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你过了,梁帝可也是一代明君,连高祖都要敬上三分呢。”施贤妃略皱了皱眉,连她也略有些听不下去了。
“明君?娘娘,我读书可也不少,自是从未见过亡了国的明君,怕不是个笑话吧!”沈婕妤讪笑道。
听到沈婕妤这般诋毁自己的父皇,梁如意实在忍无可忍,抬了头,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地向施贤妃说到:“梁帝是什么样的天子,自有朝堂上大臣的口碑,自有青史上留下的纪文,奴婢还恳请娘娘莫在此间议论。”
“贱婢!你敢……”沈婕妤正待发作,却被施贤妃示意制止了。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施贤妃摆了摆手,心里到底也没有想到梁如意敢硬杠自己,不愧是梁帝的女儿,果然不是个善茬。
梁如意扶了一下跪麻了的膝盖,踉跄起身,低着头,让过贤妃诸人,和早已吓傻了,说不出话的小菊,背身向迎阳门走去。
却不意,沈婕妤从背后投来怨毒的眼神,略一示意,身边的王女史,突然紧前一步,向梁如意裙下伸出脚去,如意未曾察觉,一步踩偏在王女史的脚上,足踝外翻,整个身子砸在了地上。
“你……”梁如意被王女史这一举动惊呆了。
“你什么你,你这贱婢故意踩踏我,我还没有与你计较呢!”王女史厉声道。
“哈哈,害人不成反害己!罢了,罢了,我们不与她计较,走吧。”沈婕妤得意的笑道,随侍众人也发出一阵讥笑。
梁如意双手撑地躺坐在地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施贤妃和神气活现的沈婕妤终于走远了,远远仿佛听到讥笑声中掺杂的嘲讽:“让这贱婢再怎么跳舞……”。
呆了半晌,这才试图起身,奈何脚踝疼痛无力,手上连使了两把劲都没能起得来。同样惊得目瞪口呆的小菊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扶到:“如意,你没事吧……”,梁如意勉强用一只手环住脚踝,另一只手撑着小菊,这才缓缓起身,一瘸一拐艰难地回了太清楼。
甫一回到太清楼中,便慌忙坐下,掀起裙子看了一回,却看不出伤得厉害,只是又疼又软不得着力。于是叫小菊打了盆热水来,用帕子浸了,敷在踝上,如此几番反复,终觉着舒缓了不少。
当下也就并未在意,却不料,第二日,那脚踝竟肿得有原来两倍粗,并有青紫淤血印出,虽是疼痛稍解,竟是着不地了。
梁如意心中大恼,不想这沈婕妤和王女史竟如此歹毒,但说到天上去,也不过走路不慎的小事,终是无计可施。只能让小菊和玳瑁去仙韶院,向惜奴告假,暂停了剩下那半支舞,自己则只得闭于屋内休息,看书,也不走动,盼着能快些好起来。
不过几日,这一消息便传到了柔仪宫中。