该怎么办?”王祐之有种心落在地上的感觉,这些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父亲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你不有掺和这件事了,现在已经有消息说,神灵学院已经派人过来了,估计过几天就该有信了。你这几天最好准备准备,等消息落实之后,你爹我自有让你绝对进入神灵学院的手段。”
王祐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想敬自己父亲一杯酒,却发现酒壶早就空了,赶紧站起身来,说自己再去拿一壶,他出了凉亭,脸上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表露出来。
看着自己二儿子的背影离的远了,王道乾这才收了收情绪,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杯抛入湖中。
没过一会,湖水开始激荡起来,一道身影从漩涡中窜出来,身姿轻盈落入亭中,王道乾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语气冰冷,“我交代你的事情都清楚了吧?”
“明白。”中年男人低垂着头,抱拳拱手,明明他是从湖水中出来,但身上却不沾一丝水迹。
“那就去吧。”
王道乾背过身去挥了挥手,黑衣人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亭中,似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等黑衣人离开,王家家主仍站在那里,看着满湖池水,长叹了口气,“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